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眼神交汇后,连枝撑床坐起,将便利贴托在掌心,认真地写着。
宋砚缓步走近她,听着趣÷阁尖划过纸张的窸窣声,竟觉岁月静好。起初宋砚关注连枝,是连枝总是狼狈,他的修养不允许他袖手旁观。直到他看到莫丛把连枝锁在车里,他才发现有些事情他无能为力。
连枝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他想亲近,却又怕造成她的难堪。
峭拔的身影遮住了刺眼的阳光,连枝露出浅浅的笑容。
完成,连枝收好钢趣÷阁,把第一张便利贴给他:宋砚,你是买《花开并蒂》的人,对吗?
宋砚笑容灼灼,“连枝,我能看懂手语了。不过,我觉得你的字好看,所以没有阻止你。”
原来,宋砚不仅是难得有耐心等她写字的陌生人,还是第一个为她学手语的陌生人。他欣赏她的字,欣赏她的刺绣,欣赏她的剪纸作品。
他尊重她!欣赏她!
不等她催促,他沉声:“是我。”
连枝压住几分温缱,从备好的便利贴翻出对应的话:宋砚,我可以送你。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师傅知道她舍不得,让她再照着做一份;而现在她说的送,就是送她最珍视、最舍不得的。
宋砚弯下腰,微屈食指,拂开缠绕在她脸颊的碎发,“什么忙?”
连枝翻出压在最下面的便利贴:我爱莫丛。
眼底的温柔不散,宋砚全都懂了。
——
宋砚走后不久,容榕来病房探望连枝,难得的乱了妆发。
她诧异,询问:容榕,你怎么了?
容榕气势汹汹地坐在椅子上,“连枝,你真是个闷葫芦!莫丛为了那个该死的小三,都害你流产了!你不恨他吗?你不离婚吗?”
她固执地问:容榕,你怎么了?
“我就知道!”容榕气得乐了,“你一门心思做好莫太太,哪里会生气?你对得起你的孩子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眼里是倔强的连枝,容榕怎么不知道,她心里是苦的。
“连枝,我去江似梦的画展闹事,被几个保镖赶出来,看着狼狈些,但我没受伤。”容榕不再戳开她血淋淋的伤口,如实解释。
料到她要劝说,容榕抬手:“你要忍气吞声是你的事情,我受不了这个气!江似梦不还拿我威胁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我不会放过她的!还有,你不想师傅知道吧?那就别阻止我铲奸除恶、替天行道。”
确实,她不敢让师傅知道,就转移话题:容榕,该点餐了。
有宋砚的承诺,她不怕江似梦,是怕容榕因此受牵连。江似梦家世不如容榕,可是心机深,而且攀上的男人未必只有莫丛。
头发刺得脸颊痒痒的,容榕翻出小小的化妆镜,“我先补个妆。”
“连枝,你知道吗,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
突兀的撞门声忽然炸开,盖过了容榕的声音。
连枝和容榕齐齐望去,突然闯入的是莫丛的母亲,连枝的婆婆。
妈?
莫母直接忽略连枝的手语,怒气冲冲地质问:“连枝,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莫丛不嫌弃你!你居然还敢背着莫丛找野男人!”
容榕怕连枝挨打,起身挡在莫母跟前,“怎么,大妈,你要动手吗?莫丛凭什么嫌弃连枝?莫丛害连枝流产,凭什么嫌弃?”
雍容华贵的脸因“大妈”而扭曲,莫母气结,“你是连枝的朋友,当然要帮连枝说话!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谁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莫丛的?她应该感谢孩子流掉了,不然到时候怎么经得起亲子鉴定呢!”
连枝没想到,她的婆婆会这样恶意攻击她!婚后是莫丛在外彩旗飘飘,怎么又怪上她了?她从头至尾都只爱莫丛,也只会怀上莫丛的孩子。
不知道牵扯到哪里,连枝痛得弓起腰,难受地浅|吟,根本顾不上剑拔弩张、就差打起来的容榕和莫母。
“莫丛,你来了?”
轰隆隆的躁乱,在莫母这句话后消失。
连枝弓着腰,正好看到周身萦绕寒冰的莫丛。
“妈,您何必为了这样的女人,失了仪态。”莫丛扶住莫母,护在身后。
“这样的女人?”容榕随手挽起乱发,质问,“莫丛,你亲手害死了你和连枝的孩子,你觉得你很高尚?你有什么资格鄙视我们!”
莫丛压根不理容榕,绕过她走到连枝面前,手机甩在她面前,“看看。”
冷漠的语气,不改的面容,他不在意她多疼,更不在意他们失去的孩子。
连枝深吸口气,挪近手机,看到置顶的微|博内容:B市宋二少新欢竟是最不受宠的莫太太!
配图,是宋砚温柔亲吻病重的她。其实是他替她撩开碎发,拍照的人为了拍得暧昧也是煞费苦心!
“莫丛,你跟她离婚!”莫丛来后,莫母底气十足。
莫丛取回手机,嗓音愈冷,“连枝,你是不是也想离婚,好跟宋二少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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