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侧面对着苏钰,但还是能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刚刚在无数粉丝簇拥下离开的齐褒姒。
苏钰转身,这两年在外漂泊,人情冷暖反倒比之前做女强人时体验得更为真切,刚刚看到那齐褒姒从车上跳下来便钻进男人怀里的一幕,她便能感受得到这对男女之间是有情意的。
可是,夭夭不是刚刚生完孩子吗?夭夭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她若有若无地微微叹息一声,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很多事情都太复杂了,她这几年都没有去想过这些事情,此时自然也是不愿意再去多想的。至于同窗好友夭夭,她是知道的,那位精神世界堪比一流哲学家的女子,对这样的事情,总该是有自己与众不同的见解的。而且,看眼前这架势,李云道也丝毫没有想避着自己的意思,那显然也是不怕自己会将这些事情告诉夭夭的。
在李云道怀里被吻得浑身发烫的齐大祸水良久才反应过来旁边有人,娇嗔地在李云道胸上打了两下,小声埋怨道:“有人呢!”
李云道笑了笑道:“没事,是夭夭的大学同学,她们一个宿舍的,感情很好。”
齐褒姒这才松了口气,离开李云道怀抱时,便又变成了那个落落大方的耀眼明星,主动走上前伸手道:“您好,我是齐媛。”
苏钰诧异地看了李云道一眼,而后便还是有些慌张地转身与女子握手:“哦哦,我叫苏钰,是他们夫妇俩的朋友。”
她特意在夫妇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但对面的国民女神却莞尔一笑:“嗯,你和夭夭姐都是高材生呢!我可羡慕你们了!”
“上车吧!”李云道招呼两人上车,吩咐霍去病道:“先顺道去趟金地,送完苏小姐后我们就回家。”
李云道主动坐在了副驾位上,把后面空位让给了两个女人。
虽然一开始面对齐褒姒这样的大明星时还有些不适应,但曾经也手掌数十亿投资的苏钰很快就适应了,加上齐褒姒刻意地放低身段,聊着些世界各地的见闻,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女人便热络得仿佛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
苏钰下车前,还跟齐褒姒约好了下次一起出去旅行,等苏钰拉着行李箱进了小区,李云道这才回到后方的座位上,笑着道:“这次电影节听说拿奖了?”
齐褒姒像孩子一般点头雀跃道:“嗯嗯,拿了最佳女主。马上还有一部电影上映,也许能冲一冲明年的奥斯卡!”
李云道握着齐褒姒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微笑道:“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优秀的人还那么拼命的努力,你这么拼,让如今华夏的那些流量明星们可咋办?”
齐褒姒笑着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如今对我来说已经不太重要了,比如说曝光率,比如说粉丝数量,还有那些社交媒体的排行榜,我之前只想着趁自己还年轻,多留下几部脍炙人口的艺术作品,你知道的,我想成为一
名艺术家,而不仅仅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明星。”
李云道笑道:“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把目标定得高了些的时候,那些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实现的东西,你便如探囊取物一般。所以,总结为一句话:做人还是要志存高远的!”
齐褒姒却将脑袋轻轻靠到李云道的肩膀上:“这次回来之前,我把能推掉的事情都推掉了,我打算好好休息几年,正好电影学院之前便跟我谈过,想让我去兼职着去给学生上课,我想干脆也就不兼职了,全职好了,至少这几年是这样的打算。”
李云道微微有些吃惊:“真的想好了?”如果一个人习惯了站在万众瞩目的镁光灯下,当离开镁光灯的时候,平淡无奇的生活很可能比让她去死还要更加难受。
齐褒姒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轻声道:“世界巡回演唱会也告一段落了,铃姐之前安排的工作也都差不多完成了,是时候应该休息一下了。而且,夭夭有了凤驹和青龙,疯妞儿有了点点,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在美国的时候已经好好地检查过身体了,医生说我的身体非常好,很适合现在要宝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宛若蚊蚋,脸颊也羞得通红,毕竟,这样的事情让她一个姑娘家说出来,总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李云道笑了笑,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这位刚刚在电影节上拿了最佳女主的国际大明星便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到身边男人的怀里。
汽车驶入通往山道上的那条双车道小径后,一辆贴了深色玻璃膜的黑色轿车缓缓在路边停了下来,戴着墨镜的司机拿出手机拔了个电话,接通后便道:“目标回家了,山道上有暗桩,请求停止跟踪。”得了应允后,那黑色轿车调头缓缓驶离,不一会儿,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又停在了刚刚的位置上,车上戴着鸭舌帽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条小径。
京城一处茶馆,正是午休时分,茶馆内除了打瞌睡的老板外一个客人都有。一身汉服的中年男子提着衣襟迈入馆内,轻轻敲了敲那雕花木门,打着瞌睡的老板一脸不乐意地起身后才睁眼,正欲问喝什么,却看清那男子,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您来了!”
