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结果出具的证明已经可以证明林鸢的失踪和未知女死者两人之间有着关系,所以林鸢的失踪案已经被转移到我们重案组来了,而且和这个案子并案调查。”王一博接了一个电话立马向大家宣告并案的消息。
肖战拿着厚厚的一摞检验报告,踟蹰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推测:“现在,我们还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能够活着救出林鸢。至少死者死的时候一直到被抛尸林鸢都应该还是活着的,否则我们就不会只见到一具尸体了。”
“头儿,你说会有这种可能吗?”闵敏道,“是不是那个死掉的房主就是杀人凶手啊,他杀了这个女孩,为了掩盖罪行又召集了之前网站上一起相约自杀的人一起死了一了百了。”
“不对。”林凯否定,“那你怎么解释林鸢在这个案件中的角色?”
“或许,女孩和林鸢是朋友,林鸢发现了这件事情所以被凶手绑架了?”
肖战摇摇头:“不对,按照你的逻辑,从心理学上来讲矛盾点太大了。如果凶手就是房主的话,他的自杀和召集别人集体自杀来掩饰女孩的真实死亡原因本来就是矛盾的,如果他本来就打算杀了女孩在自杀,何必大费周章叫了别人来,反正自己也要死了没必要掩盖罪行。”
“有一个线索,我计算了房间的烧炭量和我们进现场时的一氧化碳浓度对比,数据不对,相差太大。”陆飞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也出声否认闵敏,“我们当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在200左右,但是,按照当时现场的烧炭量还有当时房间的空间容积来计算,密闭房间甚至致人死亡,房间内的一氧化碳浓度应该在1900左右。”
陆飞的数据一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氧化碳浓度的高反差再加上女孩的死因异常,这无疑说明了女孩是在房间内烧炭自杀的三人死亡或者昏迷之后才被移尸进那个房间的,所以才导致了一氧化碳的扩散、房间内的一氧化碳浓度急剧下降。
王一博揉了揉额角,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被外边的新闻记者堵了一路,这些拿着笔杆子的人,自认为是正义的使者。只要一听到发生了命案就像是见了血的蚊子扑上来就咬,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措辞惹人反感。
“现在有没有什么线索能确认死者的第一死亡现场。”
“有一点线索,但是作用太小了,排查太困难。”林凯拿出一份报告,“这个是我们现场痕检时在死者的头发上提取的白色晶体,是盐,成分检验中杂质很多,结果判断应该是海水。”
“海水?”卓成一听头都大了,“橡城临海,周边的海滩大大小小这怎么排查。”
“海水,海水,冻死。”闵敏总觉得这两个词汇自己应该是能串联起来的,好像有点熟悉。
“除了你们说的这些。”肖战也抽出了一份报告递给王一博,“胃容物化验结果也出来了,小陈说昨天就给你看了。我刚刚看了一下,胃容物的化验结果中除了一些普通的蔬菜之外,有一个指数有些高。”
王一博是非专业认识,检验报告虽然他是第一时间看的但是上边的列举出来的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显然他漏掉了什么:“指数偏高?”
“化验物里显示有一个肉类,但是这个肉类的糖原指数和氨基酸指数明显高于我们平时所使用的肉类,比牛肉还高。这个……”肖战一思考就喜欢咬笔,舌头顶着笔尖,努力的在脑海里思考可能匹配的肉类,“这么高的指数,……该不会是马肉吧?不对啊,马肉口感发酸还有比较大的味道一般不会食用的啊。”
王一博看着肖战如隐若现的舌尖,喉结动了动,他就坐在肖战的旁边,一伸手就把肖战的笔拽了下来。肖战思绪被打断看向他眼神疑惑,王一博不自然的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他。肖战无语,这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知道了!”闵敏突然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铜铃大小。卓成还以为她是知道了是什么肉,问道:“是什么?”
闵敏道:“冷库!海鲜冷库!”
