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没有半点停歇的势头。反而是在风里有越来越大的迹象。
我跟管仲又一路向西转回了寒山酒店。随便找了个能看夜景的包厢。叫了些果汁饮料跟几个菜。
一阵唏嘘感叹。任谁也没有想到。当时在大雪一个宿舍的几个兄弟。如今却一个比一个又出息。
跟电话里不同。在电话里隔着距离。说起话来总归是有那么一层薄薄的东西阻隔在其中。而现在面对面。喝着东西吃着小菜。闲谈起来总算是找到了曾经的那种情谊跟感觉。
“我去琼海了。不过老二还是见不了。我给老二弄了一大包东西进去。希望他在里面能舒服点。”
谈起老二。气氛不免有些凝重。说起来四个人中也就是老二看着最为凄惨。不像我们毕业之后的稳定。他去了南边一个人打拼。却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一个境地。甚至让人连其中的缘由都无法清楚。
“也就你能去看看!”管仲说话带着些怅惘。他跟陈庆之都是一大堆事情缠着。或许能有一些休息时间。但那还不够路上的来回折腾颠簸。
“回头再想办法打听打听。总得弄清楚原因。不然这么不明不白的。也不是个事儿。”我摇摇头。有些无可奈何。毕竟是A级管制。所有信息都会进行封锁。甚至关于老二的卷宗没有一定权限的人都无法查阅。
打听打听。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现在我也使不上劲。资历太浅。衙门大了水深。我这样没有资历的。分量太轻了。”
管仲跟我说起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忌讳。两兄弟。不用像官场上那样绕得云里雾里的打哑谜。
“嘿!不过你小子也不错了。赶紧往上爬。说不定今后就成党和国家领导人了。那时候兄弟们跟着你发财。岂不是爽翻天了。”
“我倒是怕还没爬上去呢就被人给撸下来。最近这国内形势。啧啧……变幻莫测连那些一方诸侯都朝不保夕。更何况我这个被人动动指头就能按死的小虾米?”
管仲咂嘴说着。倒是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什么颓废。反而让我觉得他说话时候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家都在忙着捞大鱼。谁会把你这个小虾米放在眼里。”
这事情我倒是听说了。最近报纸上闹腾的厉害。国家一些重量级刊物上尽是刀光剑影。甚至长安的各个街头小巷。也对这些国家大事谈论得不亦乐乎。
“对了。你那个奥迪咋回事?你的?”
我忽然想起刚刚管仲过来开的奥迪车。不禁有些担心的问了句。这小子该不会是进了衙门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是我的。”管仲摇头。说道:“在一个中外合资企业做党组书记。那个公司给配的。”
“那就好。反正你把持住。别把自己给陷进去了。老三兄弟跟你交个底。你兄弟我现在很有钱。要是需要用钱了直接跟我打招呼。别拿那些不明不白的钱。”
“跟你们我从来都没客气过。放心吧。我在这条路上迷不了。这点信心倒还是有的。”
管仲很认真的点头。他的传呼机忽然嘀嘀响了两声。看到号码之后管仲眉头皱了皱眉。跟我说道:“老四你等等。我去服务房那边回个电话。”
四五分钟吧。管仲先开包厢的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大好。
我问道:“怎么了?”
管仲说道:“那些混混竟然被人保下来了。人家市局直接给李严挂了电话。说这件事情是几个年轻人争风吃醋闹腾一下。别小题大做。”
我嘴角咧了咧。果然是皇城根儿。随随便便抓到一个人都可能有不俗的背景。甚至连陈山这种明显有黑社会性质的人都敢保下来。
“那就算了吧。说起来今天我把那小子也抽得够狠。挨了几拳几脚倒也没有吃亏。”
“不然还能怎么办。只能忍了。能让市局直接给李严挂电话这么颠倒黑白的说。对方来头不小。惹不起啊。”
管仲说着。有些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
一次小聚。倒也没有用太长时间。管仲开车把我送到寒山医院。我让他先走。自己则问清了江溪的病床径直朝着急诊走去。
病房里永远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江溪就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手上扎着针挂着点滴。
我推开门的响动惊了她。她扭头。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来了啊。”
我说道:“来了。”
“你脸上的伤需要处理一下不?看着挺恐怖的。”江溪勉强笑了笑。
听到她的话我才忽然醒悟过来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跟脸。已经没有一点疼的感觉。但淤青肯定还在。挂不得刚才护士站那群小护士看我的表情怪怪的。
“不用。没多大事。明天早晨就好了。”
我摇摇头。只要刻意控制着体内的那一丝气流在脸上多循环几次。这点淤青绝对不算什么。
就是那样做会比较耗费精力。所以我懒得去处理。就让这股气流在体内慢慢循环。这点小伤的恢复速度也要比寻常快上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