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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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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与火光将刺史府团团围住时,江夫人吓得两腿发抖,被江慈护在身后。

她们都是被惊动后从床上起来的,身上衣裳套的匆忙,连头发都披散着。

玉桑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韩唯领着兵马站在刺史府门口,孱弱流泪的江夫人死死扶住女儿的手臂试图站稳。

江慈也是怕的,可这股害怕恐惧里,也有一份不动摇的坚定。

“韩大人,深夜闯刺史府,究竟所谓何事?”

韩唯冷笑着打了个手势,英栾将受伤的江刺史带了出来。

江慈眼中的坚强有了裂痕,眼眶当即盈泪,近乎嘶吼:“父亲!”

“夫君!”江夫人原本是怕的,可看到那样的江大人,她几乎立刻冲出来要过去。

江慈阻拦不住,看着母亲不顾昔日仪态形象坐到地上抱起父亲,心中又怒又疼:“韩唯!我父亲好歹是益州刺史,你敢这样对他!”

韩唯负手而立,冷冷道:“正因是一州刺史,贪赃枉法收受贿赂,才更要重罚。”

江慈的眼瞪大,近乎嘶吼:“韩唯,你不要含血喷人,证据呢!?”

韩唯笑起来:“两方既敢勾结,自然有证据掩藏。这不是来找了吗?”

江慈双手紧握成拳,每个字都是磨出来的:“那你眼下就没有证据!既无证据,岂能搜我刺史府!”

“没有证据?”韩唯做了个手势,已有官兵准备突围。

“江古道被当场抓住与曹広来往勾结,这已经是最大的证据,江娘子,我劝你最好配合,否则本官这些兵将,可不懂怜香惜玉。”

在听到“证据”二字时,玉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她本就躲在角落,转身离开时并未引起韩唯注意。

从江府大门到她往昔院落的这条路,她闭着眼睛都能跑到,可她崴脚处才刚好,这般发足狂奔,又生了疼,以至于连连磕绊。

证据,有的。

和曹広往来的书信,就放在太子书案的抽屉里!

可是那些书信,不仅不是江古道亲笔所书,而且通篇都没有明确的身份指向。

她之前一直害怕这一世的太子为报私仇不惜冤枉江家。

如果他把这封信留在江家,是为了让韩唯搜查时被找出来,那他……

玉桑忍着脚上的疼回到院中,直奔太子书案。

江古道好歹还是益州刺史,韩唯便敢这样对他下狠手。

她看的分明,江古道受了伤,根本连话都说不出,就是想为自己辩解都难。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一无所知,可是在江古道无法为自己申辩的情况下,借几封指向不明确的书信就要为他定罪,分明是草菅人命!

抽屉拉开,玉桑生生愣住。

是空的。

她的心跳好像也停了一瞬。

玉桑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最后一次看过这些信时,它们还好端端放在这里。

那时太子根本不在刺史府,这几日也都不曾回来过。

霎时间,玉桑浑身一寒。

她睡着时未必听得到动静,太子身边两人,身法都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不可能在她不留意时回到刺史府,偷偷拿走那几封信。

太子真要拿走那几封信,大可直接拿走。

可他暗中让人回来取走,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有更见不得人的用法……

那几封信,可能已经放在某个地方,等着韩唯登门搜查……

火光随着人群涌入刺史府,顷刻间将内外照亮。

太子三人勒马停下时,有守在门口的兵卫要阻拦。

飞鹰竖起手中腰牌,来人看清,忙不迭倒下兵器行礼。

走进刺史府,飞鹰看了一眼他们下榻的院落,心里有些不安。

“殿下,玉娘子还在府里,今日这阵仗,需不需要将她先接过来。”

太子黑眸中映着点点火光,弯唇笑了一下:“你当她会怕?”

