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方眼光充满寒意,犹如穿透长空一般。每每想起修罗殿,总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不过,带给他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仍是那神秘的国师。至今,仍未得到关于任何国师的情报。是男是女?是高矮肥瘦?沈十方一无所知。
“哥,她们好像对你有意思。”小杨睨走近沈十方身前,摘了一朵虞美人。细细闻着,感觉味道自己不喜欢,一脸嫌弃地扔掉。
沈十方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道:“以后别在她们面前胡言乱语。”
“我可是为你好。你看她们两个,一个铸宝园大小姐,一个流云宗千金,样貌品德都配得上你。要不…你挑一个?再不然两个收了,嘿嘿。”小杨睨语重心长,一副“为你好”的语气,听着像是那么回事。
可是,沈十方就忍不住了。乱搭线之余,还说什么两个都收了,这家伙都跟谁学的?
沈十方跳了起来,抬起手就想敲小杨睨脑袋。后者火速和沈十方拉远距离,一手捂住脑袋,一手示意不要动手。
“那什么,你不爱听可别打我,我那不是看她们两个顺眼,索性就推你们一把。”小杨睨急忙解释着,生怕沈十方拿他练习。
沈十方无奈地放下手,叹气说道:“小杨睨,你看我,家都没了,前路有太多无知的风险。我又怎会纠缠儿女之情呢?万一深陷危险之中,反而会连累他人,”
小杨睨听见沈十方说这些话,放下玩心,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也离家几十天了,不知道祖母好不好?
“哥,找个时间我想回去看看祖母。”小杨睨思念之意油然而生,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好,再过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回去看老夫人。走吧,快要修炼了。”沈十方搂着小杨睨肩膀,一扫那些情绪,面无表情地回去。
下午一样,仍然修炼的是流云掌法。只不过沈十方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无法思考他们修炼的技巧。
“好了,天色就快暗了,一会上山恐有意外。督导师兄各自带回,好好参悟今日的修炼。”徐夫子在流云宗方阵前训话。
有二师兄在,量谬自然不会插话。背着双手看着浑身湿透的众人,并不太满意今天的成果。
新弟子就不计较什么了,有些入宗门得一两年了,甚至更久的弟子,连一套掌法都练不下来。
一个转身一个抬腿都是那么糟糕,不堪入目。
流云宗弟子开始散去,沈十方和修炼塔司徒洁等人在最后面,小杨睨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气氛还不错。唯独沈十方,不知道的以为他拽的二五八万一样。
“离恩,你留一下,师伯找你。”这时量谬喊停沈十方,后者停顿了一下,略一思量,便过头走去。
司徒洁几人好奇看向沈十方,不知是所为何事?但还是走开,找他定有单独说的事。
“不知师伯师父找离恩有何事?”沈十方恭敬地行礼作揖,这是礼仪,不可失。
徐夫子示意量谬开口,后者苦笑想着这个老狐狸,不好开口的让自己来,抢人的时候怎么不给自己说些话?
“是这样的,你师伯觉得你上午是出自于人多口杂,不方便说。现在就剩我们二人了,不妨说说传授你武学的是那个游侠?”量谬也是精明的很。如果沈十方回答了,他能了解一些事。
若是不回答,意思很明了,是你师伯徐夫子想要知道的,不是为师。若有不耐烦之意,可别怪为师。
徐夫子怎能没听出量谬弦外之音,但为了套出话来,也无所谓计较了。
“回师父师伯,实在是不能说出。”沈十方斩钉截铁说道。
这事情,能不说慌,就绝对不说。只好坚持自己闭口不言,任他如何相问。
“怎么?连我们都不可知情?你可知道,在流云宗不许其他宗门加入?一旦查清楚,可不是逐出宗门那么简单了。”徐夫子连恐吓带威胁都用上了,可想他十分在意沈十方,想纳入自己这里,以大才之训练。
沈十方再次抱拳行礼道:“望师伯见谅,实在不可。如果非要我做选择,我会退出流云宗。但我并非其他宗门之人,我的情况,已向宗主禀报,离恩告辞。”
说完不管面面相觑的那两人,直径往流云宗上去。
“他刚说,师兄知道他的事情?是这意思吗?”徐夫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向量谬求证一下。
量谬疑惑的看着徐夫子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回到宗门,徐夫子和量谬便走向花泯书房。不搞清楚离恩,他们睡不着。
谁能忍得住?