“???”卓成满头黑线,“肖哥都说了是肉,你怎么还出来海鲜了呢,你别捣乱了。”
“不是!”闵敏着急,说着把自己电脑上的一份房屋证明放了出来上边写着胡海滨。是死的那个房主。
“刚刚你说海水我就在想有什么东西好像可以串起来,我总觉得我见过什么。是这个!当时筛查身份信息的时候我查了这个房主名下的所有资产,这个胡海滨是做海鲜生意的。他的名下有一间冷库!就在本市最大的水产公司,很多的小本海鲜商人都会在那里租冷库使用。
“联系那边的负责人,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就到。”王一博道,“卓成你们三个跟我走,闵敏你和战哥留在这,保持联系。”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闵敏和肖战。闵敏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活动了活动问:“去茶水间泡个面,肖哥你要吃吗?”
“不要,谢谢。”早上的那碗云吞分量着实有点大,他到现在还没消化,“你饿了?
不是刚刚吃了早点没多久吗?”
“什么啊!”闵敏说起早餐就无语,“头儿今天早上不知道怎么了,带的早点就那一点,我们四个人分够谁吃啊,那几个爷们就跟饿狼一样,我就只分到了一根油条。”敏敏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肚子。
闵敏这么一说,肖战终于想起来早上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劲。早饭啊,王一博带的早饭花里胡哨,虽然样数看起来多一点,但是也明显不够六个人的早餐。他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些早点不会全都是给自己买的吧?!
闵敏在那边端着一碗藤椒味的泡面吸溜吸溜的吃着,辛辣的味道飘得满屋都是,肖战在端着一杯咖啡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闵敏。”肖战想起一个问题,“林鸢失踪的缘由是什么?”林鸢父母来的时候,肖战被王一博强制性的送回了家,所以他并没有听到两人的供述。
“哦,”闵敏嚼了几下咽下最后一口面道,“就是最普通的原因。受不了父母的压力然后孩子离家出走了。知道死的不是林鸢之后,夫妻两个还发生了争执,弄得我们好尴尬的。林鸢的父亲说他妻子不应该不孩子管得那么严整天到处上补习班,妈妈就埋怨父亲只知道在外应酬根本不管孩子,现在出事了又在这说风凉话。”
肖战点点头,这大概就是现在家庭的普遍现象吧,社会竞争压力越来越大,父母总是希望孩子未来能有出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是没有错的,但是如果把孩子压得太紧,膨胀的气球总会爆炸,弹簧也会有失去弹力的那天。说到底,父母和孩子都没有错,那到底是什么错了呢?
这边王一博着一队人来到了闵敏给的冷库地址,外边冷库的经理像是已经等了多时。这家水产公司是本市规模最大的,老板自己投资建造一个大冷库,除了自己货物冷藏还会出租给别人。
经理带着王一博他们直接到了胡海滨租用的冷库,人家经理本来都带了人送来了防寒服,结果卓成和林凯两个人一句话没说着,说什么真正的爷们,要敢于面对寒冷,较着劲不穿防寒服。王一博实在懒得理会他俩的傻屌操作,和陆飞自顾自穿上防寒服。
经理在冷库门前的密码锁上输了几个数字,啪一声冷库的大门打开,扑面而来的寒气犹如实质化的冰刃,茫茫的白雾,冷冰冰的就像是到了冬天漠河的室外。
卓成和林凯两个憨批往里边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脚,俩人对视一眼以百米马拉松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冷库去抢防寒服。王一博觉得太丢人了,要不是因为担心肖战的身体抗不下来,他才不会带着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弱智出来。
偌大的冷库,王一博带着手下的人一寸一寸的搜查,就差挖地三尺了,最终却是一无所获。没错,什么都没有,冷库里一切正常,别说是人就是连一根多余的毛发都没找见。
王一博抬腕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十一点多了,从这里回警局还得半个多小时,他不在迟疑下令收队。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肖战手机响了,微信进来一条消息:“下来,车上等你。”发信息的人是王一博。肖战还以为是有什么事儿,拿上手机就往外走。一出警觉大厅,就看见王一博那辆扎眼的车停在门口,他打开副驾做进去。
“安全带。”
肖战点点头扣上安全带:“咱们去哪啊?”王一博没回,看起来是一心一意的开车着,目光直视前方。肖战撇撇嘴,不再多问,反正人已经在车上了不管去哪他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