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山谷,传来吱吱的声音。
深处坐落着一个小村庄,它隐藏在茂密的丛林中,大约三十多户,人口百余人。
扑哧扑哧,鸟儿匆匆飞走。
阳光顺着枝叶间的缝隙,射入其中,斑斑点点。
嚓嚓~
忽而,地面上传来枝叶踩踏的声音,数十名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走出了丛林,露出外面的眼眸散发着亮光和狠厉,人们示意过后,继续缓缓地向村庄中摸去。
此时,正值午时,太阳高晒,村庄中沉寂在寂静中,偶尔,传来鸡鸣狗吠之声。
人们仍不知有不速之客到来。
前【朝】余孽,竟然还存在人世间,而且在潘太傅等人的暗处相助,造成了如今大明动乱。
于是,朱训樘派了锦衣卫和雀卫,精锐尽出,准备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一个时辰后,原先安谧的村庄鸦雀无声,成了死地。
村落核心,开始燃烧熊熊火焰,火势烧的很旺,很快就成了气候。
黑衣人迅速撤离村落,借着火势,仿佛能看见村落到处躺着的死尸。
各家府宅供着的牌匾,原太子太傅张某某,文华殿大学士蔡某某,户部侍郎田某某等等,全付之一炬,化为焦土。
等待着村落彻底化为废墟,黑衣人才开始撤离。
而朱训樘也收到了好消息,他反问道:“还有余孽?”
铁心民闷着头道:“有一人,臣不敢自作主张。”
朱训樘的眉毛挑了一下,他下的命令是全部剿灭,竟然能让铁心民违背了命令,他对铁心民嘴里的人来了兴趣。
“是谁?”
铁心民抬头瞟了一眼陛下,缓缓道:“永嘉郡主。”
永嘉郡主,朱训樘愣怔了一下,脑海里搜刮着有关她的记忆,据他所知,永嘉郡主是先大皇子的幼女,才貌双全,传言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而且好刀枪棍棒,简直是巾帼侠女,许多男子都自愧不如,当时不知多少迷倒了多少男子,后来,便没了消息。
“她居然还活着?”
朱训樘望着眼前的女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永嘉郡主跪在蒲席上,面容上并没有过多岁月留下的痕迹,头发保养的很好,一眼看上去就有一种宁静的美,如果不是验证了她的身份,朱训樘也认不出她来。
当年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永嘉郡主竟然成了尼姑。
没错,永嘉郡主做了尼姑,即使是一位尼姑,也掩盖不住她的美貌,宝鬓松松挽起,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
就静静地跪在那里,衣衫顺着肌肤,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尤其是从背影看去,臀部形成一个大大的弧线。
走到跟前,永嘉郡主破了相,她紧紧搂着怀中的孩子,犹如老鹰般的护着怀中的人。
那犀利的眼眸中,才能看出当年她的一分风采。
朱训樘的视线落到她的怀中,永嘉郡主右手搂着一名小女孩,梳着总角,小女孩衣衫整洁发白,即使有的地方打着补丁,但精神饱满,此时她脸蛋泛白,明亮的大眼眸中,害怕恐惧,表露纷杂的情感,她的小手紧紧握着永嘉郡主的衣角,碰上朱训樘的眼光,迅速躲闪,低下了头。
陡然间,响起一道响彻的清脆的啼哭声。
朱训樘转移了目光,这是一名幼童,仍在包裹里裹着,年龄不会超过两岁,刚才幼童突然睁开双眼,无意发现了朱训樘这个陌生人,迅速发出哭声。
永嘉郡主迅速轻轻拍打幼童,拍打之间,一抹白光闪过,朱训樘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火气,他迅速压了下去,转移视线。
幼童迅速止住了哭声,圆润的眼眸滴溜溜转个不停,他吱吱呀呀得,又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两只小嫩手朝着朱训樘伸去。
由于距离太远,够不着,幼童好似吸了吸鼻子,再次使劲抓弄。
就在这起伏之间,永嘉郡主的双眸瞧向朱训樘,那眼神中充满了平静,犹如那深不见底,平静的一泓泉水,但朱训樘却在其中看到了淡淡的憎恨,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求饶。
朱训樘陡然伸出了手,他明显看到永嘉郡主的娇躯绷紧,下意识地搂紧怀中的儿女。
当握住幼童的双手时,永嘉郡主仔细观察着朱训樘的表情和动作,生怕朱训樘对孩子做出一些事。
幼童见抓住了朱训樘,笑的更快乐了,静悄悄的宫殿内,只有咯咯的笑声。
小女孩也抬起了双眸,两只眼睛望着眼前的朱训樘,心中的紧张之意小了很多,但她一想起村落中的情景,便不禁又颤抖起来,更加紧张。
熟悉的小阿牛,还有总傻笑的王大叔家的王二丫,最爱给她冰糖葫芦的田三叔,全都残忍的杀害了。
都是眼前的男子做的事情。
小女孩再次紧紧握住永嘉郡主的衣袖,身子倾向了她的怀中,好似这样就能填增几分安全感。
幼童使劲扒着朱训樘的双手,好像还不过瘾,竟然做出一个抱抱的姿势。
朱训樘心情好了很多,嘴角扯起一丝弧度,他伸手抱向幼童,这时,永嘉郡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的身子用力前倾,左手使劲抱着孩子,不让朱训樘再次接触幼童。
可是,幼童不依不饶,再次哇的哭了出来。
朱训樘望着永嘉郡主的面容,淡淡道:“让朕抱抱,朕不会害他的。”
永嘉郡主直视朱训樘,沉默了片刻,才松开了怀抱。
朱训谈弯下腰,穿过永嘉郡主的左臂,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柔软的地方,在这样的时刻,朱训樘不动声色,迅速接过孩子。
永嘉郡主颤抖了一下,仍保持着表面的神态。
朱训樘站起身来,低头望着怀中的幼童。
幼童变得欢快起来,抓抓这,抓抓那,好不快乐。
鼻尖和眼眸之间,与永嘉郡主有几分相似。
“这是你的孩子?”
永嘉郡主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
这是朱训樘第一次听永嘉郡主的话语,她的声音十分好听,犹如春风拂面,不像是年近三十的少妇,反而是二八少女般清脆,那种感觉,无法描述,词穷,只能用黄鹂鸣脆来描述
“他的父亲呢?”
永嘉郡主的双眸中露出愤恨,大怒。
直视着朱训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