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回去了,你睡会觉。”
柳别语的眼眶青黑,很明显他在派出所里被轮番审讯了很久。
所以事情办完后,陈淼不再多留,直接提出了告辞。
“嗯,把那几个包带下去,送给前台小姐姐。”
“……好。”
原来包的用途是这个,怪不得让自己随便拿。
见陈淼答应,至此柳别语才如释重负。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好像是压抑许久的东西终于消失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接着随便往沙发上一躺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陈淼带着那一堆包,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
接下来“送包大使”陈淼受到了前台小姐姐的热情款待。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仙府大酒店的人都相信柳别语是被冤枉的,且一个个的全在为他说话,那关心的模样完全超出了酒店工作人员和客人之间的关系。
原来是……因为这样。
要是有人这样送自己奢侈品,陈淼也可以天天跪下叫他爸爸的。
钱是个好东西,可惜陈淼没有。
不过今天也不算白来!
宰了柳别语三个光容电脑,一个正好用来补上在学校怒砸的那个,不用再赔钱了。
另外两个嘛……
“御灵灵,送你个东西看小说!”陈淼回家后直接把其中一个拍给了御灵灵,大气极了。
成年人可以用腕表娱乐,虽然不如光容电脑轻便但是胜在方便,因此不太稀罕这玩意。
但是对被限制了腕表功能的学生来讲,这无疑是个好东西。
轻便易携带,屏幕又可硬可软,实在是在上课时以各种姿势摸鱼的神器。
“谢谢。”御灵灵接过盒子,然后开始拆包装。
“温凉,你生日快到了,生日礼物马上送就到了。”
在楼下时,陈淼已经叫了个同城跑腿,把另一个光容电脑寄到了尹温凉家里。
“谢谢淼淼哥哥!”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御灵灵拿着刚刚拆出来的光容电脑翻来覆去的瞧,最后好奇的问道:“你发财了?”
“哪能啊,福珑商场办活动,我路过时候抽奖抽到的。”陈淼眼也不眨地说着瞎话。
御灵灵也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买的话陈淼肯定是买不起,抽奖这个理由似乎她就勉为其难的信了。
学校的那个还不着急还,陈淼就也拿着另外一个,歪在沙发上乐呵呵的看着小说,惬意啊!
只不过……似乎……好像……可能……
总觉得这事儿虽然落了帷幕,可还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陈淼一时没想起来,也就不再纠结,随后这个古怪的感觉被直接抛到了脑后。
直到星期二放学后,陈淼看到小区门口贴的寻租小广告,这才突然想起来他忘了什么。
“柳别语,我们忘了接张伟!”陈淼一拍脑袋,赶紧给柳别语打去了电话。
“张伟,张伟是谁?”柳别语闻言,一脸懵逼地反问道。
“……”
连柳别语都把张伟给忘了,更别说警察了。
这次负责看管张伟的依然是小张警官,从这点上来看,这俩人还挺有缘的。
“对不起,对不起,把他给忘了,是我工作失误,我检讨,我检讨。”
及至他们找到张伟时,他已经被关在审讯室里已经将近三天了,而审讯室里的监视器也不知何时莫名其妙的断开了和主机的连接。
这几天关着张伟的审讯室也没再启用过,张伟就一个人戴着手铐,孤零零的坐在审讯椅上数着时钟过日子。
这次他比上次更惨,被严严实实的锁在审讯椅里这么长时间他全身的肌肉已经僵硬的跟块石头似的了。
不过还好,人还勉强活着。
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但是已经看淡了人生或者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的张伟却一点儿都没发火。
被解救然后送医的过程都很平静,只是在进病房前,他声音沙哑地认真对陈淼交代道:“这次可千万别再把我忘在医院里了。”
这求生欲,简直闻者落泪。
“嗯嗯……”陈淼挠了挠脑袋,面带惭愧地郑重点头。
不过陈淼这次发现,柳别语忘记张伟和其他人忘记张伟似乎还是有区别。
别人那是真的彻底忘了,但是在柳别语这里,再次提醒了张伟之后,似乎能勾起不多的零星印象。
不知道是因为每天重复提醒自己的存在形成了条件反射,还是因为柳别语也有异能,所以对张伟的能力稍微有些抗性的缘故。
比如小张警官,他已经完全遗忘了上次抓嫖把张伟锁在暖气片上陈淼和柳别语来找人的事了,还在检讨自己工作中第一次这么疏忽。
虽然知道这事儿不怪小张警官,可是看着他完全把上次锁了张伟给忘了个干干净净,陈淼其实是有点火大的。
他忘了归忘了,监视器那边出故障绝不是张伟异能的缘故,就是他们失职!
要不是付安安求情,陈淼这次非得投诉他们不可。
虽然张伟这坑货打算拍自己的女装照,可是陈淼还是把他当朋友的。
张伟这次可太惨了。
他两天多滴米未进,期间连厕所都上不了,陈淼要是再过一天才想起他,这波他就凉了。
哪怕还活着,膀胱也会炸裂。
怎么样也不该忘了张伟啊,作为唯一一个还能记得张伟存着的人,陈淼看着他如今的模样有些惭愧。
可是……为什么会忘记他呢?难道是自己单纯的记性差?
陈淼念头转过,随后就否定了自己记性差。
每个人的存在都像是在这个世界上烙下烙印,有人是烙在石头上的,有人是烙在木头上的,张伟就是那种烙在沙子上的。
风一吹就啥都没了。
大概是因为张伟他天生就有透明体质,虽然异能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是张伟就是那种在人群里,也是别人都会不经意间忽略掉的那一个。
这不,自己都把他给忘了。
甩锅完毕,这一晚上又是警察局又是医院的跑,折腾了好几小时陈淼早就累了,这么想着就心安理得的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