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有些无奈,在这种情急之境下,也很难跟这些当兵多解释,二哥那边没有用致命招,只是耍着那两人逗乐子,自己这边可没有二哥徽猷那般的武力值,这点当年偷学外加后来黄梅花的点拨的功夫,放在警务工作里头还有得一看,但是跟军方训练的杀人机器比起来,自己别说讨便宜,可能连三个回合都撑不下去。
黑衣人又试着进攻了两次,李云道没有多与他纠缠,只是边避让边后退,同时飞快观察着周边的环境。一开始黑衣人还有些忌惮,生怕李云道也是李徽猷那般的高手,毕竟他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被对方耍得团团转,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但试探了几个回合后,他便发现李云道的武力威胁远在他的预估之下。要不是还要防备着还有隐藏在其他地方的敌人,他已经施展全力来对付李云道了。
地下停车场原本就车来车往,此时双方战得一团,早就有安保从监控中看到这一幕,并迅速报警,同时组织保安队到地下车场劝阻这场争斗。李云道边打边退,身上挨了两脚,弄得他火冒三丈,逼不得已,手腕一抖,三刃刀落于掌心,并飞快在指间绕出数朵绚丽刀花。
黑衣的军方特工似乎并没有将这枚看上去威胁不大的小刀放在眼里,出手依旧大开大合,数次袭向李云道的致命要害,此时又一记虚招后,在空中一记漂亮至极的翻腾,一脚袭向李云道的咽喉。这样逼迫般的攻势,就是泥菩萨也会生出三分火气,李云道被他逼到角落,轻叹一声,微微后仰,三刃刀从拇指旁神奇般地从下方绕向手腕,而后夹于小指与无名指之间,恰好此时那一脚攻势抵达势峰,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收腿,就见李云道左手轻轻从他脚踝后方拂过,一股钻心剧痛袭向黑衣人脚踝,惊得他立刻站稳身子不敢轻举妄动。
顺着黑衣人的收腿姿势地上洒下一串血渍,他正欲站直身子,却赫然发现右脚使不上力道,整个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李云道一脸为难道:“我知道你们也是执行命令,对你们来说,你们总是正义的一方,我原本也不想为难你们,可是你这般苦苦相逼……”
李云道还没说完,李徽猷不知何时已经解决了两名黑衣人,从两辆车之间突然出现,一掌劈在那跌坐在地上的黑衣人脖子上。
“三儿,跟他啰嗦什么,快走,商场的保安马上就要下来了。我们已经在监控里出现过,指不定哪会儿会被全广州的警方盯上。”李徽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电子设备,对着一辆宝马车摆弄了几秒,宝马车的后备厢便自动张开。
李云道也不再犹豫,将周小芳挪进宝马车的后备厢,就在商场保安队踏进停车场的那一辆,宝马车从车位上飞驰而出,驶出地下停车场。
“二哥,那小东西是什么?”李云道对刚刚李徽猷拿在手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李徽猷笑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扔给李云道,笑道:“送你了。据说这是美国中情局的最新科技,我在非洲时从别人那儿弄到手的。检查过了,没有gps信号,所以可以放心使用。用途嘛,你可以把它当成高档汽车的万能#钥匙,不过目前来看好像只对进口车有效,咱们的国产车对它免疫。”
李云道终于知道刚刚那辆撞得几乎报废的保时捷来自何处,哭笑不得地打量着不及半个巴掌大的黑色小塑料盒:“哥,这是在国内,就算是开豪车的也不是个个都是阶级敌人啊。”
李徽猷笑道:“那辆凯宴是套牌车,就是丢了那家伙也不敢报警。这辆宝马待会儿找个地方扔下,我会让乔治打个电话报警的。”
李云道笑道:“二哥,你这也算是盗亦有道了。”
李徽猷道:“在国外就管不了这么多了,稍有不慎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在国内还是要注意些,不想给你的那位老师惹太大的麻烦。”
李云道叹了口气道:“刚刚监控里我们俩都露了脸,估计军方和警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公安这头我倒不担心,就是弓角那边,我们得想个办法尽快见到大傻个儿,我怕那些人狗急跳墙。”
李徽猷道:“老大是陈霖的亲孙子,老头子这会儿肯定在北京积极奔走,加上你这边老王家的协助和秦孤鹤的运作,我倒不担心北京那边,怕就怕南方军区这帮想在主子面前露前的小人物自作聪明,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亲自来广州的原因。”他顿了顿,“三儿,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云道轻笑道:“大不了咱兄弟仨打道回府,诺大的昆仑山我们闭着眼睛也能活个三年五载,他们不派出一两支正规军队,还真吃不下那么大的山。不过就算是有军队,能有人比我们仨更了解那座大山?”
