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心眼睛紧紧盯住刺云,表情逐渐从惊讶变成激动,双手捧着刺云,都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他回来了!”苏木心激动地说道:“快,去宫门!”
他连忙跑出青仁殿。
见状,一头雾水的王鹤廉和张不栗也只能跟着跑出去。
这么一跑,连亲卫队上百人也跟着浩浩荡荡地跑去宫门。
当苏木心等人来到宫门,只见一人戴着斗笠,披着斗篷,正安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旁,还有几个素不相识的男女。
可苏木心知道,他就是沈十方,后者的气质和气势都没人能比拟。
“拜见国主!”宫门以及附近的禁军跪地齐声喊道。
这声音倒是把孔斯年三人吓了一跳,尤其是知夏,他哪里见过这阵仗?早已经躲在迦奈的身后,只探出一个小脑袋。
苏木心可没心思管那些禁军,看着沈十方,笑着笑着,他却留下泪了。
沈十方取下斗笠,微微带着笑意。
苏木心冲过去,伸出了拳头。
沈十方笑了一声,和苏木心来了一个碰拳礼。
“同去同归!”
沈十方轻声说道:“同去同归!”
苏木心笑了笑,大气说道:“吩咐御厨,设下宴席,给军师接风洗尘!”
宴席上,迦奈和知夏十分拘谨地坐在沈十方左右,根本不敢动筷子。
因为……以前只有迦奈侍候别人,何时有别人侍候过?
只有孔斯年不顾形象,管他三七二十一,在那里大快朵颐,时而还让宫女斟酒,不亦乐乎。
沈十方看出了迦奈二人的窘境,笑着说道:“你们下去吧!”
宫女看向苏木心,后者挥挥手。
“十方,这杯酒,我敬你。”苏木心举起酒杯,示意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苏木心埋怨说道:“当初你留下书信便离开,我们都很担心你。”
沈十方将酒杯放下,说道:“我跑了一趟利加斯大洲。”
“什么?!”苏木心惊呼道:“你去了利加斯大洲?那里可是魔族的地盘,所幸你安然无恙回来了。”
沈十方点点头,说道:“当年东乾帝国逼得太紧,实力不足以自保,不得不避其锋芒。再有,在天子山上,有人让我去利加斯大洲历练,两者合一,故而便决定走上一遭利加斯。”
苏木心说道:“自从天子山之后,东乾的国师亲自出手,在各国之间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可惜,他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去了利加斯大洲。”
话音落下,苏木心还笑了笑。
青刹亲自出马,却无功而返,连沈十方一根头发都看不到,这成为了各国对青刹的一个笑柄。
沈十方也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个了,怎样?国内如何?叛军都怎样了?”
苏木心叹气一声,说道:“包洪友誓死反抗,虽然最后平定了战乱,可朝廷大军死了上万人,叛军也死了两万多。但是,无论如何,两者都是我西云国的臣民,两边都是肉啊!”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十方非常理解苏木心,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一切都会变好的。”
苏木心灿烂一笑,说道:“你去了利加斯两年,实力如何了?我可记得清楚,那时你已经是中灵三重巅峰了。”
沈十方无所谓地说道:“确实有进步,静下心来修炼,效果不错,已经开启了高灵境界。”
听闻这话,苏木心刚举起的酒杯掉在桌
面上,张大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
孔斯年笑了笑,说道:“当我看见离秋羽大战龙宫之主时,我也是你这副表情,哈哈!”
苏木心自知失态,疑惑说道:“离秋羽?对了,这几位你不介绍一下?”
“离秋羽是我,是为了掩人耳目。”沈十方指着三人说道:“这姑娘是迦奈,他弟弟叫知夏,我认他们为异性兄妹了。至于这家伙,很重情重义,不适合待在利加斯大洲,我带他回来助我一臂之力。”
孔斯年几人向苏木心点头示意。
沈十方接着说道:“他叫苏木亚山,我和其他兄弟都叫他阿心,我跟你们说过,祁汀大洲有四个国家。阿心我不用说你们也能猜到,他便是西云国的国主。”
“国主有礼了。”孔斯年学着行礼道。
苏木心笑着摆摆手,说道:“十方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不用拘礼。”
“对了,你的修为可有落下?”沈十方吃了些东西,便问道。
苏木心面露苦色,说道:“惭愧,自从回来,就很少抽空修炼,到目前为止,方才是初灵七重。”
沈十方有些惊讶,说道:“已经很不错了,你每日都这么繁忙,可修为进展神速。”
苏木心笑道:“可你不知道,前些日子空陵寄来书信,都说了几个兄弟的情况。修为最低的,应该就是我了。还有,洁儿为了等你回来,每日在千里楼修炼,现如今可是一位正儿八经的中灵大武师了。”
说起司徒洁,沈十方的目光露出温柔。
“不过,你可能不知道。”苏木心说道。
“什么?”
