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1 / 1)

秦楠捂着两边红肿的脸颊红着眼眶,直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被这么欺负。苏开诚软坐在了苏以母亲的坟前。

苏氏一向就和祁家华煜集团有业务往来,苏以和祁樾舟虽然已经结婚,但也没有对他这边有什么额外的照顾,他还耐着性子等着今后放长线钓大鱼,只要苏以和祁樾舟婚姻长期稳定,何愁没有好处,何况现在华煜集团是祁樾舟在当家。

这一下午,他的美梦算是做到头了。

苏以要的东西不算什么大事,但是苏以今天的态度让他的放长线钓大鱼成了泡影。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路走过落叶满地的林间小路,一路出了公墓。

苏以至上车就将头靠在车窗上,眼睛只看车窗外的事物,脸上没有事成以后的喜悦,没有和祁樾舟同车的愤慨。

祁樾舟看着苏以,看她柔软微卷的长发,看她被车窗外的天光照的晃眼的脸颊,看她秀气的凸出于侧脸的挺秀鼻尖,看她安静合着的唇。

最后伸手升起车子前后排之间的隔板,从车子储物箱里拿出个杯子,倒了半杯热水朝苏以递过去。

像是猝不及防,像是惊吓,苏以第一反映是猛的推开,热水撒了祁樾舟一手。

两人对视,苏以皱了眉,没有道歉,没有一个字,漂亮的眼睛里不再有光,有的只是浓浓的拒意。祁樾舟先垂了眼,将杯子放了,拿了纸巾擦手。

“陪你大半天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就是倒杯水给你,用不着这么大反映吧。”

“不喝,谢谢。”

“谢人是不是应该温和一点。”

苏以已经转回了脸,头靠着车子,继续看车窗外。祁樾舟漫不经心的再将水倒满,又递给苏以,“说那么多话,不口渴,乖,喝点水。”

苏以再转回了脸来,祁樾舟当然知道她再转脸的原因。

“没想偷听,是怕你吃亏。也打发了阿森他们。”

苏以看着他,眸色微动,只是讽刺似的扯了扯唇,像是在说真是谢谢你了。

“我没受罪,不吃亏,只是跟着你走一趟,你就拿到了想要的,看你高兴了我也舒心,这种程度的利用是双赢,我不介意。”

“我不在乎你介不介意。”苏以咕哝道。

“对,不用在乎,就当我还你的。”

苏以听到了,但她没说一句话一个字,祁樾舟倒的水她最终也没有接,甚至连余光都避开祁樾舟。车子一路回了清溪山,苏以自己回了工作室,完全不管祁樾舟说什么,干什么。

今天是年三十,公司里早放了假,祁樾舟也给这边家里的佣人放了假,身边只留了阿森他们。

苏以刚进工作室一会儿,祁樾舟跟了进来,“那边宴客,跟我去一趟。”

“我会去露面的。”苏以冷答。

“国.家领.导今天这种日子都得放假,别做了。”祁樾舟过去,高高的站在书桌边,拖了苏以手上的触控笔。

“祁樾舟!”苏以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以对祁樾舟没有半点情面,祁樾舟倒握着那笔举的高高的。苏以看着人,祁樾舟高大,英俊,没有一点变化,是女人都会喜欢这种外形的人。所以他这是以为她会蠢到去够他的笔?玩打情骂俏?然后日子还能将就着过?

苏以面色冰冷,只冷冷的瞪着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的祁樾舟,“对一个过了年就会离婚的人,我希望你正常一点!”

“过了年就离?会不会太急了,不过房子过户的时间。”

祁樾舟捅破她的事,苏以眼角微动。“这不用你管。”

“放心,你配合过我,我也能配合你,让你拿到想要的东西。”祁樾舟自觉无趣,手从半空中落下,苏以没有多余说话,只一把夺了笔,转身坐回了椅子里。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副耳塞放到耳朵上,一头连接到电脑上,女歌手温婉的声音灌进耳朵,她努力让自己安静,安静,忘了周围的一切。

苏以始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祁樾舟也没办法,他原地踱步,半晌报复性的拖了张椅子杵到苏以近旁,拿了她一边耳朵上的耳塞,放进自己耳朵里。

两个人被一副耳机连接起来。

祁樾舟对着苏以空了的耳朵说话,“老爷子那边来的人不少,你要我一个人过去告诉他们我正在被人离婚,所以大年三十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来?”