飞鹰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太子又道:“今日韩唯必须让江古道人赃并获,但凡有人从中阻挠,解救江家,即刻拿下,打入牢狱。”

飞鹰和黑狼听到这话,下意识愣了一下。

先不说刺史府今日的情形,还有谁能来救,就说太子此刻的样子,实在是……似曾相识。

不久之前,他曾借给曹広投毒一事设计过那位玉娘子。

当时,太子先是如有神助般捣毁了曹広的私盐生意。

然后透出消息,是有人给朝廷报了信,报信之人的线索,是身上带着一块玉佩。

接着,他把这块玉佩给了那个玉娘子。

那天晚上,玉娘子前脚刚登船,太子后脚就把人掳来。

然后乔装成歹人审问她,还给她喂了假毒药。

在太子的设计下,她若不留下玉佩线索,便没有人会去救她。

但若她留下了线索,泄露了玉佩的讯息,跟着这个讯息找来的就会是曹広。

那晚,太子在暗中看着她做选择的样子,与今晚的样子,一模一样。

结合太子刚才说的那番话,两人心里都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

飞鹰低声呢喃:“殿下说的是玉娘子?”

黑狼瞪眼,她胆子这么大?

太子沉默着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这无疑又在两人心中砸下巨石,激起千层浪。

黑狼不懂了,和飞鹰嘀咕:“她一个小丫头,好好地掺和这些干什么?”

且看殿下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飞鹰则是更好奇玉桑要如何拦下韩唯,她一个弱质女流,连殿下的宠妾都算不上,能拦得住韩唯?

等等——

飞鹰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长史府女儿做及笄礼那日,殿下曾送她自己的玉佩。

那玉佩意义重大,朝中重臣无人不知,韩唯自然也是知道的。

殿下指的,莫不是这个?

若玉桑携玉佩出面去救江家人,便对她动手?

……

江古道的书房被踹开,一翻粗鲁的搜检后,英栾拿了书信走出来。

“大人,有线索!”

彼时,江古道意识已经不清,靠在妻子怀中。

江夫人满脸是泪,根本顾不上一旁的事。

而看到有东西搜出来的江慈,瞳孔震动,不可置信。

韩唯拿过书信,抽出里面的纸张抖开,借着英栾凑近的灯火飞快扫了一遍,便露了笑。

“江大人。”他将信转向江古道一家:“人赃并获,想来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将江古道拿下,收监待审!”

“你们谁敢!”江慈张开双臂护住父亲母亲,一双眼猩红盈泪:“韩唯,你搜出了什么就要逮捕我父亲?我父亲此刻昏迷,我们无从知道此前情况,你要抓人,也该有明确的人证物证!”

韩唯显然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理都没理:“拿下!”

忽然间,从暗处飞出一物,精准投向上前拿人的英栾。

英栾眼疾手快,拔刀挥去。

咔的一声脆响,飞出的东西被劈碎,洒落一地。

“什么人!”英栾持刀审视,韩唯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地上。

是一颗核桃。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昏暗的角落走出来,院中火光慢慢照在她身上,她一边走,手里还一边掂着颗核桃。

院中剑拔弩张,她却半点不惧,直至走到两方对峙的中间,偏头看向韩唯:“我还当刺史府闹了土匪,正怕着呢,原来是韩大人。”

韩唯一看到她,负在身后的手都捏成了拳,一双眼已将她从头扫到脚。

夜色已深,江夫人和江慈皆是刚起身的模样,她却穿戴整齐,怎么都显得古怪。

韩唯已接连吃了她几次亏,此刻一见她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眼一动,看向她身后。

玉桑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火光更亮,明知故问:“大人在看谁吗?”

韩唯眸光一冷。

她是一人来的,身边并无太子,至少目之所及,并无其他人影。

他今日虽来势汹汹,但事急从权,江古道人赃并获,他不信她还能做什么。

是以,韩唯下颌微扬,冷声道:“益州刺史江古道勾结河霸,收受贿赂,阻碍治漕,人赃并获,本官今日以监察使身份将其收监待审,玉娘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有个冲撞,本官也负不了责。”

玉桑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端在身前的手缓缓松开。

随着双手垂于身侧,自袖中滑落一物入手,悄然隐蔽,无人发现。

黑暗之中,飞鹰和黑狼隐蔽在一处,紧盯着玉桑的行动。

他们并没敢去看太子此刻的脸色。

院中,玉桑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江古道一家。

江慈在她出现一瞬,已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人还站着,腿却发软。

她还是不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迎上玉桑目光时,她眼泪落下来,冲她摇头。

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

玉桑捏紧手中之物,扬声道:“韩大人要捉拿罪臣,妾身没有资格阻拦。倘若江大人真的如大人所说,那是收押待审也好,是立斩不赦也罢,别说是妾身,怕是江家人也半个字都不敢说。”

韩唯厉声道:“既然如此,立刻让开!否则连你一同抓!”

