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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黑即白,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运行之道,这世上更多的人和事都处在白与黑之间的灰『色』地带。水至清则无鱼,这个世界也绝不可能在短期内天下大同,如果用杀尽天下坏人的方法来报答你所认定的好人,那么最后的结果可能只有一个。
众叛亲离。
古往今来,无数内心纯净先贤一次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坏人,是永远杀不完的。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台阶上,也落在那个用心说着话的青年的肩头。梅沁看着他的嘴巴在动,却如何都听不进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有那对在夜『色』下仍旧炯炯有神的眸子,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粒小石子,『荡』起无数涟漪。
无论如何,他救了自己一命。梅沁叹了口气。
李云道也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因为他发现倔强固执似乎是写在每一个梅家人骨子里的,跟乐胖子纠缠不清的梅家姐妹如此,这位在蜀中涪城大杀四方的梅书记亦是如此,她们认定的事情,不撞南墙,多数是不会回头的。
他也懒得去劝说一个从骨子里似乎就仇恨这世上所有男人的女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这一地的死伤,总要有人来善后。
出发的时候,他给树人师兄打了个电话,算着时间,这个点师兄应该快到了。
他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掸了掸裤子上的灰:“胖子,你带梅沁先走。”
从李云道下车到几声枪响后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挥舞着断臂从厂房里狂奔而出,乐天都没有下车,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下车也帮不了李云道,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他的累赘。此刻他却从车上跳了上来,看了一眼那被梅沁一脚踹晕过去的匪徒,又打量了同样大腿中枪的另两人,松了口气道:“还好,没死人!”
李云道却叹息到:“死了一个。”
胖子瞪圆了眼睛,快步走进厂房,不一会儿便捂着嘴跑了出来,在墙角扶着墙干呕了几下,才怒目相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那家伙的死相太恐怖了……”
李云道轻笑道:“难不成还要先给他化个眼线妆不成?刚刚如果不是不得已,我想我也不会杀他,嗯,至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死看!杀人啊,终究是不好的。”
梅沁若有若无地轻哼一声,她知道,李云道的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远处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梅沁微惊,生怕这女人又整出什么妖蛾子来,李云道主动告诉她道:“别担心,是自己人,我叫了帮手来善后的。”
一辆小货车缓缓驶入厂房前的平台,车窗开着,李云道看到身材健硕的树人师兄就坐在副驾上。
车子刚停稳,几名身手矫捷的男子跃下货车,周树人也跳了下来,朝着李云道这边走了过来。
“没受伤吧?”一见面,树人师兄首先关心的便是李云道有没有受伤。
李云道心中一暖,歉意道:“师兄,这么晚还把你拉出来处理这种事情……”
憨憨的树人师兄笑道:“没事儿,擦屁股的事情,我帮师父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梅沁走了过,微微皱眉,“你们不是警察?”
这个女人周树人从下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以为又是云道的哪位红颜知已,于是憨笑着不说话,看向自己这位风流倜傥的小师弟。
李云道自然乐不知道憨厚的树人师兄会有这样的误会,摇头道:“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让乐天先送你回市区。”
梅沁的眉心处呈现出一个极明显的川字:“什么叫不用我管?我是被绑架的当事人,只有我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还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知道在警察来之前要保护好现场吗?”
