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接下来交给我。”
说完,杜若便伸手将段语书揽过,然后倒在床上,红唇轻启,一声声沙哑婉转的声音传出。
“啊……啊……”
段语书惊恐地看着杜若的一系列行为,脑中一片空白。
“妻主轻点,唔……不要太快了……啊……”
满带情欲的声音传到门外,让县令推门的手一顿。
只见县令搓了搓手,面上笑的猥琐。她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又转了回来,然后戳破纸窗,眯着眼看着屋内情景。
只见屋内烛光暗淡,床上有二人在纠缠,那一声声暗哑,带着情欲的声音就是从床上传来的。
县令老脸一红,收回了视线,然后往另一边走了。
屋外的脚步声远了。
段语书出了一身冷汗,被吓的,谁想到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杜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让她大跌眼镜,更让她羞的无地自容。
段语书活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的天天跟杜若睡一张床,甚至时不时习惯性的抱着他。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看到金主这么……这么秀色可餐的一幕!
杜若躺在段语书的身下,黑发泼撒在被子上,又长又黑又密的样子,就像水中的水草一样,清纯中带着妩媚。
此时的杜若嘴微张,喘着气,鬓角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真真是绝美的。
只可惜被诱惑的段语书,只觉得杜若真是美的跟狐狸精一样,但是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于是倍受煎熬的就成了杜若。
杜若眼神迷离地看着段语书,心中的渴望蔓延开来。看着衣冠楚楚的段语书,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的衣服撕碎,可是当看到她眼中的清醒和尴尬时,脑子似被人打了一下,瞬间清醒了过来。
“行了,人已经走远,起来吧。”段语书从杜若身上爬起,然后眼睛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向杜若。
杜若见段语书已经起了,也知道自己的诱惑没有成功,心里不免有点气馁,眼中带着一点失落。
本来他有更好的方法让县令不怀疑他们的,但是因为私心,他想试试段语书的欲,只可惜结果是失败的。
想当初,那些人不就是喜欢看自己那副样子吗?当时自己厌恶至极,而现在自己用那幅样子去勾引别人,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段语书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确定县令不会再回来,便问杜若:“你与簪郎进了屋子里,后面发生什么了?为何你会昏倒在桌子上?”
杜若回想起之前与在簪郎屋子里闻到的香味,脑子有点迷糊,就像被什么东西围住了,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于是他只能说:“我在他房间里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后面就人事不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昏迷……”
段语书听到杜若的话,也不知道他昏迷的点到底是什么,也只能慢慢探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个踪迹来。
“今夜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妻主是要去找县令吗?”
“对,我要去查一下她为何会去“玉晚楼”。”
“可那县令定不会如实回答的。”
“无事,我自有打算。”
杜若看着段语书从门口离开,嘴角瘪了瘪,心里有点不舒服。
明明说是来游山玩水的,哼!骗子!
段语书离开屋子后,正好碰到县令打道回府,顺便免费看了一场大戏。
县令夫郎堵住县令,手上拿着块帕子,沾在眼角上,作势擦着泪,语气哽咽:“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贱蹄子去了?”
县令眼中流露出一丝心虚,但是随即便消失不见,反而还怒气冲冲地对着她的夫郎道:“你又在叽叽歪歪个什么?我去找谁了,你说!”
“你自己不要脸去寻花问柳了,还问我?”县令夫郎不敢置信的样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极了扭曲了的画,一股怨恨扑面而来。
县令被吓的后退了几步,眼神更是四处乱瞟,嘴上却说着:“你是不是又做恶梦呢?”
段语书注意到当县令说了这句话后,她身边的下人神色都变了。便猜到县令是想以此搞坏她夫郎的名声,真是个渣女!
“恶梦?”县令夫郎眼神迷茫,似乎是在思考着县令的话,慢慢的似乎是相信了县令的话,只扶额,道,“难道我又做噩梦了?”
