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忽的松开缠在她腰间的大掌。
他往前走,姜烟跟在他身后,最后反倒是跟着他才走出去的。
“不请我吃个饭?”他问。
原先是她跟在他身后走的,可不知走到哪里两人并排走了。
“我怕请不起。”
她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可身体倒是诚实得很,已经把一卡通从包里拿出来了。
他靠边走,姜烟走的里面,沿着华大的揽月湖一路向内。
黄晕的余光撒在两人的身上,暖暖的,带走了深秋的清凉。
姜烟的手总是会不自觉的触摸到他的衣袖。
他袖口处一颗矜贵的纽扣,不经意间触碰上去,手指有些凉。
之所以叫揽月湖,是因为湖中央有块草坪是月亮的形状。
湖里边还散养着两只黑天鹅,姜烟不太喜欢黑天鹅的长相。
总觉得它们的脖子太长,像是水蛇一样。
它们养在学校里,可能养出了一些人性出来。
一见有人来了,它们便游过去,仰着自己的长颈,像在要食一般。
姜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阮江临走到一旁的水亭里买了一个面包。
他撕开袋子,半蹲着,将里面的面包小口小口地喂。
“你喜欢?”姜烟问。
“当我有爱心成不成?”他说。
他喂了一会儿,把剩下的面包塞到了姜烟的怀里。
很显然,软二爷的爱心没多少,一会儿就用完了,连带着耐心也没有了。
他起身拍了怕手,往食堂方向走去。
还未走过去,陈教授就给他打来电话,让他去吃饭,说是星湖酒店定了个包厢。
他应了一声,姜烟原本都打算一会儿和唐曼他们吃晚饭了。
可阮江临让她一起,她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他对北城的路倒是比她还熟悉很多,他大学几年都是在这儿过的,偶时也会来北城出差,自然是比她熟悉很多。
星湖酒店,姜烟来北城一年多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不过后来她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听过了,因为身边的人根本连号都排不上,怎么能有机会去那儿,自然也就没听过。
原想大不了只有陈教授一人而已,也不算很尴尬。
却没想到席间全是学校里的领导,几乎快把位置坐满了。
一进去,甚至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还有一位是她专业课的老师。
这可能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她恨不得将自己藏在阮江临的衣下。
好似一碰到阮江临,所有尴尬的事儿都会找上门来。
陈教授和他打招呼,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带上一个女生,让他们坐下。
他坐在靠左的位置,姜烟靠着他坐。
坐下之前,她还得强撑着脸皮和各位教授问声好,因为里边有她专业课和必修课的老师。
阮江临看着她硬着头皮上的模样,勾着唇笑。
姜烟在想,为什么他能如此泰若自然。
不过也有些收敛,绝伦的脸上收了几分痞气,多了几分儒雅。
或许是学生在老师面前都有几分装,他也会,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姜烟甚至能想象,他学生时代一定是老师心目中的乖张优秀学生,同学眼中风姿卓越的学长。
不知道阮江临读书的时候,也一定会是某些人的青春。
他似乎在任何场合都能应付自如,他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圆领衬衫,锁骨以下两颗扣子被他解开,男人的极致诱惑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席间,他大概是烟瘾犯了,点燃了一根燃在指尖。
陈教授勾着脑袋,不知道和他说了句什么,姜烟没听清。
随后就见他把烟给掐了。
姜烟笑了下,笑阮江临竟也会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那时候阮江临报考华大金融系的时候,阮振华威逼他不成,直接断了他生活来源。
陈教授在他职业生涯里,几乎是人生导师,不管是传授给他的知识还是介绍给他的人脉,可以说是说是授业恩师,这些都足矣让阮江临尊敬这位老长辈一生。
所以也总会耐着性子,多听进去一些陈教授的话。
他虽泰若自然,还能时不时地与教授们开一句玩笑,可姜烟却是做不到的。
她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进脑袋里。
也不敢伸手转盘,就夹离自己最近的那几盘菜。
其实她胃口没多大,已经吃饱了,只是不动筷就得抬头,她有些做不到,就慢慢悠悠地扒自己碗里的白米饭。
偏生阮江临还就看不惯她安逸的样子,似总得给她找些什么事儿出来。
他拿了自己面前给果盘递给她,递给她就算了,似乎是要故意捉弄她。
他要喂她,动作十分明显,把那颗千禧都递到她唇边了,就差应给她塞进去了。
姜烟不敢动,她虽然没张嘴,可大家都看在眼里。
有不少人开始猜测两人的关系。
阮江临这样的人,不是谁都能认识的。
姜烟一个女大学生,为什么会认识他。
校长对姜烟也是有些印象的,毕竟这姑娘可是成功提高了华大摄影专业的知名度的。
可是华大是百年优秀学府,里头的学生,他作为校长,不仅是希望他们能成才,更希望人也是正直善良的。
他不希望华大传出什么女学生被包养的丑闻出来。
于是带着试探的语气开口问:“这位同学,你应该是我们学校的,怎么会认识江临的。”
这话问得太过唐突,将枪口直接对准了姜烟。
姜烟只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她还会在华大度过三年时间,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算是最正确的回答。
她有些哑言,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是因为阮江临做得太过了些。
姜烟不确定自己说出口,阮江临是否会否认,于是有些犹豫。
见她难开口,大概是他的趣味心已经过去才,他才慢悠悠地先说话替她回答了:“女朋友。”
他随口一说,便将这个问题盖了过去。
总之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关系就好,他们要得到的回答也就是这样。
他说的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松,以至于让姜烟想,她若是在座的教授,她都快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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