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跪就让她跪去!受不住时自然会离去!”似乎是动力怒,眉间早已不耐烦之色。
“是,那奴才就退下了,只是现在正值深冬,奴才怕婢答应的身体.......”吃不消,何况从前和贵妃罚御前侍奉之人,自己也在其中,苏主子的耐力自己也是略知一二的,然则小桂子是万万不敢再说下去的,眼见皇帝面色变了几变。正欲躬身退下,却似听到皇帝轻叹了一口气,小桂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无迹可寻。
出了殿门对上苏月希冀的眼眸,自己对她摇摇头,“奴才看皇上似不容易转圜,小主还是请回吧!你的身体如何受得了冷风这样吹着。”
苏月只得苦笑道,“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皇上肯见我,无论等多久,我都会跪下去的。”虽外面天寒地冻,可是此刻的心却欲悲泣一般,“桂公公不必理会我,好好当差吧?!”
苏月知道眼见时间多过去一分,心中便越急切几分,锦瑟也不知熬不熬的住,自己下半身早已麻木,这个场景好似从前,可是心境却是不同的,此刻多了心急,天色渐暗,内监宫女们不断的进出伺候着皇帝用晚膳,待天完全黑了,才一一撤去晚膳。殿前又恢复了安静。
苏月一身冰冷,如同那雕刻一般,已僵的不能动弹,听到小桂子略微关切的声音,“啊?!”苏月才回过神来,见他面含一丝忧色。
“小主,你没事吧?!奴才唤了你几声,都不曾听到你回应,奴才吓了一跳。”小桂子不得不佩服苏月的耐性,跪了小半日,也未丝毫动弹半分,眼中竟平静如水。
“我没事,是否是皇上肯见我了么?”下意识的问出口,苏月才回过神智。
“奴才才要与小主说此事,皇上要歇下了,小主还是回去吧?!”小桂子见她脸上已然飘过不正常的红晕,难道已是发热起来,难怪不得,刚叫她几声都置若罔闻,许是吹了大半日的风生生受凉了。
故意把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小主,莫非你发烧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桂子仔细听着殿内似乎有些响动,才对苏月点点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果然就听的殿内传来一声呼唤,“唤她进来吧。”
苏月面色一喜,猛的起身,却因下身血脉不通许久,大脑一片眩晕之状,几欲为站稳,若不是小桂子及时扶住,苏月必然跌倒在地。
“小主,你没事吧?!”小桂子才道。
“没事,许是跪太久的原因。”苏月便等不及向殿内走去。
一推开门,即刻感受殿内春意融融,暖和至极的,才衬托出苏月一身的冰凉,苏月竟然竟薄薄的出了一身冷汗,更觉得头重脚轻,眼睛所到之处皆有重影之状,苏月努力甩了甩了头,才发现并未有好转,竟然看不清皇帝身在何处,糟糕,苏月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下落,然而想象中的钝痛却没有传来,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种熟悉的感觉竟然让苏月有种玄泪欲泣的感觉。
“殿下.....”情不自禁的唤出声,眼睛越来越模糊,竟然陷入一片昏浊中。
“月儿......”听的她一声浅唤,才勾起自己的心中的痛觉,搂住她时才发现她一身滚烫不已,这个小桂子,越发会当差了,“来人,传御医!”周靖宸大喝一声道。
“是!”小桂子在殿门口留意着殿内的变化,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就听的皇帝的一声下令,立刻得命前去。
皇帝抱着苏月来到了床塌之上,亲自为她解开了外衣,却见一个东西顺滑而出,皇帝好奇捡起,待打开了才发现是那枚指戒,她竟然贴身而放,可见这枚指戒对她的意义,以前在哈赤时见她戴在脖颈之间,回到了玄朝之后,许久都不见她戴着,以为是掉了,哪知她却是这般保存着,她为何今日要戴着这枚指戒而来?
“微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哪儿不适?”内殿上的响起赵御医的请示声打断了皇帝的沉思。
“为她看看。”皇帝才端坐于塌前,见太医细细诊断起来。见御医反复诊断了许久,微微蹙眉,皇帝有片刻的不耐烦,“怎么什么病如此复杂?竟然诊脉都要如此之久?”
见那御医起身,向皇帝一拜,“微臣不是因为小主的病症迟疑许久,只是微臣在确定小主是否有喜了,事关皇嗣,微臣所以才有此慎重一举,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自己已不是初为人父,也许是两人曾经痛失的孩子,让心中有诸多遗憾,也许是她怀的孩子,是否意味着两人会因为这孩子重新再来?“你诊断清楚了?!”
“回禀皇上,小主确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这段时间不知忧心过多,再加上受了风寒,恐怕这个孩子能不能保的住还不一定?微臣只能拼尽全力一试,只是,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这个孩子的造化了?”这才是自己踌躇的真正原因,自己垂首一闭眼说完,等待着皇帝的怒气。
“朕明白的与你说一句,必须保住孩子。否则你就去和朕未出世的孩子作陪吧!”眼中的杀意掠过,皇帝刚被巨大的喜悦也几乎被赵御医的几句话冲淡了不少,只是森然道。
“微臣一定尽力。”赵御医掩袖擦擦冷汗,便立即开了方子让下面的人去熬,待忙到半夜,苏月的烧退了些,赵御医才得空回御医院休息片刻,明儿一早还要来伺候。
皇帝却是如何也难成眠了,她知不知道怀了孩子,如果知道还如此任性的跪在殿外,实属胡闹,当真是就不顾孩子的性命。本欲有些生气,但见她脸色确实难堪,不如平日里的白皙水嫩,脸上的红晕也退下了,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印象中自己还见过她如此狼狈的一次,就是那晚,对她心生怜惜,鬼使神差的亲自照料了她几个时辰,或许,她真是自己命中的劫数,自己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手轻轻抚慰在她的小腹上,“你既然是我的孩子,这点苦也吃不了,也不必来了......”似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