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作呕。”
……
云星楞在原地，看着越云的背影，只觉得一股怒火在不停地往上翻涌。
她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保持平静。
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为什么，越云能这么信任云欢？
……
云欢忙了一个上午，总算把另外一份文件处理得差不多，她把文件全部都保存好，然后起身离开。
宋瓷想转行当制片人，楚凭很支持，甚至主动给她一笔投资，让她先练练手。
不过宋瓷毕竟是第一次当制片人，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就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
摸不到头绪的宋瓷，直接给云欢打电话，向云欢求救，云欢现在就打算去找宋瓷。
宋瓷在公司里，忙得晕头转向，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有些晕乎乎的。
她随手接通：“喂？”
“是我，宋瓷。”
云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有辨识度，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肆无忌惮和张扬：“你下来，咱们两个见一面，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宋瓷现在完全不想跟云顿见面，自从上一次，云顿在她面前说那种话之后……
她就意识到，在云顿的心里，云星比她更加重要。
所以她就决定回头，好好跟楚凭过日子了。
她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顿。
云顿这个时候，突然开口继续：“如果你不下楼，我就把你和我的事儿，闹得满城皆知。”
“你说到时候，楚凭还会要你吗？”
宋瓷年轻的时候，确实有做过一些堪称疯狂的事情，她闭上眼睛……
如果她不说，让云顿爆出来，那她跟楚凭可能就完了。
可如果为了瞒着这件事，就下去跟云顿见面……
她以后肯定都会被云顿拿捏，这是宋瓷不想看到的，犹豫再三。
宋瓷拨通了楚凭的电话。
……
楚凭的办公室离宋瓷的办公室并不远。
就在宋瓷的楼上。
当初楚凭要求跟宋瓷同一层，遭到宋瓷的拒绝，她希望能够跟楚凭保持一定的距离。
楚凭虽然更喜欢跟宋瓷的关系近一点，不过最后还是选择尊重宋瓷。
接到宋瓷的电话，还有些意外：“太太？”
宋瓷听着这近乎温柔的蛊惑，心里像是针扎了似的难受：“老公，云顿在楼下等我，他说我不下去，就会把我当初跟他做的事情，爆出来……”
她欲言又止的口吻，让楚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跟他做了什么？”
宋瓷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说了比较好，毕竟这算是坦白交代的。
楚凭听了，应该比较愿意接受。
但是她总害怕楚凭会生气。
犹豫很久，她还是决定坦白：“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自愿嫁给你的。”
楚凭轻笑，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我知道。”
宋瓷听他说得这么轻松，心情更加沉重：“当时我喜欢的人是云顿……”
“他又因为云星的事情，被抓进监狱。”
“我家里人又强迫我结婚，我没有办法，才……”
这些楚凭都知道，只不过宋瓷没说，他也没有提起：“然后？”
宋瓷继续：“跟你结婚以后，我一直在等着云顿出狱，想着跟他旧情复燃，但是……”
楚凭沉默。
宋瓷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在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整个人都决定豁出去了：“他出来之后，我突然发现，他跟我想象之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我喜欢的意气风发，倒显得……”
“一点都不尊重人，可能觉得我为他付出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闭着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甚至觉得，让我出卖身体，才有资格跟他在一起。”
“当时我心想，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求我无条件的为他付出？”
楚凭听着自家太太生气，心情不受控制地好了起来：“哦？”
宋瓷说：“我瞒着你的就只有这些，你看看你能接受吗？”
“如果不能接受，那你要跟我离婚的话，其实……”
“我也不会求你不要跟我分手的。”
她可怜兮兮的口吻，让楚凭的心情很好：“笨蛋，我不会的。”
“这些事，对我而言，都是小事，我可以接受。”
他要宋瓷，那只要宋瓷跟他在一起，不论宋瓷是不是喜欢他，他都能接受。
更何况……
宋瓷现在表现得像是很喜欢他。
“真的吗？”宋瓷试探着问。
楚凭准确地给她答案：“没错。”
宋瓷有些犹豫：“那我还去楼下跟云顿见面吗？”
“不用。”楚凭似笑非笑地说：“他交给我处理，至于你，什么都不用怕，乖。”
宋瓷听到楚凭这么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嗯。”
……
云顿在楼下，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宋瓷，整个人都有些烦躁，他拿出手机，找到宋瓷的号码，还没有来得及拨出去。
就看到楚凭停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看着楚凭。
楚凭单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顿：“我们谈谈。”
云顿不屑地说：“我们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楚凭问：“也就是说，你非要跟我的妻子谈？”
“嗯。”云顿想都不想地回答：“事实看起来，像是这样。”
楚凭倒是也不反对，他只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云顿：“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妻子并不想跟你见面，也不想跟你谈话呢？”
“怎么可能！”云顿不相信：“她爱的男人是我，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对我有求必应。”
这样的话，云顿说得笃定，像是他和宋瓷确实有不健康的关系似的。
要不是楚凭刚刚跟宋瓷通过话，恐怕还真的信了：“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你，那你说……”
“为什么你打电话喊她下来以后，出来的却是我？”
云顿本来还信誓旦旦地觉得，宋瓷喜欢的人是自己，现在忽然不确定了。
他盯着楚凭。
楚凭心情还算不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进一步聊聊，关于宋瓷的事儿。”
他站在哪里，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居上位者特有的威压。
姿态明明从容，却让人无法拒绝。
云顿犹豫再三，还是跟在楚凭的身后离开。
……
云欢抵达宋瓷办公室的时候。
宋瓷的状态并不好，抱着腿，脸枕着膝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无助。
听到开门上，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