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陆家。
原来他是打这个主意。尉迟眸底聚起霜寒,转瞬又逝,抬起头:“申老板还想把主意打到榕城?”
申老板摆手:“不敢不敢,谁不知道榕城是陆家和傅家的地方?我只是想,大家若都是朋友,以后活动起来就方便了嘛,有钱一起赚,这才开心嘛!”
尉迟放下筷子:“我和陆家不熟,点头之交而已。”
“这样啊……”申老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呵呵笑说,“尉少,吃菜,吃菜。”
尉迟吃完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道:“虽然申老板的‘请人’方式,很让我不快,但我昨晚也想了想,申老板提出的合作,确实很不错,所以现在,我也很愿意和申老板合作,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申老板跟着起来:“不会,绝对不会。”
尉迟伸出手,申老板心中暗嗤小商人就是爱整这些虚的,面上则堆砌出了笑容,和他握手。
“合作愉快。”尉迟身体前倾,和他肩膀相碰,然后就放开了,转身回房。
申老板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变成阴森。
事实上,尉迟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脚步很快,两个押着他回去的壮汉都要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鸢也一直在房间里焦急地渡步,怕尉迟那个不低头的脾气惹怒申老板,被申老板打一顿,看到他回来,连忙问:“你没事吧?”
“关你什么事?”尉迟冷冷地回了一句。
鸢也一怔:“我……”
尉迟下一句更加锥心:“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至此,早知道你会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当初就该把你送给卢老板,一了百了。”
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一股血冲上脑门,鸢也冷笑说:“你现在送也不迟啊。”
尉迟倏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敢跟我顶嘴?”
鸢也扭头挣扎:“放开!”
结果他直接将她推到墙上压住,低着声音,话语羞辱:“平时求着我上你的时候,怎么不说放开?”
“你!”
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尉迟便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同时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胸前,重重一揉。
鸢也眼睛瞬间睁大,拼命捶打他:“!!”
他不复平时的温文尔雅,吻得极为凶狠,手上的力道更是野蛮,将她捏圆搓扁,鸢也怎么可能任他为所欲为,她也气疯了,手上脚下都在挣扎,尉迟蛮横地控制住她,一把扯开她的领口,露出雪白的胸脯。
强迫式的欢-爱极为冲击人的视觉,押送尉迟回来的两个男人眼睛都直了,没想到居然能看到现场版!
尉迟一幅要把鸢也就地正法的架势,鸢也又委屈又害怕,还夹着一种所托非人的悲凉,然而她挣扎得越厉害,他们就越激动,把外面看守的两个壮汉也叫进来一起看。
申老板不准他们碰这个美人一根汗毛,但是看她被别人弄,他们也能兴奋,连连催促:“快上!快上!”
尉迟的动作快得惊人,前一秒还压在鸢也身上,下一瞬身体便如鬼魅一般迅速侧移,一脚踢上了离得最近的一个男人的太阳穴——
男人整个飞了出去,当场昏死在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男人迅速掏枪,尉迟左脚落回地上,飞起的右脚踢掉他的枪。
男人手上一空,紧接着胸口就已经挨了他重重一拳,这一拳是真的狠,隔着一两米的距离鸢也都听到了闷响,男人张大了嘴巴但出不了声,尉迟敏捷地出手抓住他的头发往下压,同时膝盖迎上他的鼻梁。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
鸢也眼睛睁得很大,她看过齐远和齐高练过这种打法,以色列格斗术,最有效的攻击,每一招都凶残暴力,一出手,非死即伤!
看门的壮汉反应最慢,但是最聪明,知道去抓鸢也,不过还没碰到,就被尉迟抓住,反手一扭,壮汉龇牙咧嘴,挥起另一只手打向尉迟的脸,尉迟侧身一避,同时用力,直接把他的手卸下。
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解决三个人,第四个男人惊骇不已,终于想起来要喊人,拿出口哨就要吹响,鸢也想都没想冲上去对着他的胯-下一脚,男人惨叫一声,抡起巴掌就要扇下来,尉迟喊一声:“躲开!”
鸢也马上躲到一边,尉迟就跟丢垃圾似的,将那个卸了手的壮汉扔过去,直接砸在第四个壮汉身上,两人一起摔出门,不等他们爬起来,尉迟就夺了手-枪抵住他们后心,一人一枪。
因为是紧贴着肉开枪,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别人注意,尉迟迅速解决了四个人后,就拉上鸢也,大步跑。
鸢也这会儿已经明白过来,他刚才故意羞辱她是为了把四个人都吸引过来,降低他们的警惕性,以便他突然出手解决,但是她不明白,昨晚他明明还很从容说邵谦和陈家的人会来,怎么现在就这么着急跑?
此情此景来不及问,只能先跑再说。
这里是青帮的老巢,到处都青帮的人,跑没两步,他们就看到有一队人巡逻经过,两人就近避入杂物房,屏住呼吸,等他们经过。
“我们逃不出去的,而且很快就会被发现逃了。”鸢也低声说。
尉迟拧眉,这个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味儿,有点熟悉,鸢也也闻到了,而且认出来了:“是汽油。”
汽油……尉迟和鸢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同一个想法。
老巢藏在深山老林的好处是隐蔽。
老巢藏在深山老林的坏处是易燃。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啊——”
一把从二楼杂物房烧起来的火,转眼间就将整个楼层都投入火海,并且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引来了大批青帮手下救火,尉迟和鸢也混在其中,拿了干粉灭火器射向火海,好像是情急之下操纵不当,把干粉都往对方身上喷,喷成了两个白人,面目全非。
两人抱着灭火器行色匆匆地下楼,要去楼下救火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人的怀疑。
他们逃得突然,谁都没有想到,等他们跑出小楼,再回头看,火已经沿着他们浇满的楼层烧起来,甚至还牵连了周遭的树木,将半个天空都映照成红色。
鸢也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尉迟眼底映着火,沉声说:“陈时见。”
“啊?”
他一字一字地道:“我们要开始逃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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