一身汉服的墨伯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人呢?”
留着两撇山羊胡须的茶馆老板连忙指了指最里侧的包厢:“在里候着呢,好像受了伤。”
墨伯温微微皱眉:“受了伤?怎么回事?”
茶馆老板摇头道:“我问了,没肯说,估计应该是碰上高手了。”
墨伯温往里走去,行至一半,又回头道:“泡壶好茶过来。”
茶馆老板连忙应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今年新到的金骏眉,成色很不错,待会儿您给品鉴品鉴。”
墨伯温点头,走到最里间的包厢门口,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包
厢内,一身藏青色衣装的女子蜷缩在榻榻米的角落里,嘴角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血迹,见到墨伯温进来,挣扎着想起身,却还是跌坐下去。
“老师,我失手了!”那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单凤眼,柳叶眉,不施粉黛,看上去素雅中透着一股子英气,此时脸上满是歉意,低着头不敢与走进来的墨伯温对视。
墨伯温叹息一声,在一旁的榻榻米桌旁坐了下来:“伤重不重?要不要让孟公来帮你把个脉?”
受伤的年轻女子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就是胸口挨了一脚。老师,东西应该是圣教外事厅的红衣主教特雷莎带进大陆的,据我们安排的探子回报,特雷莎近期只跟一个叫朱瑾瑜的人接触过,我原本想去探个究竟,只是万万没想到朱瑾瑜本身也是个搏击高手,一时大意,这才失了手……”
墨伯温点了点头道:“朱瑾瑜是朱家人,你不该这么贸然现身的,朱家在京城是大家族,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虽说不会怕了他们,但要是正面硬碰硬,总还是对我们不利的。”
年轻女子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宁黛考虑不周,请老师责罚!”
墨伯温笑了笑道:“你也是想为组织早日找到那矩子令,也受了伤,责罚就算了,往后可不能这般冒冒失失。黛儿啊,是我唯一的女弟子,又是大师姐,在这么多徒弟当中,你做事向来都是让为师最为放心的,往后凡事可要当真三思而后行啊!”
宁黛忙点头道:“老师放心,宁黛一定接受教训。不过,老师,我在探查朱瑾瑜书房的时候,在他发觉之前,我打开过他的保险箱,我看到里面有一件用绒布裹着的事物,您说那会不会是我们的矩子令?”
闻言,墨伯温猛地挺直了胸膛:“你的意思是那个红衣主教将东西给了那个朱瑾瑜?”
宁黛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我并没有看到那绒布中事物的本貌,只是凭直觉猜测而已,算不得数的。”
墨伯温起身,在包厢里走了两个来回,才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圣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黛心思缜密,想了想道:“老师,会不会跟那天您曾去拜访过的那位有关?”
墨伯温脚步微微一滞,皱眉道:“你是说李云道?”
茶馆老板敲门送了泡好的茶进来,宁黛接过茶具,一边给墨伯温沏茶一边道:“老师,我听说前阵子朱家有位地位不低的成员间接地死在李云道手里,之前好像朱家跟李云道也有过生死大仇,同时李云道本人又官方反圣教的急先锋,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猜测,那位红衣主教是不是想跟朱家联手对付李云道,如果要联手,特雷莎必须拿出一件像样的信物,那么我们的矩子令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我估计现在朱瑾瑜可能还不知道那东西意味着什么,但是偌大的朱家一定是有人认得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