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将军于阵前和石大全对抗着,中间是二十万的大虞军。
站在他们身后的,则是沙副将带来的燕州军。
庞将军瞧不上他们,所以自然不会将他们排在前头冲锋陷阵。
那意思,就差没明着表态,说他们与伙夫无疑了。
战场上,许是气势所致,突然间风云莫测起来。
看到风往对面开始狂刮的时候,沙副将立刻就大吼一声。
“放!”
于是乎,大虞军前锋部队刚跑出去没多久,他们就发现后续怎么没人了。
等回头一看,铺天盖地的石灰粉从天而降。
困住了大虞军的中军和后军。
一时间,人人都被这裹来辣椒面的石灰粉给辣得嗷嗷大叫。
谁还顾得上东西南北。
左右互踩,前后推耸。
人还没冲出去呢,就开始有了战损。
而做出此“歹事”的燕州军,人人脸上都蒙了黑巾。
以沙副将为首,就高喊起来。
“柳家无德,企图为私利拉整个西北大地陷入地狱,我燕州军绝不助纣为虐!杀!”
他的一声令下。
燕州军这两万五千人,就如同猴子如象群般的冲了进去。
趁着大虞军他们“眼瞎”之际,就是一阵乱砍。
没多会儿,那后军就大乱起来。
庞将军腹背受敌,看到燕州军举了“反旗”的时候,脸都气歪了。
“狗娘养的,燕州军竟然是叛徒!”
石大全趁他不被,反手就给了他腰间一枪。
随后嘿嘿笑道。
“乱臣贼子也好意思说忠义之师是叛徒,也不撒泡尿好好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随后又是一枪。
打得庞将军招架不住,就欲落荒而逃。
他没想到这两面夹击,竟然夹得是自己。
于是高呼一声就说道。
“回城,回城!”
他这一喊,闹得刚跑上来的前锋此刻都不知该如何做了。
究竟是前进还是后退,人人心中都乱了起来。
而本就在先锋队伍里头的仇东,此刻也是心一横,立刻就骑在旁边兄弟的脖子上。
居高的喊了一句。
“兄弟们,柳家无德,我等为何要助纣为虐?石将军说的是!倘若我们真的磨刀霍霍对准了自己的同袍和百姓,日后去地下,还有何面目面对乡亲父老和列祖列宗啊!”
他在军中还是些小小威望的。
此刻这么一喊,前锋队伍更乱了。
一副将见此,立刻就砍了过来。
口中喊道。
“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同样是参与了红叶村屠村的精兵之人,给在后头放冷箭,一枪挑死下马。
随后,那人也对着仇东说道!
“对!我们都是参与过红叶村屠村一事,柳家不做人,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就是一通砍杀,过后还放火烧村,一个活口都没留!这样的人,凭什么我们要给他卖命!”
军心本就不稳定。
此刻被仇东等人煽动后,更是如此。
前有石大全和凉州军咬死不放。
后有沙副将和燕州军拼命砍杀。
中有仇东等人窝里反水。
可怜那庞将军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这赫赫之功,怎么就在这地界发挥不出作用了呢?
以至于他被身后的石大全追上,一枪当胸穿了个窟窿的时候。
好些个大虞军都冷眼旁观的瞧着,丝毫没有想要帮忙的样子。
“你……你们……叛贼,叛贼!”
随后,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眼看庞将军断气,好些个跟随他而来的副将都觉得此战危矣。
他们从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那是因为从未出现过如此情景。
军队内反水,还反了两拨人!
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此情况之下,即便他们有心挣扎,也无用。
仇东带头第一个就丢了兵器,且大喊道。
“大虞无德,我宁可去死,也不愿刀剑再劈于同袍和百姓的身上!”
他喊出这一句后,好些人内心的愧疚感也被唤起。
尤其是跟着一同去屠村的那些精兵,此刻都跟着丢了刀剑。
见他们如此态度。
那石大全也不是傻的,接着就喊道。
“丢弃兵器者,不杀!其余挡路者,全歼!”
“是!”
于是乎,这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虞军,在几个时辰内就被蚕食的差不多了。
投降的投降,被杀的被杀,还有眼睛还辣着四处乱窜的。
一场战,从早上打到了下午。
终以凉州军胜出为最后的结果!
八万胜二十万,虽有许多胜之不武的地方,但总归是胜了。
最要紧的是,这二十万人里头,投降了一大半。
抛去成为大虞军的这些日子,他们也曾是有过战功的西北军。
因此,石大全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不妥的举动。
而是语含欣慰的说道。
“将士们,咱们都是大魏儿郎,吃的是大魏米,喝的是大魏水!如今出现个什么劳什子的大虞,企图在我大魏地界上闹得民不聊生!你们能忍吗?”
“不能!”
“好!都是好样的!既如此,那便随本将军一起,掀翻了他大虞的政权,还西北百姓一片乐土可好?”
石大全的话,让许多将士想起了曾经的辉煌。
他们曾经也是为戍守一方百姓安宁才从的军,此刻是在做什么?
迷途知返的众人,纷纷高喊道。
“好!”
“好!”
“好!”
他们与攻打安州的那些人始终不同。
手上并没有沾什么同袍之血,所以还能回头。
否则,即便是今日他们赢了这战。
日后不被皇甲军杀个片甲不留,也要被内心的那些愧疚纠缠到至死方休。
十几万大虞军倒戈,入了凉州军的旗下。
一下子,这石大全倒是似乍富的地主老爷般,成为西北土地上拥有将士人数最多的第二人。
而消息传到其他人耳中的时候,反应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四王爷等人面色没有从前那般严峻了。
于大帐之中,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石大全果然厉害,不愧是四王爷的帐下第一人!”
说出这话的是一年长的老将,他开口,知道内情的都笑了。
而不知道内情的,如冯齐之流则一脸懵懂。
看着四王爷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