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天吃痛,气的想推开他,却突然脸上一冷,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眼里闪着泪光双眼发红的柏誊岁,他的眼神如同一头濒临绝境的野兽,艾晴天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上了他的侧脸,轻轻抚摸,无声安抚,任由柏誊岁在他身上胡来。
柏誊岁浑身一颤,将头死死的埋进了她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艾晴天的心里微微抽痛。
“晴天……”
他抬起了头,声音喑哑,又带着卑微的祈求:“能不能不离婚……求你了,好吗?”
说好了不逼她,但一想到晴天自此之后和他没有了任何的联系,他的心便痛到无法呼吸。
艾晴天心里一颤,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的鼻尖泛酸,既想笑,又想哭。
“不离。”
不离了。
想离了这么久没离成。
也折腾累了。
就不离了吧。
都说前世的三百次回眸才会回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她可能是前世欠他的,所以这一生注定了要和他纠缠不休。
柏誊岁像是凝固了般僵住,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瞳孔不住的颤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没有半点曾经雷厉风行的影子。
“真的吗?”
他在确定,因为激动,嘴唇竟不住的发抖。
艾晴天笑了,缓慢而又坚定的点点头。
“离不掉了,就不离了。”
话语刚落,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吻席卷而来,柏誊岁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死死的抱着她,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她揉进了身体,和他融为一体。
“晴天……晴天……”
他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一遍遍的确认她的存在,一遍遍的确认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这一刻,艾晴天深刻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她有些恍然,但更多的是心酸。
这段时间她的举动是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曾经的柏誊岁是多么狂傲的一个人,但在她面前,却卑微成这个样子。
她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他不爱她?
不知过了多久,柏誊岁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像狗一样,轻嗅她的脖颈,确认她的气味。
“说不离就不离,不许反悔,你要是反悔的话,”
“你想怎样?”
艾晴天眉头微挑。
柏誊岁的眼神暗沉:“将你关起来,到你不反悔为止。”
艾晴天心里一颤,虽然说着像开玩笑,但她觉得柏誊岁是认真的。
“行了,起来,想办法离开。”
“离开?”
柏誊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愿。
他和她待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想?”
艾晴天似笑非笑道:“难道你想留下来给人当上门女婿?”
柏誊岁脸一黑,终于从她身上起来了,他左右看了一眼,走到门口将耳朵附在门上,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走这。”
艾晴天指了指窗户,开始动手想尝试将窗户扯下来,但窗户没扯下来,反而手一疼,她倒吸了一口气。
柏誊岁眼神一凛,一把将她的手握住,看着她微红的手心,眼底似有什么在凝聚,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好的气息。
“你忍着点,我把木刺拔出来。”
他低哑着嗓音开口,小心翼翼的将插进掌心的木刺一点点的拔出来。
艾晴天低着头看着他虔诚的眼神,心尖一动。
“疼吗?”
他抬起头,正好同她对上了目光。
艾晴天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里弥漫的心疼和自责。
她摇了摇头:“小伤。”
只是被木窗上的倒刺给扎到了,他的态度这么慎重,反而将她吓到了。
柏誊岁眉头紧拧,见她又伸手要去扯窗户,心里一提,出声道:“你别碰!”
艾晴天的手一顿,回头一看,才发现他的情绪极不稳定,眼里隐隐带着恐惧。
柏誊岁将她抱进怀里,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吓到了她,轻声道:“乖,你别碰,让我来好吗?”
艾晴天愣愣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将窗户暴力拆解掉,再徒手家里穿沿上刺人的碎屑扫掉,才回头冲她说道:“抓着我的手。”
艾晴天看着他微红的手掌,又看了看他像是毫无察觉的表情,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担忧。
柏誊岁似乎……太在意她了。
她从窗户翻身出去,柏誊岁很快也翻了出来,两个人猫着腰,迅速的往村口的方向跑去。
本以为两个人能顺利逃脱,但没想到身后传来了喧闹声,艾晴天心里一个咯噔。
他们被发现了。
他们只好更拼命的跑,村名拿着手电筒在他们身后追,但由于人生地不熟,他们被包抄了。
“幸亏我们发现的早!要不然还真让你们跑了!”
带头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说着。
“你们应该查出什么了吧?林蜜早可跟我老公没有丝毫关系!”
她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以林蜜早当时的状态,也不敢有什么隐瞒。
这群人应当是知道的,但为什么还对他们穷追不舍。
“谁说没有关系?蜜早的清白就是被你老公给拿了,他必须负责!”
中年男人言辞凿凿,艾晴天的脸色一沉。
这是要让柏誊岁接了林蜜早这破鞋。
艾晴天看向刚才怀疑的那中年男人,见他身边围上了一个看热闹的妇女,妇女的肚子微微凸起,自然的挽着那男人的手,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这男的孕期出轨了林蜜早,但这事是不能摆到明面说的,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他们当然要想办法把事情慢下来。
恰恰这个时候,正好来了柏誊岁这么一个接锅侠,那么事情就顺其自然多了。
只要一口咬定了和林蜜早有关系的是柏誊岁,柏誊岁对林蜜早负责,那些龌龊事也不会被揭穿,一切也就皆大欢喜了。
这些人真是打了个好算盘啊。
艾晴天冷笑一声,眼看着村里中年男人围了上来,眼里冷意凝聚。
柏誊岁将艾晴天紧紧的护在了怀里,犹如一只护崽的野兽一般保护着她。
月亮高挂,在荒野的废弃仓库里,艾渊和汀婷被关押在了同一个地方。
汀婷的嘴唇发白,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艾渊眉头紧拽。
晴天应该是逃出去了,不过听说是有人来救她了,那个人是谁?
那人不会是艾家的人,二哥出手,至少会将他们一起救出去,不会真的冒失。
那就只有一个人选了——柏誊岁。
他的牙一咬,不甘又无可奈何。
算了,艾晴天落在柏誊岁手里,总比落在这若家的禽兽手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