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准没什么好事。”
王晓雅哼了声,揉了揉眼睛,勉强掀开眼皮,“说吧,什么事儿啊?”
“南期。”
苏拾一垂眸,捻起茶几上的一份病例,“我现在的班主任。”
“嗯?”王晓雅惊了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懵懵地问:“她怎么会当班主任?”
苏拾一:“……我怎么知道。”
王晓雅对于南期这个表姐,知道的也不算太多,毕竟不常接触。
北高的美术老师就是一个闲职,课程本就算不上多,还经常被占课。
以南期的学历、能力,她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工作。
而眼下选择这个工作的原因,大概是因为美术老师这个工作能够给她更多地自由绘画时间吧。
在王晓雅的印象里,南期似乎只喜欢画画。而她的画室,基本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北高今年的新生比往年都要多,老师不够用了,偏偏这个时候还有老牌教师请假,迫不得已之下才让南期当了班主任。
……
按照北高的套路。
或许下个学期就会有新的老师被调过来当班主任,南期就又成了她的闲职美术老师。
看了看时间,还有好一会儿才到上学的时间。
苏拾一挂掉电话,盯着手里的病例,眨巴眨巴眼。
这个时间段的太阳挂在正中央,散发着灼热的光芒,格外的晒。
关门之前,苏拾一想了想,又把钥匙给丢回了客厅。
刚关上门,一抬眼,便看到了隔壁正站在阳台上远眺的南期。
她手里还拿着一支素描用的铅笔。
“老师。”
南期心头一动,被吓了一跳,她不动声色的循着声音看过去。
苏拾一扬了扬手里的一叠文件,弯着眼睛笑说:“我的病例。”
“……好。”
南期应了一声,“在门口等我。”
抬脚走近室内,眼前倏然黑了一下,南期揉了揉眉心,阖上眼深呼吸了一下,慢慢走下了楼。
南期打开门,接过了病例,抬眸却见眼前人没有什么离开的意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么了?”
苏拾一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上,眉心轻皱,抬手碰了碰她苍白的脸,“不舒服?”
南期怔了一下,一时间忘了躲开她的手。
“你没好好休息。”
目光扫过她眼底的淡淡的乌青,苏拾一的手向下握住她的手腕,入手的温度有些凉。
苏拾一笃定道:“还没有吃午饭,低血糖了。”
“……”
南期反应过来,向后退了半步,嘴唇嗡动几下,正要说话,就见对方捏着刚才还在她手里的素描铅笔打量。
要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晚上在画画,中午也在画画。”苏拾一转眸,唇畔的笑意柔和,模样却意外地看起来有些凶。
她晃了晃那根铅笔,凶道:“老师,您是废寝忘食了吗?”
“我……”南期反手拉住了想要闯进门的苏拾一,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南期抿了抿唇,“你这是私闯民宅。”
一声轻笑忽然逸出唇畔。
苏拾一勾着唇角,抬手慢慢将她衣领处未系上的纽扣系好,眸色清亮,半开玩笑地说:“老师,要是再不让我进去的话……”
“我可不介意私闯民宅之余再当个采花大盗。”
南期垂眸,见她系好了纽扣,没再说什么。
侧过身去让出了路。
……
南期在沙发上坐着,手里还捧着一杯温热的糖水,表情有些木。
抿了几口糖水,没过一会儿身体明显舒服了一些。
昨晚,她熬夜把之前起好线稿的那副画给画完了,没成想中午回来时又有了灵感,没忍住,跑到画室打起了线稿。
一不留神就又忘了时间。
南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上。
按理说……要静养的人不该是她才对。
“……”
苏拾一正在厨房忙活,冷不丁的屁股一凉,尾骨好似在隐隐作痛。
苏拾一做了份简单的炒面,配了一个煎蛋。
南期没有拒绝,吃过饭后看了看时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拿上病例准备出门。
苏拾一见状乖乖地跟在她后面,活像一条小尾巴。
她走到哪里人就跟到哪里。
南期手里拿着病例和车钥匙,阳光下的脸显出了几分血色,长睫轻眨,“我帮你到学校请假,你……”
苏拾一弯了弯唇,向前走了一步,“我想跟着你。”
南期垂了下眼,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淡淡道:“郭老师今天下午会到操场,请好假后我就回来。”
苏拾一看出了她的疏离,鼓了鼓脸颊,嘟哝道:“那我呢?”
“你……”回家。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条毛发从来没有白过的萨摩耶,南期抿了抿唇角,“你待在客厅,我回来之前不要乱走。”
“喔……”
苏拾一瞥了下嘴,静了几秒后,忽然问道:“那你请完假后就不会去操场了吧?”
“不会。”
顿了一下,南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看她,面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