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兵伐谋,得道多助,失道者寡助。
天命二年六月,新大明正式入关。
暴蒙国门大开,没有丝毫防范意识。
短短几日,新大明就攻占了大小十余个村庄,并且封锁了消息,不允许任何人逃离。
因此,至暴蒙边境沦陷不少的时候,暴蒙的中央和地方仍不知道消息。
郭威派遣数百人“仰慕上国”的忠诚投靠的百姓,编造歌谣。
由朱训樘亲自改编而来。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明皇,管教大小都欢悦。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大明,王师来了不纳粮。
吃他娘,着他娘,吃着不够有明皇。
不当差,不纳粮,大家快活过一场。”
后世鼎鼎有名的歌谣提前问世。
数十日,驻扎在关内边境的村落中。
到处都是穿着衣衫的稚儿欢快地唱着歌谣。
新大明来了之后,打地主,分粮草,秩序井井有序,不扰民,不骚名,再加上穿着威风凛凛的军服,还帮助一些村落修筑了一下道路。
……
村民可不知道这是为了更好的粮草运行,只知道好像大明真的挺好。
由刚开始的胆怯,到逐渐打开了门,慢慢伸头看几眼,目前则是欢声笑语。
帮着大明修建道路,军营。
军营中,灯火通明。
郭威穿着便服,脸颊上的皱纹紧紧堆在一起,明亮的眼眸中有一丝血丝,一看就是太过劳累的样子。
他紧紧盯着地图,苦心打算,研究着从哪里突破。
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只是大概路经,而且暴蒙疆域广大,但地图却极其稀少,管控能力不强,有的地方恐怕暴蒙自己也弄不清,更不用说这些边边角角的地图了。
郭威作为入关的统帅,压力极大,为了大明,也为了自己和家族,必须慎重行事。
未知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只有和暴蒙的正式军队干上一场,摸清实力,才能更好的作战。
“报。”
营外传来守卫的声音。
郭威扔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有些心累道:“进。”
他活动活动筋骨,坐回到柔软的榻上,抬头望着通报的士兵。
“有什么消息?”
守卫行礼道:“禀告大帅,罗诚将军求见。”
“快请进来。”
郭威有些纳闷,罗诚将军不是清扫周围的障碍去了嘛,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片刻,罗诚走了进来,他严肃行礼道:“卑职见过大帅。”
郭威摆摆手,瞬间有一人搬来座位。
“坐。”
“谢将军。”
郭威更加纳闷了,温和的笑道:“指挥使为何如此见外,该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误吧?”
罗诚严肃的神情变成叹息道:“不错,出了一些差错。”
郭威挺起身子,也变得肃穆起来。
“本来我率领去周围清理障碍,防止有人逃脱,结果属下有一个士兵竟然见色起意,与一妇人犯了苟合之事,还将那妇人的丈夫失手打死。”
郭威立马动怒道:“放肆,简直是目无法纪,不顾军纪。”
这些日子,为了获得当地百姓的支持,郭威是再三严申,不得扰民,不得做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生怕这些日子做的工作一败垂成。
“后来呢?”郭威气愤难消。
罗诚回道:“多亏位置偏僻,那个村落只有数十户人家,大家都看到了,所以只能进行……”
罗诚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手比划了一下。
郭威立马就明白了,那是被消失灭迹了。
“处理可干净吗?”
罗诚点头道:“这个村落地处偏僻地带,基本通过山路与外界交往,所以不会引起人们注意。”
郭威说道:“那就好!”
他皱起眉头,脸色仍有些不太好道:“犯事的人是殷人吗?”
罗诚摇摇头道:“是夏人,不过成为大明人已经板上钉钉。”
“他参加了投药事件,而且深受朱百户的喜爱,已经认了朱百户当义父。”
郭威脸色缓和一些。
作为大明皇室的铁杆护卫,他对于大明皇室的人十分尊重和爱戴,所以面临着朱百户的事情时,这位算是具有稀少的皇室血脉时,他的容忍心大了很多。
他哼了一声:“下不为过,朱百户怎么说?”
罗诚的神色好了很多,嘿嘿笑道:“外面等着呢。”
郭威狠狠瞪了罗诚一眼,骂道:“一猜就是你出的主意。”
然后吩咐人将朱百户请进来。
朱百户带着垂头丧气的朱仁走了进来。
朱百户满脸堆笑,丝毫不见外,老脸笑开了花,还故作憨厚的样子:“大帅,指挥使好。”
郭威笑骂道:“有什么事直接来我就行,还拖罗指挥使,耍小聪明。”
朱百户笑道:“下次不敢了。”
而后他一把拉过朱仁,扑通踩了朱仁一脚,朱仁跪倒在地。
“都是这个小兔崽子,爱凑热闹,那个男子打自己的婆娘,他看不过去,最后终于忍不住,才失手伤人。”
郭威也是精明之人,朱百户这样子,一看就是对这跪倒在地的清秀小子十分喜爱,否则也不至于请罗诚当说客,还亲自来一个“负荆请罪”。
话语中的意思,是这小子热心肠,不小心伤人的,还占据了道义的制高点。
郭威当然要给朱百户这个面子,他的目光落在朱仁的身上。
身形挺拔,面容俊秀,活生生的大明竣公子。
就凭这外貌,令人就多了几分好感。
更不用背景深厚了。
“朱仁,你可知罪。”
朱仁头低了几分,惭愧道:“属下知罪。”
“你何罪之有?”
朱仁回道:“属下违背了军法,辜负了义父的厚望,对不起皇恩。”
郭威沉默不语,抿了一杯香茶。
朱百户眼色极好,立马用脚尖踩了朱仁几脚。
嘴里长大,比划道。
朱仁收到讯息,继续说道:“我本来是奉上级命令前去扫荡,居住在村落中宣传大明,有一妇人非常热情好客,每次吃饭都不收我的银钱。”
朱仁头更加低了,羞愧道:“我暗生情愫,就每天都去。”
“他的丈夫长相丑陋,身高矮小,根本就配不上他。”
“于是你就杀人夺妻?”
“我没有”
朱仁语塞道,他也不知道那次动手是真的想杀人还是想恐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