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面对三名感染者,虽不能说必败,但我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这一刻,他们几乎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机会,就直直的朝我扑了上来,动作迅猛宛若野兽,嘶哑着嗓子,吼叫咆哮,我一咬牙,后撤一步,接着借力向前一拳,这一拳稳稳当当的打在冲上前来的那名感染者的脸上,那感染者一个趔趄,歪倒出去,单手扶住一边的树干。
这一拳稍稍给了我一些信心,没想到我还是能伤到他们的。
但这个时候才是危机的开始,另外两名感染者见同伴被打退,一左一右朝我肩膀上袭来。
我回身一个旋踢,一脚扫过那两名感染者的头部,那两人身子趔趄歪倒,整个人跌向旁边,我追上去拽住其中一个,提着他的后颈朝一边树上撞去,谁知道我尚未得手,他的同伴却从后头抱住了我,我身体受制,只好舍了手里那感染者,狠狠弯腰一个过肩摔,那个抱住我的家伙被我摔落在地,我想都没想,抓起旁边的一块尖锐碎石,准备朝那家伙头上砸去。
但我的手刚举到半空中,手臂却又被感染者扼住,想甩也甩不开。
那感染者,居然在这一刻张开了嘴,准备朝我手臂上咬过来。
我岂能让他得逞,整个身子一偏,出脚向那家伙踹过去,那家伙胸口连受我两脚,手臂上的力道明显放松,我顺势一甩手,挣脱开他的束缚。
但与此同时,我的身体也几乎半躺在了地上,那三名感染者,说实话并未受伤,动作依然迅捷,同时朝我扑上来,我赶紧向后疾撤,好不容易双手撑着地面再次站了起来,那三个家伙却并未停止行动,几乎同时朝我张口冲刺,为首的那个家伙已经双脚离地。
我找准时机,对着那家伙的下巴又是一记勾拳,这一拳比刚才的出拳更重,谁知道,那家伙却也不是傻子,竟也还留存着几分思想,身子一偏,我那一拳竟擦着他的脸颊打空了,而他也因为难以稳住身形,只能四肢着地,如野兽般发出一声嘶吼。
“畜生!”我骂了一句,另外两个感染者却已经冲到了我身后。
他们借着刚才冲刺的机会,并未发动进攻,却利用“三角阵型”把我包围在中间。
他们离我太近,我手上唯一的热武器就是张楚给的配枪,还有几颗手雷,在这里开枪,我估计,连我自己也要受到波及。
我双腿微微弯曲,两手张开,做好格斗的姿势,环视周围,冷冷瞪着每一个感染者,毫不避讳与他们那野兽般鲜红的双眼对视——既然要战,就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低头!
“吼!”
那加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语言功能已经完全缺失,他们和普通的感染者略有不同,仿佛体力更好,皮肤也更坚韧,动作更迅捷、行为更贴近野兽。但是他们完全不会说话,连一个“杀”自也说不出来。这,难道也算是进化么?
“怪物……”我咬牙道,“你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吼!”他们倒是能听懂我说的话,为首的那个家伙被我一句话所激怒,直直的朝我扑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发现,这些家伙,虽然攻击略有进步,但是攻击方式却单一的很,无非便是猛兽捕食的那几套,扑、抓、咬……若是仅此而已,倒也不足为据。
我更加自信了一些,双眼死死盯着那向我发动冲锋的家伙,我估计,其他两名感染者,被它这么一带动,也可能立刻对我进行攻击,于是,在那家伙飞身而起的时候,我以双脚一等,跳了起来。
注射了浓缩液的我与那名感染者一样,弹跳力已然是异于常人,半空之中,那感染者右手朝我脸上狠狠抓过来,我看准时机,左手一格,他显然没有想到我能那么准确的挡下这一记进攻,虽然这一格,让他的利爪撕破了我左手手臂的皮肉,但这并不算是多大的伤害。
在那家伙身子失去平衡的同时,我也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他有些无力的左手手腕,将他狠狠向后一甩——感染者力量强大,但身体却并不沉重,甚至,由于他们体内的脏腑多半已经变作血水,因此他们的身体比常人更轻,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被我这么一拉,那家伙立刻摔了出去——与我预料的一样,两外两名感染者也在这一刻扑了上来,却和那个家伙撞在了一起。