“证据呢?”玉桑紧跟着回应,扔掉手中核桃,褪去刚才的玩笑,整个人亦冷冽起来。

她直直的盯着韩唯:“江大人已意识不清,江夫人与江娘子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根本无从询问。就凭韩大人一句‘人赃并获’就要抓人,岂能服人?”

玉桑看江古道一眼:“人人都有一张嘴,污蔑诽谤不过两张嘴皮一碰的事。所以,物证呢?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让韩大人看一眼就确定江大人有罪?”

韩唯拧眉,举起手中书信:“这便是从江古道房中查出,与曹広互通消息的信件。”

隔着一段距离,玉桑看不大清楚,她紧拽的拳头伸出来,向着韩唯摊开:“不知韩大人能否让妾身瞧一瞧?”

韩唯收了书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

玉桑和声讲道理:“这里这么多人,韩大人还怕我当场撕毁物证不成?”

“若我敢如此,大人便是当场砍了我,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为大人作证。”

“可大人拿着所谓的证据,让我这个外人看一眼都不敢,岂不是让人生疑,那根本不是能明确定罪的证据?”

韩唯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抬手一挥:“扰乱公务,此女子许是曹広同党,来拖延时间罢了,将她一并拿下。”

院中火光与人影窜动一瞬,纤弱的少女忽然抬手亮出掌中之物,“动我试试!”

夜风飒飒,持械的士兵与少女形成了一道悬殊的对峙,可她丝毫不退,浑身透出的冷厉艳色,竟真在一瞬间震住了人。

要去拿她的人缓缓转头看向韩唯,越发不敢动做了。

韩唯盯着那块玉佩,脸色都变了。

玉桑自是岿然不同,却不知,暗中有人险些从房上掉下来。

飞鹰和黑狼在看到她拿出玉佩那一刻,已经准备拔刀砍人了。

千钧一发之际,太子忽然竖手,以无声的动作示意他们别动。

两人蓄势待发,又猛然收势,险些没稳住,最后只能憋屈的趴下,大口喘气。

太子则是紧紧盯着院中的少女,眸中的光随着院中火光跳动,明明灭灭。

飞鹰与黑狼对视一眼,心里的叹息起此彼伏。

这种似曾相识的情况,他们明明遇见过一次,居然还没有预见性,摔了也活该!

韩唯在呆愣片刻后,终于露出狠色,大有除之而后快之意:“本官曾于曹広的船上见过你,你就是他的人。你受曹広指使,潜伏于稷大郎君身边在先,大胆盗取郎君私物在后,足以死上一百次!将她就地处决!”

不等士兵动作,少女清脆高扬的语调传遍院中:“江山社稷图,暗喻郎君姓氏,稷。”

她五指轻转,将玉牌反过来,露出五谷丰登图:“五谷丰登,为秋收之际,嵌的乃是郎君之名,旻。”

玉桑勾唇,容色妖冶冷艳:“这块玉佩,是圣人亲自打造送给殿下之物,听说朝中重臣,便是没见过太子金印长什么样儿,也都见过这个。这些,可是殿下拉着妾身的手,一字一句说给妾身听得。”

她将玉佩握在掌中,娇声道:“怎么就成妾身偷得了呢?”

继而眼锋一转,盯住那两个要对她下手的士兵:“殿下赐予我此物,便是为我护身。韩大人有公务作由,脱身的说辞可是一套套的,至于你们——就不一定了。我损了哪里,都要你们十倍赔偿!”

玉桑句句有货,气势之下半点不虚,一时间还真没人敢动她。

韩唯的确没想到,太子连这个都敢给她。

若是她偷得,根本不可能知道的这么仔细。

他沉下气,反将一军:“玉桑姑娘得太子庇佑,这里的确无人敢动你。可捉拿罪臣是依法行使,即便殿下人在这里,也不能无视证据强行救人。”

隐蔽角落,飞鹰和黑狼同时看向太子。

他阻止的手势,正在慢慢放下。

两人就是再不懂也该看出门道。

玉佩是他故意给的,若玉桑无论如何都要救下江家人,这块玉佩,便是她的催命符。

这果然和上次一样,是殿下的试探!

可殿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试探她?

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殿下这么多事的?