苏以只余光里瞥了一眼人,伸手要夺回耳机,被祁樾舟一把握住手,苏以侧脸斜他,祁樾舟松手,只是耳机没有被拽走。

“这歌不错,我也听听。”

苏以不发火,也不骂人,她累了,也疲倦了,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利落的摘了自己耳朵上的耳塞,然后一把拔了耳机连接着电脑的那头,女歌手的声音立即从电脑音箱里出来,霎时溢满整个空间。

“这样也行。”祁樾舟好脾气的道,他完全不生气,但苏以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自己又回了头,继续自己手里的事。

这是年后的工作,设计一套系列图,是一个还算不

错的化妆品品牌通过一个以前她们合作过的杂志社编辑介绍找到的她们,对方拿着杂志社的一套图,点名要画这套图的画师来设计,预算给的很高,温乐他们高兴的不得了。

苏以慢慢恢复工作情绪,祁樾舟一直没有走。

祁樾舟大概是第一次看苏以画画,第一次和苏以坐在这工作室里。他依在椅子里,眼睛没有离开过苏以。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长时间的盯着她看,很年轻,极年轻,人消瘦,但皮肤青葱饱满,甚至还有几分稚气,一点也不附他所知道的那个做过、面对过那么些事情的聪明女人。

祁樾舟蓦地恍惚了一瞬,一时间尽然想不起苏以的年龄。

最初的时候她才十九岁。

祁樾舟心上莫名的浸开一股凉意。

他好像从未想过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孩儿。一见他就脸红,他说什么她都说好,漂亮的眼睛总看着他。

他想起来了,开始他带她去看过舞台剧的。女孩儿不看台上,就看他。结束后,他问她怎么不看戏,女孩明明脸红,倒很有勇气,也不扭捏,直说戏没有他好看。最后分别的时候主动亲了他的脸颊,“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祁樾舟的视线模糊在苏以的屏幕上,苏以已经毫不受影响了,笔在屏幕上来来去去,线条变幻莫测。

祁樾舟像是不耐烦的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了窗外。

去年3月结婚的时候,她刚满22岁不久,他蓦地想到苏以23岁生日好像过了,算来大概就是她一个人在春江花苑的那些日子。

工作室里只有音乐的声音,女歌手不厌其烦的歌唱。

直到下午五点,苏以才收拾了工作,祁樾舟竟然一直没有离开。

两个人从建筑出来,只带了小光一个,老爷子不喜欢看到家里处处保镖。

三个人一路穿过园子,苏以大步在前,完全不理祁樾舟,更不要他碰,祁樾舟有些失意,双手扎在裤兜里,大衣被他敞开,衣摆撇在身旁,高高的个子,亦步亦趋的走在苏以背后。

这样的三人行很尴尬,小光吊在最后。小光从没见过谁敢这么和祁樾舟硬钢,就是老爷子对祁樾舟也多少是哄着来的。

小光有些为苏以担忧,他觉得苏以人很好,不愿意看到他们俩真的闹翻,只希望她别把祁樾舟的耐心消耗光就好。祁樾舟这样的男人是走到哪儿都是人群里的焦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在盯着,只要他愿意,苏以随时可以成为过去式的。

老爷子这些天来身体好了不少,能下楼了,只是仍没有支撑自己来去自如的体力,他坐在一张轮椅上,康秘书就是老爷子的腿,一直推着他。

年三十照例是家宴,只是今年与往年相比不同的是少了三叔一家,也没人会提及他们家的事,被三叔留下的那两个女孩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种夹着尾巴做人的卑微。

苏以注意到了,但她没心思去关注这些。从过来,祁明泽就不时的看她,他今天才从海城回来的,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他大概是此时此刻才知道她又回来祁家了这件事。

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她失望。

苏以不看他,也不想解释。

从过来,祁樾舟就总拽着她,身边来来去去总有人,她也不好和祁樾舟拉扯。今天来了不少亲朋,从祁明泽回海城起,这些人就知道祁家的输赢大概是定下了。所以祁樾舟当然成了最大的香饽饽,站队的,表忠的,拍马屁的络绎不绝。

总算找到间隙,苏以要走,祁樾舟一把握住她的手。“上午我是怎么配合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苏以从祁樾舟掌中拧走自己的手腕,人多,处处都有眼睛在看着他,祁樾舟当然在乎面子,她拧他也只好放手。

