ˉˉˉˉˉ面对女记者的提问,老汉憋红了脸,吭吭哧哧的,半天也没说出来话。搜。
铁炉男子已经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见老汉不答话,狠劲儿上来,两条胳膊环住他儿子的脑袋,作势要拧,威胁道:“问你啥你就答啥。赶紧的!”
老汉看着铁炉男子那两条粗壮的胳膊,怕儿子真的被伤,忙说:“别别别,我说我说……我们……我们在守着……一盆花!”
“一盆花?”铁炉男子怒道:“放屁,让你不说实话!”
说着,铁炉男子放开手,抬起一脚就踢在了老汉儿子的肋骨上。这一脚踢得不轻。儿子昏迷着。一点儿反映也没有。但老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我没说假话……别人让我们爷儿俩守的,就是一盆花啊!”
女记者问道:“什么花?”
老汉说:“我也不知道叫啥名。但那花长得特殊,好像是……外国花。”
被一个农村老汉描述为“外国花”,那一定长得很特殊。老汉八成是根据外国人的相貌来描述这盆花的。老汉说不明白。看来有必要亲自去看看了。
女记者说:“带我们去看!”
老汉唉叹一声,“反正都完了,看就看吧……”
舀铁水的押着老汉,铁炉男子押着儿子,女记者拎着铁钎跟在一旁。我则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继续藏着不露面。其余的人还在车里猫着,事情变化太快,估计他们还得消化一会儿。
二十分钟后,老汉带我们来到他家。
看时,家里没有人,难怪老汉没在家给老婆暖被窝呢,原来只有他们爷儿俩。估计是他们爷儿俩走得太急。只是匆匆锁了门,里外的灯都还开着。老汉家的房子修得不错,几间平房又高又大,窗明几净,看样子没少花钱。
他们进入屋内,我隔着窗户悄悄看着。老汉带他们来到空闲的屋子,在角落里掀开一块塑料布,里面露出一盆花来。
看时,那盆花只有孤零零的一朵。花朵颜色火红,红到滴血,形状奇特,的确不是常见的花形。布肠找扛。
我认识这种花,这种花不是外国花,在公园里就能经常看见,原产地应该也在中国。这种花名叫红花石蒜,别名死人花,也有叫幽灵花ェ地狱花的。我记得每年公历九月份开学的时候,这种花开得正好。现在是农历正月,还能开成这样,实在是太古怪了。
女记者问:“现在是冬天,这花为什么还开得这么好?”
老汉说:“不止是冬天,一年四季都开着,都开了两年了。”
“什么?”众人听了,都感觉奇怪。这太不合常理了。
老汉说:“记得那是……前年过年的前两天,我儿子从外面把这盆花拿回来,说有人托他养的。我们替人养花,那人就给我们钱。”
铁炉男子说:“还有这好事?给你多少钱?”
老汉说:“一年十万。”
“这么多?”铁炉男子惊道:“前年一年,去年又是一年,两年就是二十万……你这钱赚的跟抢银行似的……记者大妹子,这事得给他报出去,这里边肯定有事!”
“他们让你养几年啊?”女记者问。
老汉说:“三年,还剩下一年呢!”
女记者俯身捻了一下花盘里的土,再看手指上时,滑腻腻的全是红色,当时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那人让我们每天用猪血浇花,那是猪血!”
女记者想查看一下另一边的土,就把花盘转了半圈。
老汉见了连忙阻止,“别别别,可不能动啊!你看到花盆上的标记了没有,这块有标记的地方,必须得对着南方。要不然我就收不到钱了,他们还会派人来收拾我们……”
女记者说道:“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惦记着钱哪?”说着,女记者举起花盘,狠狠的摔在地上。“哗啦”一声,花盆碎裂,暗红色的土壤撒了一地,在土壤当中,隐隐露出一块骨头来。
女记者用铁钎拨了拨,那块骨头渐渐露出来。
“啊……骷髅……”老汉最先认出来,吓得往后直退。看来老汉也不知道花盆中的秘密,一块骷髅在家里藏了两年,也够他受的。
花盆中藏着的的确是块骷髅,但不是完整的一块,没有下颌骨,只剩下上部分左眼的那半边。
到这里,事情渐渐明朗。
三分之一的骷髅头,骷髅头里面长着一株死人花,死人花每天用猪血滋养,持续三年……这肯定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至于被诅咒的人,当然不是老汉一家,他们有什么可诅咒的。我相信,骷髅头还有另外两块,分别是下颌骨部分,和右眼的半边。那两块骷髅骨,应该分布在其他地方。而三块骷髅头的中心位置,应该就是被诅咒者。
目前只知道一块骷髅头的位置,并不是查不出被诅咒者。花盆标记的位置冲着南方,打出的铁花也朝着南方。从这块头骨来判断,被诅咒者应该就在南方这条线上。回头应该查一查,在从这里往南的这条线上,有什么重要目标。这个重要目标,很有可能就是被诅咒者。
后来,老汉也承认,人家特别嘱咐了,要是村里来了打铁花的,就用符咒把他们赶走。说来一次打铁花的,就扣他们一万块钱。具体原因,老汉自然说不清楚。其实每一种法术,都有特定的检测方法和破解之道。打铁花和这种诅咒术,应该恰好是一对冤家。
铁炉男子责问,他师父被吓得生病了,一定是去年的时候被吓的,让老汉负责。老汉说,他只是想把人吓走,可从来没想过要吓死人。后来两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决定用五千块钱来了结这桩恩怨。
他们的事了结了之后,女记者问:“花盆的主人是谁,你知道吗?”
老汉说:“不知道,我们都没见过,只是从中间人嘴里听说那人叫‘小爷’。我们的钱也是从中间人手里拿的。”
“中间人又是谁?”
老汉说:“中间人是隔壁村的李木匠,我儿子是跟他学徒的。”
女记者问:“你不是说,你儿子是混匠派的吗?”
老汉低头说:“嗨,是李木匠说的。他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匠派呆过两天,学过几招。既然他是匠派的,那我儿子是他徒弟,不也是匠派的吗……其实,就是这么个关系……”
女记者瞪了老汉一眼,“带我们去找李木匠。”
我们押着老汉父子二人重新出村。来到土崖下方后,女记者和老汉坐上拍摄队的车,在前面引路。剩余的车辆都跟在后面,我继续上农用车的后车斗里藏着。一群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莫名其妙的再次上路,跟着我们去往隔壁村的李木匠家。
三十分钟后,车队停下。深夜里车子声音太大,为了谨慎起见,在距离村子一里地的地方,女记者让把车子停住,大家步行进村。
进村的还是原来那几个人,押着老汉父子去找李木匠。
我们走了五分钟,村子刚出现在面前,我们就发现村中有一处火光冲天,在夜里看上去特别明显。
“失火了?”大家都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女记者紧走几步,要立即进村。
可是老汉却停住脚步,再也不肯往前走,“姑娘啊,可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看那失火的地方,好像就是李木匠家。肯定是那位‘小爷’找上来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赶紧跑吧……”怪乱笔记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