玉桑眼眸轻垂,似在思考什么。

下一刻,她再次向韩唯伸手:“若江刺史罪有应得,我无二话,事后亦可为今日的阻拦向大人请罪,听凭处置,但现在,我要看证据。”

“桑桑……”江慈喃喃出声,看着玉桑的目光带了些审视。

韩唯眼神变了几变,最终在看向她手中的玉牌时,咬紧了牙关。

“拿去给她。”韩唯将几封信都给了英栾:“玉娘子,本官丑话说在前面,若你看完还要搅局,便是太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玉桑收起玉牌,理都没理韩唯,直接接过那几封信。

她心中急切,动作却带着迟疑与害怕。

可就在她看完这三封信后,眼神渐渐变了。

这就是太子放在书案里的那几封信!

不是江古道的笔记,且根本没有道明通信之人身份的几封信!

没有明确指向,只因是从江古道房中搜出来的,便自然成了他的!

是太子让这三封信,出现在这里的。

以他和韩唯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把机会让给韩唯。

可他偏偏选了韩唯,借他雷厉风行的狠厉手段,让江家鸡犬不宁,古道伯伯亦受重伤。

稷旻,这就是你的报复吗?

……

这几封信指向不明,既不能直接为江古道定罪,可反过来,也不能说江古道完全没有关系。

可是,哪怕要审,也不能让韩唯来审。

要审,也该让更多人都来看一看,而不是谁一手遮天便可揭过。

那头,韩唯已在催促:“短短几封信,玉娘子是看不明白?还是想继续拖延时间?”

玉桑眼帘轻抬,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她冲韩唯冷冷一笑。

同一时间,纸张撕裂声响起——

有人先反应:“她在撕——”

“别紧张。”少女嗓音变得清凌凌的。

她慢条斯理的用指甲将信封下方封口处调开,而非撕信:“我想是韩大人没有看清吧?这两封信已‘吾’‘尔’作称,韩大人怎么就确定,这称呼就是指代江大人和曹広?”

韩唯:“笑话,是从江古道房中搜出的,还能是别人的?”

“先别急——”玉桑已将信封另一端封口翻起,她也不看信,反而好奇的研究起信封:“要看就看仔细,万一漏掉了蛛丝马迹呢?”

忽的,她露出惊讶之色,还伸手捂了捂嘴:“瞧,果然有线索,这里有一枚印鉴!”

后面,江慈身形一晃,转头看向身后的父亲。

是、是父亲的印鉴?

如果是这样,那便是证据确凿了。

江慈眼泪簌簌留下来,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可是,这好像不是江大人的印鉴呀。”少女的惊叹,让江慈猛地转过头,原本渐渐死寂的心又飞快跳动。

韩唯觉得事情有诈,正欲上前。

玉桑快他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将信封底部封页反过来,露出那枚小小的印鉴,乖戾道:“这是——韩大人啊。”

“原来韩大人不是来捉拿罪臣,是来销赃避祸的呀,难怪将江大人打成口不能言,拿了东西就想走呢!”

韩唯如遭五雷轰顶,生生定在原处。

刚才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底,不可能是临时印上去的。

这一瞬间,韩唯终于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他不可能再让玉桑活着了:“此女污蔑朝廷命官,偷盗太子私物,即刻处死!”

旁边的人没动,英栾却是当即透了杀意,提刀直逼玉桑。

玉桑躲闪不及,下意识握紧玉佩,紧紧闭上眼。

铿的一声,这一次,英栾的刀是真的被暗器打中了。

暗器蓄了内力,英栾震得手腕痛麻,刃身一偏,直接脱手,转而钉入木柱!

玉桑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前方,破开的人群让出一条道,她看到男人踩着火光走来的身影。

“太子……”韩唯的眼神冷毒,可太子目不斜视,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到了玉桑面前。

眼前压下一片黑影,玉桑与他四目相对。

太子垂眼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分不出喜怒。

“孤还以为,良娣什么都不记得了。原来都记得,连孤的名讳由来,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声音压得很低,微微俯身:“真是让孤感动啊。”

玉桑拽着玉佩的手心已经出汗,可她心里却觉得轻松。

这层纸,终究是捅破了。

她看着稷旻的眼睛,轻声道:“旻郎终于肯出现了。”

稷旻伸手抚上她的脸,为她拭去额角的细汗。

“再不来,天都要被你掀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戳破惹!!不用再做小伏低了!!!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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