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会说笑,都是一只酒坛里头倒出来的酒……”寨主夫人有些尴尬,不明白少主到底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董清秋心里头琢磨着这家伙又想搞破坏,挑拨离间,就是见不得自己在上官凛跟前立功表现好,是不是?!她想要从明月松的手里头把杯子抢过来,刚一抻手,明月松就把杯子举开了几厘米,硬是让她够不着。
看着董清秋一脸愠怒却又不敢怒的样子,拼命地想要把自己手中的杯子夺过来,明月松这个时候,脑海里头浮现的竟然是董清秋躺在床上的样子,朦朦胧胧的,也是含着嗔怒,但却有着几分动人的妩媚。
明月松侧头看了一眼上官凛,再看着董清秋,下意识的就不愿意想起两人在床上滚在一处的情形,是的,他想到董清秋在吃了春药以后会出糗的样子会好笑,会觉得兴奋,可是为什么现在当他精心设计的春药计划就要实现时,他却忽然不想看到他预想的事情发生?他只想过董清秋在床上呻吟的样子,脑子里头却没有把另一个同她一起呻吟的男人放进来。只要一想到两人在一起,他会皱眉,心跳会加速,会觉得焦躁。
“喂!”董清秋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捞了两次杯子未果,有些失去自己的翩翩风度,董清秋一咬牙,干脆把自己的酒杯推给明月松,自己举起明月松跟前的酒杯,“明月兄要是觉得夫人有所偏驳,不敢喝自己那杯,那清秋就代劳了!”不屑地一笑,不由分说就一仰脖子喝个干净,这下子明月松不能抢了吧。
“好酒!”董清秋“由衷”地赞道,嘴巴辣辣的,硬是忍着没有把自己的舌头给伸出来。
明月松见董清秋喝完了,悬着的心竟然觉得有点安心,心想着刚才晓荷有对自己说,给女人的春药,对男人并没有任何影响,那自己手上这杯就算自己喝下了也没有什么吧。“好,董兄这么爽快,那我就尝尝董兄这杯是不是要格外甜美些。”便也一仰头喝干了。
“呃……”寨主夫人本来想要说什么,见少主已经一口气喝下了,便也不再说话,毕竟这件事好像并不属于她的管辖范围,于是继续僵硬地维持着自己脸上僵硬的笑容。
不知为何,一身轻松的明月松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动了两下。
寨主更是看得云里雾里,自己下了“通天彻地散”的那只杯子已经从那个娘娘腔的手里滑入另一个人的肚子里。他心里暗笑,娘娘腔一看就是天生萎靡型,还是给这个人喝比较有戏。
“那咱们也喝了吧。”寨主端着杯子朝上官凛示意,上官凛微微一笑,正要饮酒,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没等敲门就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寨主和夫人都是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杯子,扭转头去,“怎么这么没规矩!”
进来的几个壮汉全都是菜色的脸,手哆嗦地指着外边,结结巴巴地说话:“糟……糟了!有朝廷的……朝廷的禁军……来了!”
“什么?”寨主和夫人都是一惊,只觉得整个房子都要塌陷了,“你说朝廷的官兵找到这里来了?这不可能!!”夫人一脸的不信,他们藏身的地方,十分隐蔽,即使是熟悉这一带的渔民山民,也都找不到进入此山寨的入口。那些禁军又是怎么摸上门的?
寨主夫人警惕地看了董清秋、上官凛和明月松一眼,明月松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疑虑,这桩事,恐怕少主也没有料到吧。
“是真的!好多!我看至少有一、两千人朝这边来了!”报信的人都要吓得尿裤子了,“外边的火把都把天照成白昼了!寨主,夫人,怎么办?!”
“放心,他们不会就这样贸然冲进来的。”一直闷不吭声的上官凛终于说话,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看向寨主,“咱们先把酒喝了。”话毋庸置疑。
可是现在的寨主哪里有喝酒的心思,“喝?我还怎么喝!”他忽然想到什么,指着董清秋,“说!是不是你引来的?!哦,你故意拿好话骗我夫人!原来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哼!好毒辣!”
“人是我引来的。”未等董清秋辩解,上官凛淡淡一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位的山寨十分隐秘,若是在白天,恐怕都找不到进山的路,不过,偏巧,我随身带着荧光粉,寨主的手下带我们进山的时候,荧光粉洒了一路,现在天一黑,他们自然就会找来!”
众人恍然大悟,寨主夫人恨恨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容易就把老巢给暴露了。
“两位不必惊慌,既然寨主与夫人有心投靠朝廷,今晚上,便是两位替皇上立功的时候。”上官凛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路子,“就看两位的意思了?”他再度举起酒杯。
这一次,寨主夫人毫不犹豫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妾身义不容辞。”背后传来紧密的锣鼓声,寨主夫人杯子里头的酒水也紧张地洒落出来。
董清秋在旁边冷眼旁观,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自始至终在山寨里头只不过扮演了一个跳梁小丑的角色,上官凛根本就有了全盘的计划,却一直不动声色。
寨主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听见外面的鼓声越来越密,号角吹得一遍又一遍,就连屋子里头的烛火都好像感觉到什么剧烈地摇晃起来,寨主一把抽出手下身上配着的大刀,指着上官凛,胡子都吹直了,“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刀光映着上官凛的脸,不知为何,看起来比寨主还要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