“我去洗手间,要不你叫小光看着我?”苏以讽刺的剜了祁樾舟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些天有晴的迹象,白天就天光明朗,傍晚倒现了夕阳的余晖。苏以进了园子,虽然空气冷,但通透清爽,绝对要好过留在那看似光鲜亮丽的大厅,要好过站在祁樾舟的身边。

苏以离开的时候分明是注意了别人的眼光,没有人在注意她的,尤其是祁明泽。而她才不过放松了一会儿,祁明泽就出现在了面前。

她出来绝对不是要方便和他见面的,她也不想跟他解释什么,苏以转身就走。

“小以!”祁明泽喊她。

苏以脚步不停。

“你是想我跟你拉拉扯扯吗!”

苏以低着眼睛,视线里是青石板缝隙里的一棵杂草。拉拉扯扯,他这话说的很准确,她最近最怕的就是拉拉扯扯了,因为祁樾舟整天都在对她做这件事。

她早烦了。

苏以总算没走,祁明泽也不靠近,“为什么又回来,祁樾舟他,有些事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你不该再回来。”祁明泽语气很重。

苏以紧了紧手指,“你不是说过我做什么决

定你都支持。”

祁明泽被一噎,“支持不包括回来!祁樾舟他压根,”祁明泽原来说的有些急躁,这下倒是突然停了,他将声音压低,苦口婆心的架势,“小以,听话,别性任,以前是我不好,没有阻止你,如果你肯接受,我愿意用一切来弥补你。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继续了,否则这次我会用全力阻止!”

苏以总算转脸看了祁明泽,祁明泽很恳切的看着她,就像从前,都是为了她好,绝不会害她,就是这种神情。但是她看他却变了,就像看祁樾舟那样:最熟悉的陌生人。

这两个人她都不敢再熟悉了。

苏以淡淡的一扯唇,只是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蠢到被耍的团团转了。这次就是一个交易,我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离婚的事,祁樾舟要哄爷爷,就是这样。”苏以眼睛看了看周围,“过了这个冬天,这辈子我也不想出现在这里了。”

大厅这方,苏以说是去洗手间,倒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大厅里人多,祁樾舟个子高,放眼望去,倒也好找人,但始终找不见苏以的人。目光扫过,他看到苏云惠,苏以没在她那边,今天苏以也没有跟苏云惠说过话。

祁樾舟冷冷转开视线。

人群里苏云惠消瘦了好些,珠光宝气也难以掩盖整个人的憔悴。当初苏以能顺顺利利的跟祁樾舟结婚,她出了不少力。这是她在为儿子清扫绊脚石,铺路,只是铺晚了,也铺错了,还铺到了祁樾舟脚下。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矣,但一切皆在于祁明泽肯与不肯了。

这边,祁樾舟看不到苏以的人,他又试着寻了另一个人,祁明泽竟然也不在。祁樾舟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脸色也一点点暗下来。

先前祁明泽看苏以的眼神祁樾舟拿出来细细琢磨。

很快,祁樾舟掏了手机果断拨了苏以的电话,电话通了,但响了几声不接倒还给他挂了。祁樾舟看着黑掉的手机,舌尖抵了抵脸,再拨,这次更是响了一声就给挂断了。

“太太不接电话啊。”小光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来。

祁樾舟的不悦很明显,他手指攥手机攥的指节泛白,转了脸来看小光,小光愣了一下,赶紧递上自己的手机,“要不你用我的打试试?”

祁樾舟看了小光片刻,突然一把握上了他的后脖子,小光愣愣的被祁樾舟逼视着,倒还是淡定的说话,“太太还在气头上,不接您电话很正常,对女人还是要有点耐心的。”

祁樾舟喉咙里轻嗤一声,“你倒是挺懂哈?”

小光别扭的笑笑,“没吃过猪肉,也还见过猪跑,我,我不是说你们,我看过别人,老韩,老韩他就怕他老婆的。”祁樾舟脸更黑了。

“我去给你找,现在就去。”

小光推祁樾舟的手想走,祁樾舟不放,“你去哪儿找。”

“不是去洗手间了吗,我去洗手间找。”

祁樾舟其实倒也好哄,听小光这么说,只是拍了下他的脖子也放手了。

“傻瓜,这么长时间洗澡都够。别去洗手间了,你去那边找,我找这边。”

两个人还真一人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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