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依扫了一圈,面无表情的在最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杜若坐到了她左边的位置。
“今天突然召集大家开这个会,是有件事情要宣布。”乔可依说完,往杜若看了一眼。
杜苦点头,拿出工作笔记翻开,刚准备开口,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对不起大家,我来迟了。昨晚都怪公关部的人非要拉着我去陪他们见一位客户,要不今天我也不会迟到。”
刘金枝脸上挂着笑,却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穿着一条黑色紧身包臀裙,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着身姿从乔可依身后慢悠悠的走到她右手边坐下。
这个位置是她的专属座位,没人敢占。
她是市场部的老资历了,不管是对内还是对外,全部门的工作谁能有她熟悉?
要不是这个前少奶奶突然空降,副主管的位置可是她的!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待会还要去看明天会见德企的资料,咱们王经理也真是的,每次都把这种难缠的客户推给我。”刘金枝看向乔可依,说话时眉梢上挑,眼神带着挑衅。
“那种客户也只有枝姐才能应付得来,你让我们谁敢接啊。”
“对对,我们可没那个本事。”
听到恭维的话,刘金枝笑得更得意了。
乔可依屏住呼吸,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她在刚才大家溜须拍马时,向杜若要了张纸巾,捂在了鼻子上。
她实在不习惯这些浓郁的香水味。
“现在,我就开始宣布今天的事情。”杜若拍了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明天和德企的面谈人员,由促销企划部的王梅和营业企划部的许小海两位同事陪同乔主管一起参加,这是明天面谈的资料,你们最好尽快熟悉。”
杜若说完,起身把两份蓝色的文件夹送到了王梅和许小海的面前。
顿时,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刘金枝的方向。
这是当众打脸的节奏啊!
只见刘金枝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画妆镜,精致妆容下的表情渐渐冷了下来。
王梅和许小海两人对视一眼,眼前的资料像是烫手的木碳,沾上就会烫得连皮都没了。
“怎么,乔主管这是对王经理的安排不满,还是对我不满啊?”刘金枝说话的尾音拔高,眼神像啐了毒。
乔可依捂着鼻子,看向杜若,“小杜,去把窗户和排气扇都打开。”
杜若立刻站起来去办。
刘金枝微眯了眸子,手里的化妆镜几乎要捏碎。
窗户打开,新鲜的空气进来后,乔可依这才放下手,吐出一口气。
“我只是觉得我安排的两个同志明天能更好的协助我。”她回答。
“乔主管,你才刚来,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比我更适合?”刘金枝语气轻蔑,强压着怒火,“她们才来几天啊?我在市场部这么多年了,哪个项目不是最熟悉的?”
乔可依翻开着手里的资料,谈谈地说,“工作时间长短并不是衡量一个人工作能力的唯一标准,我当然选最合适的。”
“你是在否定我?”刘金枝突然站起来,怒视着乔可依。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市场部资历最老的除了王经理就是刘金枝。
前任主管上个月退休了,她升上去也就是时间问题。
可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空降下来一个乔可依,占了她的位置。
她平时嚣张跋扈惯了,能力不错便目中无人,部门里没人敢和她吱声。
乔可依稳坐在位置上,微仰着脸与她对视,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屏住了呼吸。
突然,门再次被人推开,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王经理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势,怔在门口。
他环视一圈,立刻笑着打圆场,“我说怎么整个部门都没人,原来在开会啊。”
杜若顿时反应过来,今天开会的事,她没有通知王经理。
“王经理,你来得正好,明天和德企面谈的事我看我就不参加了,我可能能力不够。”刘金枝目光在王经理脸上转了几圈后,神情怏怏地坐了下去。
这番话里,明显有赌气的成分。
“金枝啊,你说的什么话,大家都知道,整个市场部就数你能力最强,你不去,谁能去。”王经理一副讨好的模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刘金枝脸上得意,眼神往乔可依的方向瞄了一下,“我的能力你能看到,大家能看到,某些人可看不到。”
“某些人?”王经理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乔可依。
刚才的紧张气氛王经理感受到了,明白刘金枝恐怕和乔可依有了分歧。
乔可依是空降过来的,有没有能力在他看来并不重要,只是一来就和部门人员闹不愉快,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看中的刘金枝。
这个事,难办了。
“王经理,既然对外交流这一块是交给我在管理,那么人员的选择方面,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乔可依看着王经理,那眼神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凌厉。
王经理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其实金枝的能力……”
“裴氏集团看中的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作风不正的没资格待在这里。”乔可依收回目光,从面前一堆资料里抽出了一张纸伸手递到王经理面前。
王经理接过纸张,顿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刘金枝,三十五岁,在裴氏工作十年,年薪从二十万涨到四十万。五年前,在锦城南郊的盛世华都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坪的公寓,当时售价3万一平,一次付清房款,两年前,又为老公开了一间中餐厅,铺面在哪里想必在座的人都应该知道,那地段那房价,在座的在裴氏工作多少年能买得起?嗯……还买过些什么?好像还有挺多的,我也只略微看了一下,记不太清楚。”
乔可依眼神如炬,盯着一脸震惊的刘金枝,笑容在脸上一点一点荡漾开。
“她不是说房子铺子都是租的吗?”
“她钱是哪里来的?”
“……”
钱哪里来的,这个问题使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