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残之死像一枚重磅炸弹,压在我的心底无法呼吸。一路上我几乎没开口说话。余味也不敢说,朱花语更是沉默是金。
钱有余开着车跟在我们后面,出了城不远,加大油门追上我们。他打着手势让余味靠边停车,自己将车停在我们前边,一溜烟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陈县长,我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就不跟你回春山了。”
钱有余回不回去跟我没关系。他是奉月白的懿旨行事,如今脱离了月白的眼线,他岂会如此乖巧?
我挥挥手让他走开,说半句话的欲望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喝了不少的酒,虽说茅台不上头,却能让心思活泛许多。
副驾驶座上的朱花语递给我一张餐巾纸,示意着我的嘴角。
我擦了一下,发现纸巾上居然有残留的污迹。
打开车窗将纸巾扔出去,顺口问道:“小朱,见了奇善家人了吧?”
朱花语红着脸答道:“见过了。”
“怎么样?”我饶有兴趣地问。
“还行吧。”她斟词酌句,并不想多说。从她的眉眼能看出来,朱花语很满意黄奇善家的情况。
都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而我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世界的事。一个人的人品好坏、出身、经历固然重要,这个人的背景、家庭成员、社会地位更为重要。
朱花语算是官宦人家的子女。尽管她爹朱仕珍最大的官只做到代理乡长,毕竟也是一方土地爷。在中国的行政架构里,乡长算是官了。乡长以下的,最多只能算是吏。
朱仕珍由吏到官,是一个质的飞跃。虽然时间不长,却从此能享受官的待遇。
黄奇善家比起朱花语家来,算是书香世家。这两家一比,也算是门当户对。
我看朱花语没有太多说话的欲望,也就收起了继续聊天的感觉,闭目养神,心里想着老残之死。
老残的死,死得蹊跷。
这个疑问在余味把消息告诉我的时候,就一直萦绕在心头,驱之不去。
老残的身体我见过,虽然没有强健的体魄,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他的背景很神秘,至今我也没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看他的穿着,数九严冬里,他能一件衬衣,一件外套而不觉得冷,这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
春山县地处大山里,夏天倒不觉得热。但一到冬天,却是出奇的冷。即便是一个地区的衡岳市,温度相差也在十来度。
老残却像没事人一样,不管夏天冬天,总是一件衬衣加一件外套。外人看来,他丝毫没有冷的感觉。
这么好身体的一个人,这么会睡一觉就死了呢?
我的脑海里首先涌现的是刑讯逼供的情景。公安里的事,没吃过猪肉,都见过猪跑。任何一个好端端的人,只要进了他的笼子,出来时必定成了压缩版。俗话说:官法如炉!即是如此。
但这么大(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