看似坚固无比的“三角包围阵型”立刻崩溃,那三个家伙摔在了一起,我也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再次抓着碎石朝最前头的那名感染者头部打去。
由于浓缩液的作用,不过一下,那家伙的头部已经被我开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甚至还能看见崩裂而出的脑浆——若是一般人,根本没有生还的希望——可这家伙偏偏是一名感染者,被我这么攻击,居然只是身子僵硬了片刻,便要和其他几名感染者一起站立,再度对我形成威胁。
我握紧了拳头。
虽然力量已经达到了那个份上,可是我的手中毕竟没有现成的力气,光凭借指甲之类的,根本不大可能撕裂那些家伙的皮肤,打碎那些家伙的头颅。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我感到一股灼热的风从身旁吹来,我本能的向后急退几步,这个时候,我眼前泛起一片炽烈的火光,那火光自几米外喷射而来,四散而开,犹如几条恶魔的舌头,舔食者我面前的几名感染者,那几名感染者明显被这火焰给烧懵了,一时竟难以移动身躯。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的痛楚已经全部转化成了麻木,这才导致他们的身体不能动弹。
不过片刻,几名感染者已经浑身着火。
随着那几名感染者缓慢的行动,四溅的火星逼得我也只能步步后退,而另一面,何凡已经一步步走上前来,手中握着枪。
我还未站定身形,他已经抬手扣动扳机。
一枪之下,火焰与子弹相融,爆发出更加恐怖的炸裂,我不由得以手臂护住面庞转向一边,待我回过头去,那几名感染者已经炸得只剩下半截,而且浑身焦黑,头颅早已经不知去向。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何凡对我淡淡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而是掏出怀里的匕首,扬手抛给我,道:“匕首,我用不了。”
我接过匕首,亦并没有任何感激,当下便环视四周。
这时候,我看见,我前头不远处的林中可谓已经“刀光剑影”。
我看不见李闻天的身体,却能看见太刀出鞘与归鞘时的轨迹——那树林外围,仿佛并没有人在游走,只有头颅飞落、鲜血与落叶同时散溅而开。
而另一个方向,我们的其他队员,正与感染者缠斗得不可开交。
刚才冲上来的那一群,果然只是先头部队而已,后续的感染者越来越多,而且,不时有婴儿从天而降,这些畜生,到底是从哪里搞到那么多的小孩。
他们到底已经害了多少人?!
我愤恨已极,但却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冲动与愤怒不利于战斗,我必须冷静,冷静才是取胜的关键。
极目而望,我忽然看见,离我们的埋伏点大约百米的山头上,似乎又一支小队,那一支小队一直没有前进的意思,却伫立山坡,似乎正在窥探凝望——直觉告诉我,这个小队很可能是他们的指挥小队——擒贼先擒王!想到这里,我开始低身冲刺起来。
我的这一举动显然让旁边的感染者觉得不安,数名原本在与其他队员缠斗的感染者,开始朝我的方向包围过来。
我将手中的刀子向上一抛,反手接住,横握手中,旋身而动,片刻之间,为首的几名感染者已经被我割断了喉咙,不得不拖着麻木的身躯退却开来。
我并不恋战,只求冲出包围圈,现在我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些家伙。
我离那山坡上的“指挥小队”越来越近,那些家伙显然也发现不妙,已经有不少感染者从山坡上冲了下来。
他们占据了制高点,这对我不利。
我抽出张楚赠送的那柄手枪,对准山坡上冲下来的感染者,一面向前冲刺一面开枪。
山头上,顿时就像是落下了炸雷一般,数枪之下,已经有十几名感染者翻身扑倒。
但与此同时,也有不少感染者已经包围了上来。
我手中抓着匕首,心里也多少有了些底。
为首的那个家伙大胆的朝我正面扑来。
我横臂一划,在隔断他喉咙的同时又将匕首一抛,重新正握手中,直挑上去,一刀刺入那家伙的喉头,随机,借着跑动的机会旋转匕首,猛地一用力,“噗”的一声,便切断了那家伙的头颅。
另有几名感染者,一瞬间竟似乎被我吓得愣了一下,果然,他们还是有思想的,同样也多多少少有些怕死。
他们怕死,我却不能怕。
我又抬起枪,朝那山坡上“指挥小队”的集结点开了一枪。
那些感染者全部冲上来围攻我,却忘记了他们的“主帅”还在身后,这一枪,可谓命中要害。手机用户看全球变异请浏览,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