苏木心在沈十方耳边轻语了几句。
沈十方顿时脸色变了,一股强悍的杀气流露出来。
“你吓到她们了。”苏木心指着迦奈姐弟。
沈十方这时才收回他的气势,说道:“那我更不能久留,回去南琉国之后,我还得赶去天子山,到时我和空陵他们再来与你一醉方休。”
说罢,沈十方起身。
其他三人也跟着起身。
苏木心点点头,说道:“快去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马匹干粮。”
沈十方用微笑感谢苏木心,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保重。”
“保重!”
沈十方离开皇宫后,他吩咐孔斯年不要担心把马跑死,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竹新城。
因为,他在苏木心口中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十天后。
今天竹新城一片热闹,铸宝园前后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许多或慕名或看热闹的人都在昂首顿足,似乎很热衷。
今日,忠义王江诩的儿子江渊朝要来铸宝园提亲,故而竹新城十分隆重。
没错,沈十方匆匆赶回来的原因就是这个,江渊朝要提亲,对方无他,正是铸宝园唯一的千金,司徒洁。
这还得了,司徒洁可是沈十方的红颜知己,岂能他人亵渎?
可司徒洁为什么会让人来提亲呢?
这也怪不得司徒洁,因为,她正在屋中和司徒晨争吵不休。
“我告诉你,今天清平侯上门,这门婚事就定下了,谁也不能反悔。”司徒晨沉声说道。
一旁的花香婷不肯,说道:“以前东乾帝国逼迫而与微生见宁定下婚事,此事你无能为力,如今也成功退婚,我暂且不说。可如今并没人逼迫,为何你还要女儿嫁给清平侯?”
“夫人!”司徒晨没好气地说道:“这婚事是国主定下,他亲口下诏,如何能反
悔?君无戏言啊!”
原来,是江傅定下的。
“可你为何不能退了?”花香婷似乎很不满意。
“怎退?”司徒晨恨恨地说道:“那清平侯亲自己找国主请求赐婚,没人知道洁儿与沈十方私定终身,国主才会当场赐婚。所谓一国之君,怎会出尔反尔?”
司徒晨也很无奈,说道:“此番赐婚,他们根本没有征求我们得意思,这还不值得让人深思吗?无非是效仿东乾帝国,想将铸宝园绑在南琉国的皇族身上,好为己所用,”
“我已决定,若是父亲非要我嫁给清平侯,唯有以死明志,方才不辜负十方的爱意。”司徒洁这时出奇的冷静,她淡淡说道:“女儿心中再无他人,女儿也不是货物,不是想给谁就给谁,就算是国主又如何?”
“你……”司徒晨举起手,想给一巴掌司徒洁,可高举着手,却下不来。
最后司徒晨还是放下手,叹气说道:“洁儿啊!不是父亲狠心,可前些年刚退了缺月宗微生见宁的婚事,是因为后者的品行问题。可如今呢?你让我找什么理由?
那清平侯是江诩的独苗,他又掌握着重兵。国主赐婚,就是想为江澈以后继位时,江诩父子能给予最大的支持,这道理恐怕你比我更懂。”
司徒洁冷哼一声,面若寒霜,说道:“南琉国品貌俱全之女子大有所在,他皇室政权与我何关?”
“你若不嫁就是抗旨不遵!”司徒晨吼道:“那是要株连九族的,你要白白害死铸宝园上千人命吗?”
“我说过,女儿只许一个人。”司徒洁还是不为所动,淡淡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司徒晨说道:“你说与他有两年之约,可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他音讯踪迹全无,生死不明,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这虚无缥缈的约定?”
“不,他说过一定会回来的!”司徒洁坚定地说道,目光和司徒晨对视着,丝毫不让半步。
花香婷插不上话,这时刚好有下人禀报,说清平侯江渊朝已经来到铸宝园门前,正在等候迎接。
司徒晨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花香婷说道:“女儿啊!就算你不嫁,礼不可失,先跟娘亲出去迎接客人,好不好?”
司徒洁冷峻着脸,走出去铸宝园门前。
此时铸宝园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了,几乎所有人看着清平侯的车队。
不仅有良马数十,其一身金黄色甲胄的士兵也是十分耀眼。
在人群中,连空陵和小杨睨、张歉、宋文若以及花轻语等人注视着。
“我说,这什么猴子居然敢提亲?”连空陵说道:“要不要替十方揍他吖的一顿?”
花轻语没好气地说道:“你缺心眼啊?这可是侯爷,你若是揍他了,恐怕没人保得住你!”
“可就眼睁睁看着司徒姐姐许配给他?”小杨睨想了想,说道:“轻语师姐,要不你去劝劝司徒园主,我哥都还没回来呢,再不然请宗主下山阻止。”
花轻语无奈地说道:“别提了,姑父就是一个老顽固,既然国主赐婚,他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张歉这时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带着大小姐去阿心那里。”
“没错。”宋文若也同意说道:“楼主不在,我们就要保护好洁儿。”
“嘿嘿!”连空陵贱笑道:“这事我喜欢,说干就干。”
“你能打的过我姑父?”花轻语鄙视道:“你没发现?那清平侯身边有一个将军,看他的模样,绝非等闲之辈。还是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