李徽猷笑了起来,那张比女子还要好看的脸上,百媚顿生。
“二哥,我见到袁紫衣了。”李大刁民坏笑道。
“哦?”李徽猷眯眼笑了笑,“反恐的时候吧?”
李云道笑道:“挺好的一姑娘,你咋就不上上心呢?”
李徽猷摇头:“有些事情,将来再说吧。”
李大刁民下意识就去揉乱徽猷整齐的头发:“将来你妹啊!这当口,等人家转头嫁人了,有你着急的时候!”
李徽猷笑了笑,不说话,在这种事情上,他早已经习惯了弟弟的絮叨,就如同在山上时,说话最多的是老三,而他和弓角都习惯静静地站在三儿的身后,看他跟流水村的那些牲口斗嘴皮子,等要动手的时候,便是他和弓角的事情。用三儿的话来说,这叫分工协作。
李云道叹了口气:“有个人或许现在可以帮我们,否则我们俩两黑一摸黑,跟苍蝇一样撞来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李徽猷笑道:“陈苦草?”
李云道点头道:“对,弓角出事,她肯定是最操心的一个。”
李徽猷道:“她是首当其冲的严密监控对象,不过乔治应该已经把她带出来了。”
“苦草也被软禁了?”李云道惊道,陈苦草是火凤凰女子特战队的中坚力量,但是这一轮军改后,陈国涛调往西部,军中鸽派中坚调任南方军区,陈苦草随之便被从火凤凰抽调到军区作战训练部担任新兵训练处的副处长,明升暗降的手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因为脱离了特种部队,很多消息都是滞后的,所以李弓角出事的消息,陈苦草也是一个月后才得知的。
“所谓的监视居住吧!”李徽猷冷笑,随即哼了哼道,“这种事情,乔治经验最丰富,我们去约定地点跟他们会合就成。不过,现在后备厢里的这个拖油瓶怎么解决?”
李云道想了想道:“待会儿把她移到驾驶座上,然后让乔治报警,这也算人赃并获吧,作为盗窃车辆的嫌疑人,她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公安局,那些人再猖狂还不至于敢到公安机关里作案吧?”
两人将宝马车开进一家商场,将周小芳扶到驾驶位上,又换了一辆奔驰,中途又换了两次车,最后在白云机场附近一处商务区停了下来。
这里接近白云机场,附近逗留的都是旅客,人流量极大,利于隐蔽和转移,相信李徽猷和乔治入住的时候都没有用自己的真正身份。
果然,出电梯时,服务员微笑对李徽猷鞠躬道:“特雷斯先生,您回来了!”
待服务员走远,李徽猷才道:“我用的是澳洲华商的身份,特雷斯是那个家族的私生子,鲜有人知,这家伙花钱如流水,又喜欢泡妞,在英国的时候死在一个高级妓#女的肚皮上。”
李云道无奈耸肩道:“乔治呢?”
李徽猷苦笑道:“上次莫斯科事件后,他原来的身份都不能用了,最近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新加坡国籍的身份,现在大多数时候用这个身份。不过他很谨慎,一般一个身份不会用超过三个月。”
这些情报特工一辈子活在阴影中,这种痛苦或许是常人都不能忍受的,但是乔治这种性格的人,似乎更喜欢这类紧张而刺激的生活,尤其是脱离了法国“游泳池”后,他的身份愈发自由,之前攒的钱已经够他衣食无忧,再加上时不时的情报掮客工作,也足让他享受挥霍无度的日子。
李徽猷打开门,一个身影窜了上来,被他一记侧踹蹬飞出去。
李云道便看到可怜的乔治跟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般打量着李徽猷:“师父,您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
李徽猷冷笑:“要靠真本事!”
乔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苦着脸道:“看来这辈子是没有希望了。咦,三师叔,你也来了?”看到李云道,乔治很开心。
“人呢?”李徽猷皱眉。
乔治冲其中一间套房的方向努了努嘴:“师父,你们仨兄弟的媳妇儿怎么都这么厉害?紫衣师娘是这样,蔡桃夭也是这样,现在这个陈苦草居然也是个高手,今天差点儿晚节不保!”乔治的中文越发说得顺溜了,而且这段日子待在广州,又多了几份粤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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