县令夫郎没有发现他面前的县令见他相信自己的话,眼中流露出得意,嘴上安抚道:“夜深了,走吧,我们去歇息。”
说着县令就上前挽住县令夫郎道的手,然后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在他耳畔呢喃了一会儿。让县令夫郎突然娇羞了起来,眼神中都带着欣喜。
段语书悄悄地跟在县令身后,然后看着他们二人进了房间,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屋里就闹起动静了。
床板在吱呀吱呀的叫个不停,与此同时男子与女子的纠缠声也传到门外,让段语书差点摔了。
这叫水的声音直到熹微才停了,要不是因为有事要逮着县令,段语书早就离开这里了。眼下见她终于停止了动作,吐了口气。
段语书正想着进去,突然想到现在他们二人可能都没有穿衣服,眼皮一跳,还是决定放弃比较好。
只是当她正准备放弃时,房内传来细微的响声,段语书脸色一变,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原来那县令是要去如厕,所以穿好了衣服出了房门。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段语书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县令敲晕,然后将她搬到假山的背后,可是对着县令说话。
“你今日为何要去“玉晚楼”?”
“为了簪郎。”
“簪郎是谁?”
“玉晚楼中身价最高的人。”
“你喜欢簪郎?”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他很像很像一个人。”
“谁?”
“啊!”县令捂住头,神色痛苦。
段语书停止了这个问话,转而问另一个问题。
“初雨县什么时候开始死人的?”
“一年前。”
“初雨县死人跟翼州县有关系吗?”
“不知道。”
段语书看见县令眼睛动了动,便知道她怕是快要醒了,便不再逗留,马上离开了。
待段语书离开后,县令便醒了。
她捂住自己感觉到疼痛感的脖子,怀中惊恐,连茅厕都不敢再去。
段语书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出了县令府。
而此时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杜若,冷汗淋漓,眉间紧皱,似是梦魇了。
青石板制成的台子上站着一个面上覆着薄纱的男子,那男子一袭青衣,与台子交相辉映,宛如森森绿竹。
“看什么?还不快点工作!”
杜若被人推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人,正是之前昏倒时梦中与他一起的那个少年。
杜若问:“你是谁?”
那人目瞪口呆,伸手想摸杜若的额头,却被他给躲开了。
“不是吧,我是膳儿啊,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连我是谁都忘记了?”
膳儿见杜若躲开了,也不烦闷,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位的脾气。只是见他呆愣在原地,为了那点交情,他才会提醒他,不然谁管他怎么样!
杜若看着膳儿,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膳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喊走了,走之前他还特意嘱咐杜若,“不要再发呆了,快去干活,不然被哥哥发现了,你就死定了!”
杜若虽然不知道膳儿口中的哥哥到底是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听到这个名字,身体发抖,看样子这具身体很怕那个“哥哥”。
他本来还想观察台上的那个男子的,却被人发现偷懒,然后被人喊到后面做事。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只能低着头,一幅畏畏缩缩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胆小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而三再而三的梦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但是一直以来的警惕告诉他,要谨慎行事。
台上的男子拍了拍手,然后有人拿琴上去,摆在台子上。
杜若注意到那个拿琴的人死死地盯着那个戴面纱的男子,眼中的痴迷尽显无疑。
男子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
拿琴的那人一下来,就被人带走了。杜若不敢靠近,只隐约听到几句话。
“真是不怕死!”
“那位是你能肖像的吗!”
“不要我不要去见哥哥……不要!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知道错了……”
杜若看到那人腿软,倒在地上,空气中甚至传来一股味道,众人纷纷捂鼻,然后嫌弃地看着地上那人。
最后那人被人给拖走了。
台下的纷乱并没有影响到台上人的心情,一阵琴音响起。
那琴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的声音似风过,似云起,总之让人心中的躁意消失了几分。
台下的观众皆纷纷往台上撒钱,她们嘴上还嚷嚷着:“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把面纱摘下,让我们看看!”
“对!摘面纱!”
台上的男子没有理会台下那些人的叫喊,只整理就衣服,然后下台。
下台时,眼神一瞟,瞟到了一旁愣愣地杜若。
那眼神让杜若感觉到莫名熟悉,猛地心就是一惊!
“怎么啦?”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做恶梦呢?脸上这么多汗……”
“呼呼……”杜若喘着粗气,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没有多想,直接扑了上去,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味道,安抚了杜若忐忑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