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上二楼进客卧,目光一扫,她的电脑、IPAD等可以联络外界的东西都没了。
她不意外,也很清楚,自现在起,她真的被软禁了。
“麻麻。”阿庭跟了上来,拉了拉她的裤子。
鸢也没有理会,阿庭又喊了一句:“麻麻。”
她才垂下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阿庭小手捏着一根彩绳,奶声奶气的:“麻麻陪阿庭玩。”
她现在要是还有心情陪他玩,心就真的很大了。
鸢也想回到床上躺着,拨开他的手,但因没控制住力气,阿庭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阿庭不知道是摔疼了,还是没想到鸢也会推他,傻乎乎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她。
鸢也被他看得心头一悸,嘴唇动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尉迟便走进来,将他抱起,柔声说:“妈妈累了,改天再陪阿庭玩,爸爸给你买了礼物,去看看喜不喜欢。”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到有礼物,也忘了被妈妈推倒的委屈,高高兴兴地被保姆带下楼。
尉迟站起来,目光温淡地看着鸢也:“他只是太久没有见你,想你了,你何必把气发在一个孩子身上?”
“所以你最好不要让他接近我,免得那天我被你关疯了,抓了他威胁你,到时候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他哪里,你该有多心疼?”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鸢也就意难平。
他那么疼惜他和白清卿的儿子,而对他们的孩子呢?
连骗她一下,说一句“我会停下”都不肯。
呵,别问,问就是“爱你”。
鸢也讥嘲地一扯嘴角,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上-床睡觉。
尉迟因为她那句话,眉目顿沉:“我劝你身体和脑袋都安分点,在青城你逃不掉,何况是在晋城,不要再做无用功,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
鸢也盖好被子,躺下,闭眼。
“我已经说过,不会藏你一辈子,过段时间我就让你恢复身份,现在你就好好在公馆坐月子。”
鸢也没有回他一句话,尉迟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小半边脸一会儿,抿住嘴角,转身下楼。
走到门口时,闷在被子里的女人,突然出声:“给我一个期限。”
尉迟脚步一顿。
“一个月,可以吗?”鸢也让步了,只要一个月后他放她自由,她可以老老实实留在尉公馆里。
可是尉迟回的是:“拿不准。”
“什么叫拿不准?”鸢也坐起来,紧身说,“意思是,你也不知道自己会软禁我多久?半年?一年?三年都有可能?”
“我会尽快。”
模棱两可的回话,侧面印证鸢也的猜测,确实有可能要这么久。
鸢也如鲠在喉:“尉迟,你……”
一时半会儿,她竟然想不出能对他说什么话。
算了,白费口舌,鸢也重新倒回床上,然后门传来合上的声音,尉迟出去了。
鸢也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不动。
翌日早晨,鸢也下楼,她目光往四下一扫,才发现公馆的佣人都被换了一批,除了管家意外,都是生面孔。
她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尉迟是怕原来那些佣人,跟她相处久了对她有感情,会被她利用去做什么吧?
真是滴水不漏。
她已经可以对尉迟做的这些事毫无情绪起伏,淡淡地在餐桌前坐下。
阿庭笨拙地用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递给她:“麻麻,吃。”
鸢也只专注自己那碗粥。
阿庭夹不稳,小笼包从筷子里脱离掉下,被尉迟的碗接住,他拍拍小家伙的脑袋:“自己吃吧。”
阿庭咬着筷子,歪着头看鸢也,总觉得麻麻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用过早餐,尉迟起身,管家拿来西装外套帮他穿上,他边说:“爸爸去公司了,中午回来陪你们吃饭。”
“好!”阿庭应下。
尉迟微微一笑,再看一眼鸢也,转身出门。
在玄关处,遇到了阿庭的早教老师,她礼貌问候:“尉先生,早上好。”
尉迟知道,他和鸢也都不在家这段时间,多亏了这个早教老师,阿庭才没那么闹腾,他本就待人温和,有这个内因在,也就特意停下来,和她多说两句:“庄老师这么早过来?”
庄老师微笑:“昨天答应阿庭陪他玩一会儿翻花绳,为了不占用上课的时间,就提前一小时过来。”
尉迟颔首:“阿庭任性,辛苦庄老师教导。”
阿庭听到了他们说话,冲门口喊:“阿庭乖乖。”
庄老师笑得眉眼弯弯:“对,阿庭很乖。”
鸢也吃饱了,抽了一张纸巾擦嘴,起身上楼。
尉迟的目光跟随她的背影,一直到她进了书房。
庄老师也在看楼上,先一步收回目光,轻声说:“尉先生放心,管家叮嘱过我那些事情不能做,那些话不能说,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指的自然是鸢也没死的事情。
尉迟只道:“多谢。”
……
青城,尔东集团。
齐高收到消息,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对办公桌后的男人说:“尉总裁今天露面了。”
陈景衔钢趣÷阁一顿,纸张上晕开深深的痕迹,抬头问:“怎么样?”
“一切如常。”
如常。陈景衔抬起一只手,抵在唇下,对外宣称“因为发妻骤然离世悲伤过度所以闭门不出”的尉迟,露面了,而且一切如常。
齐高见他神情疑虑,不禁问:“少爷觉得哪里不对吗?”
对不对的,现在说还太早,陈景衔看了眼手表,上午十点钟,他做好下决定:“去晋城。”
青城和晋城,只是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距离,恰好可以约尉迟一起吃顿下午茶。
他来得毫无征兆,尉迟眸光一闪,定了晋城最有名的餐厅的包厢,又派黎屹去机场接他们,算着时间差不多,便独自赴约。
恰恰好,他们的车同时在餐厅门口停下,尉迟先一步开口:“表哥。”
“阿迟。”
两个男人握上手,都是微笑的模样。
虽然是亲戚,也都在一个商场,但因为陈家主营在海上,没有太多的交际,也就没怎么见过。
尉迟温温地看着这位被鸢也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大表哥,他已过而立之年,但他十五岁就参与了家族争斗,从如狼似虎的叔伯手里撕咬下一块肉,再借着这块肉,不断扩张自己的势力,最后一举登上陈家家主的宝座的光荣事迹来看,不可谓不厉害。
现在他来了晋城,是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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