消毒包扎好,嗯……比直男包扎得算稍微好一点吧?
段骄阳见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下车,打开电脑,然后敲击键盘。
成员之前起了火堆,坐在一边,倒也不觉得冷。
荒无人烟,头顶夜空繁星璀璨,她披着外套安静敲打。
容昱谨醒来,躺着坐起,从车窗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左手的疼痛在提醒着他之前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
说实话,出任务都是以任务为目的,个人安危向来是自主负责,明知危险还用自己的命去护另一个人的,他不会做。
但是……
他今天做了。
他看着爆炸的时间倒数,当时他自己完全可以安然地离开,但是……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段骄阳察觉到身后的侧旁有目光传来,抬眼看向车子。
然后便见容昱谨摘了假脸,以真容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被炸得有些狼狈,脸上也挂了一点彩。
段骄阳看着他,“醒了。”然后便继续在忙碌手上的电脑。
容昱谨看着她这态度,没有吭声,直接地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
二人的位置下有垫帆布,坐下去,沙子凹陷,软软的。
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然后直接地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
段骄阳微微皱眉,“容……”
看着她没有太大表情起伏的样子,容昱谨忽地就倾身上前,在她没有做出反应时,亲上她的嘴唇。
段骄阳石化,半秒直接地反应过来,直接往他的左手攻击。
“嘶。”容昱谨当下疼的松人。
段骄阳用手狠狠地擦过嘴唇,“容昱谨,你疯了。”
“我没疯,就是觉得,我都那样救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一副冷淡样,不舒服。”
话落,他看了看他的左手,伤口被包扎得有些凌乱,不过整体还能看。
他的话让段骄阳顿了下,半会她才说,“谁要你多事。”
“大概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他淡淡地说道。
段骄阳:“……”
“无法看着你出事。”
以当时的时间紧迫,她能撤离,但是受伤的人就会变成是她了。
“我不想娶个丑丑的女生。”他很诚实地说道。
“我就想嫁个丑丑的男人?”段骄阳话语利落的回道,半会发现自己因为他的一个吻而有些乱了分寸。
她应该回答的不是——谁要嫁给你,这样的句子才对吗?
容昱谨轻笑,“所以我很护着我的脸,你看,都没有什么事情。”
段骄阳不知道他这会怎么这么频嘴,她轻呵一声,“所以你打算把自己的左手废掉吗?”
容昱谨其实这会手很疼,因为很疼,所以他才需要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他自己很清楚他们此次行动只是准备了普通急救医用,而他的手……
刚被段骄阳包扎好不久的绷带,此时再次被血染红,在火光中显露出来。
听着段骄阳这句讽刺的话,他还蛮认真地用右手揽住了段骄阳的肩膀,“难道你希望我把右手废掉?”
“容昱谨,我希望你两只手都废掉!”他再动手动脚的话,她不介意让他两只脚也废掉。
而容昱谨却是忽地很认真地说道,“两只手废掉的话,可能不太方便。”
这疑似开车的话语,段骄阳不常呆城市,哪里听得懂呢?
电脑里有什么数据传来,也是加了密的那种传输,容昱谨根本看不懂。
“你需要医生。”他的伤口只是做这样简单的包装和处理是不行的。
“嗯,你关心我吗?”
“你这个样子我们无法立马回国,在关口就有可能会被发现。”为了安全,他们起码要在他手臂的伤势稳定后才能离开。
而现下……不能去正常渠道求医。
“我已经发了信息让时琛明早赶来。”段骄阳看着他,“虽然他是脑外科医生,但是手臂应该……问题不大。”
容昱谨挑了挑眼,“那么,你打算怎么对时医生介绍我的身份呢?”
段骄阳怔了一下。
是了,他说他的这个身份连家里人都不知道的。
可是,身在异国,他这个样子拖得久会很麻烦,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让时琛过来……
“让时医生不用过来了。”容昱谨可没有打算对别人公开自己的二重身份。
“我这边有认识的医生。”
段骄阳看着他,他认真地回视着她。
“好。”她撤回了给时琛发的邮件。
星光很美,又只有二人独处,再无什么乱七八糟的师弟,容昱谨放松地坐着,头直接地靠在了段骄阳的身上。
段骄阳看着他得寸进尺的举止,就要一把嫌弃地推开他,却听他很认真地说,“我是很惜命的人。”
她的手顿在半空中。
“段骄阳,我救了你。”在明知道会有危险的情况下。
段骄阳收回手,虽然不想承认,还觉得他有点多事,但是!
当时那种情况下,的确是他救了她。
“嗯。”她应了。
“所以,你要怎么报答我?”容昱谨挖坑让段骄阳跳。
段骄阳认真地想了一下,“彗星合作给你。”
“……我需要这样换取合作?”他的命有这么不值钱吗?
“那你想怎么样?”段骄阳用手推了推他,“喂,你很重……”
“手痛。”他的后背一直冒着冷汗,他有些疼得受不了了。
精神上还能强撑,但是身体疼痛,物理机能有些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看你一点也没有痛的自知之明。”段骄阳冷言讽刺。
“以身相许吧,你。”容昱谨正儿八经地说。
“小说不都这样写的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容昱谨的话还没有说完,段骄阳已经生气地站了起来,直接地让他靠了个空。
她站着看他,带有居高临下的睥睨。
“那我就在这里毁尸灭迹吧。”还以身相许,他想得美!
“你要恩将仇报,谋杀亲夫?”容昱谨表现出惊恐状,可是却忍不住地带了笑。
“证据会表明,你是败于行动,为国捐躯。”她没好气地说道。
他的手臂已经完全浸湿了,血并没有完全止住。
“你认识的医生在哪里?”他再在这里呆下去,很快就会死翘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