“师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不知这离恩是……?”徐夫子一一说出沈十方今天的修炼情况,打听他的情况,解决他们俩个的疑惑之心。
“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他天资聪明。你们安心教导他便是,没什么大问题。其他的不可说,回去吧!”花泯深知他们的德行,就是想要培养出一个人才。
只不过是心想不能对沈十方不明不白,一无所知罢了。
徐夫子只好就此打住,人皆有隐秘之处,只要是不损害宗门名声,也就随他了。
可惜还是有些不甘心,此子可是好苗子啊!
花泯看出徐夫子的心思,打个哈哈说道:“你也别想拉他去修炼塔了,就让他安心随四师弟修炼。”
俩人见询问无果,便告退出去。
花泯思考一下,便夺门而出,不知去向。
当所有事物归于寂静的时候,夜色如约而至。趁着流云宗弟子准备休息,沈十方往后山走去。
路上偶遇巡逻队,沈十方亮出花泯给他的手令,便顺利来到山洞前。
先是一套千击战技打完,当做热身。然后再用莲月心诀修炼一下丹田,点燃一柱香,便再次投身水缸修炼。
如此反复几回,等到燃过第二柱香的时候,沈十方出来细声道:“常人正常屏气不过百息(s:一百次呼吸,相当一分四十秒)时间,这一柱香在这季节,可燃烧两刻。也就是说,比常人时间长于五十几倍,恐怕无人可以做到。如果使用真气封锁空气进入肺部,以便达到屏气时所需要,倒是可以。”
沈十方研究过了,他每次出来换气时间都相差无几,顶多可以比普通人时间多三倍,便已经受不住了。
故而,他怀疑一柱香时间只是一个晃,目的是身体控制得更加轻盈,而非是练气量。
怀疑是怀疑,但还是照样练,改天询问一下心中的疑惑便是了。
白溪城城务府
一个身穿麒麟服,头顶宝石腾云帽的中年人正坐在正堂上位。
“不知花宗主深夜到访有何吩咐?”中年人客气地向下坐的人问道。
正是花泯。
“城主客气,吩咐不敢,多有叨扰,烦请见谅。不过,确有一事需要委托您帮我一忙。”花泯面带微笑,却也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身为流云宗宗主,势力也算是在南琉国数一数二,什么皇亲国戚没见过?
只是请人帮忙,不得已低声下气一些。
“花宗主但说无妨。”
“花某有两个旧相识遗孤,从小失去双亲。故而,我想带他们过来贵城安顿定居,希望城主写个身份文书,户籍就写在白溪城。”花泯将事情缘由说出。
原来,他适才就是为了此事而出门。看样子是替沈十方二人铺路,做好万全之策。
“如此小事,还劳烦花宗主亲自来一趟,我马上命人处理。随后便送往贵宗,你看可否?”城主说道。
他对于这种事情,确实不算事,一声令下,择日便可做好。更何况,能卖流云宗一个人情,往后在国主面前,也好美言几句,
“既然有事相托,自然不可派弟子前来。至于此事,有劳城主多费心思了。此文是我俩贤侄的姓名年龄和生辰,日后望城主多来舍下做客,花某定然好生招待。”花泯递上两张他连夜写好的资料。
上面写着:离恩,男,小纪年三九六年十月一日出生,十七岁。
离杨,男,大纪年三年九月初八出生,十三岁。
这是沈十方告诉花泯的,只要将这些资料放在白溪城户口文书上,就不怕有人质疑了。
城主接过后,先是看了几眼,便表示没问题。
“既然如此,城主日理万机,为国为民而操劳,不作打扰。花某就此告辞了。”花泯抱拳行礼,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城主心里可是有些开心,卖个人情给流云宗,好处可不是一丁半点。大声喊道:“来人,让城户司主事叫来。”
不一会,一个瘦弱男子小跑过来恭敬说道:“城主有何吩咐?”
“你速将此二人纳入白溪城户籍,再撰写身份文书,做好之后拿来给我。”
“卑职听命。”
流云宗
沈十方可不知花泯在此时已经帮他解决身份之忧,只是如今在房内与几人秉烛夜谈。
“我跟你们说,我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大海与众人喝着小酒,轻声说道。就连小杨睨也小酌两杯,脸色红润。
沈十方手里玩着酒樽,咧嘴一笑道:“你小子打听到什么消息?”
“听说我们要选些弟子随三师伯和五师叔去国都一趟。”大海仔细打量着周围,以防隔墙有耳。
“这又不是大事,至于你神秘兮兮的吗?”小杨睨没好气的白了大海一眼。
“这你就不知道了。每隔三年,皇室都要从流云宗挑选三名弟子,教导他们的贵族子弟。”大海得意地说道。
“啪嗒”沈十方把玩着的酒樽掉落在桌面,心中暗想道:“流云宗和南琉皇室有牵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