李云道瞥嘴,树人师兄会意,将工作证递了上去。
借着月光,梅沁看清了证件上的单位:联参二部。她本来还想说“这种事情你们当兵的『插』什么手”,但马上微微一愣,又飞快看了一眼那证件上的几个字,顿时长叹了口气,“这件事,看来还是你们出事最方便。”
李云道并不想跟京城的公安打过多的交道,无论是沈大庆还是赵槐,这案子主要报了警,自己就难免要面对这两个人,一个是如今早已经投向赵家怀报的老同学,一个是赵家的嫡孙,真要让他们掺和到这件事里来,还不知道在破案的过程中给自己挖出几个什么样的坑来。剩下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李云道只想安安静静地读书,顺便把圣教渗透入研修班的人揪出来,一年半后,自己一定会离开京城——满腹诗论总要有个能发挥一技之长的地方。
人不能每天闲得蛋疼地把时间给荒废了,但也不能像今晚这般没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关键是被救下的这娘们儿还一副丝毫不领情的模样。
当然,李云道也不需要她领情,今儿晚上一是为正义,二是为了胖子——如果梅沁因为见胖子而出事,那么别说是梅若薇了,就是那个之前跟胖子有婚约如今又要去当尼姑的梅若曦,他都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机会。
为了兄弟,李云道愿意两肋『插』刀。
树人师兄带来的人手手脚很麻利,不但给大腿中枪的几人处理好了伤口,而且连空厂房里的尸体也处理干净了。
陪树人师兄抽烟的时候,李云道这才想起一件事儿,走过去打开那商务车的后备厢,里面还有一个被捆住手脚的青年,看到有人掀开后备厢,刚刚被派出去弄些吃食的小巴激得动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是等看清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小巴便顿时如丧考妣。
“还有这个!”李云道刚想把小巴也交给周树人,却不料梅沁大喝一声:“等等!”
李云道狐疑地看向这女人:“又怎么了?”
梅沁上前两步,看清了小巴的面容,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太好了,他也是关键证人。”
李云道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梅沁冷笑道:“有人都想要我的命了,我先收回点利息还不行吗?”
李云道无言以对,虽然这女人看上去三十不到,但却实实在在地在体制里『摸』爬滚打了近十八年,对于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眼前的梅沁或许运用起来要比李云道还要熟练。从她的笑容里,李云道已经可以预料,这一次下手对付她的那位政敌,接下来将会面临何等的狂风暴雨。
想到狂风暴雨,便开始起风了。月亮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没有灯,旷野里一片漆黑。
夜风吹弯了及膝的杂草,将高空里的湿气也带到了地面。
不一会儿,便暴雨如注。
根本不用人工清除,暴雨很快将『露』地空地上的血迹冲涮得一干二净。暴雨落下,夜『色』开始微亮,远处的旷野里,雨幕仿佛成了一片片白『色』的帘布,似乎要将这人间的所有罪恶都掩盖起来。
回到市中心的时候,雨停了,夜间的路上,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
梅沁自上车后就一句话都没有跟李云道说过,只让乐胖子把她放在距离党校不远的一处商务酒店门口,便下车离去。
胖子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云道,以前梅若曦说过,她小姑就是这种执拗的个『性』,而且不太愿意听别人的劝靠,你别往心里去!”
李云道笑了笑,摇头道:“胖子,我问你个问题。”
乐天点头,接过李云道点好一根烟含在嘴上,发动李云道的那辆北京吉普。
“你有没有发现,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你提及梅若曦的次数要远远大于提她妹妹?”李云道放下车窗,一只胳膊肘搭在车框的边缘,吐出一团烟雾,伴随着车外的雨后清凉,那烟雾飞快消散。
听到这个问题,乐胖子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刚刚叼在嘴上的烟吧嗒一下掉了下来,烟头烫到了某处,疼着他一声惊呼。
不过幸好车子还没有起步,只是停在原地,胖子捡起烟又放进嘴里,抽了一口,眼神却愈发茫然。
李云道笑了笑道:“其实,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切切实实的拥有着某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认定那是你的,怎么都跑不掉,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并享受着某种好处,嗯,然后你又会试着去抓住一些自己认为需要去争取的。可是等到你争到了你以为你想要的东西时,突然发现原来所拥有的那一切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嗯,胖子,其实人生就是这样的矛盾,从出生到死亡,这样的矛盾永远都不会停止。”
胖子忧伤地抽了几口烟:“云道,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特别贱巴兮兮的?”
李云道笑道:“嗯,是!”
胖子不满道:“是兄弟就安慰我两句,这般落井下石就太没良心了。”
李云道笑着道:“你那么能吃,我的良心早就被你吃了。”
胖子叹气,踩油门起步。
开出数十米又猛踩刹车,悲愤道:“李云道,你骂人不带脏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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