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依依脸上歉意的笑容,郁可心心底有些触动,她张了张唇:“没有,你要再休息会么?”
“不用了,我睡了姐姐的床,姐姐就没地方睡了,而且表哥要是知道我在这里玩很久肯定要说的,我就先回去啦。”
江依依轻轻掀开被子走下床,经过郁可心身边时,似是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冲着郁可心笑道:“姐姐,明天我们出去玩吧,表哥家后面有个超级好看的海滩,我们可以出去吹吹风晒晒太阳,整天关在这个大房子里,人都会发霉的。”
出去?
郁可心眼底多了几分心思,“我能出去?”
“姐姐你放心,表哥那边我会处理好的,那姐姐,你是答应我了吗?”
“好。”
江依依顿时开心的双手交握:“那我们明天见咯!”
待她走出郁可心房间时,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唰的一下,眼泪流下。
江依依立即抬手抹了抹,低着头,飞快回了自己房间。
门一关上,她便靠在门板上,任由身子沿着门板向下滑落,湿咸的眼泪流进嘴中,江依依咬着手背来压抑着哭声。
她想说,刚刚在姐姐浴室里洗手的时候,她是透过镜子看到了男人的长相的。
男人没有遮挡自己,就这么毫无感情的劈向了她的后颈。
墨哥哥,不是吗。
她一见钟情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后面她装作自己没醒,听到了墨哥哥和郁姐姐的一些对话,原来,墨哥哥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哪怕他们曾经遇见过一面。
他也根本不想抱自己,他爱的人是郁姐姐。
被墨哥哥抱起的时候,江依依内心是忐忑喜悦又紧张的,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墨哥哥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抱她,而且,表哥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同理,他讨厌她,恨她也是应该的。
但她还是难过的要死,这个才刚刚开始萌芽的爱情就被死死捻灭。
江依依哭了好久,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将自己蜷缩起来。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去,沈行衍难得没让人给郁可心注射针剂,只抽了两管血。
郁可心第二天醒来时,外面晴天明朗,春风和煦,映照的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她刚坐起来,卧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依依穿着一身碎花衣裙,腰身修饰极好,头顶戴着遮阳帽,朝气蓬勃,“姐姐,你醒了,我们去海边玩吧?”
郁可心疑惑:“可以?”
江依依兴奋的点点头:“我们还是在庄园里,表哥不可能不答应的,而且这么诺大的庄园,我只和姐姐玩的愉快,表哥也能看的出来的,他今天去后山检查训狼成果了,没空管我们的。”
郁可心没再说什么,双眸微微垂下,接过江依依递过来的衣服换上。
两人一路欢快的走出庄园后门,来到波光粼粼的海滩。
不知是江依依是真的天真还是刻意为之,这一路上,郁可心摸透了不少庄园的路线。
而江依依一路上都只是兴奋的挽着郁可心的胳膊,笑意明媚的介绍着周围的花草树木。
这怪不得郁可心警惕,但现在,她开始怀疑起,江依依这么接近她的目的。
另一边,沈行衍一身黑色坐在龙椅上,气势磅礴,周围站了一排保镖,威严凛冽。
墨厉崤再度易容成昨天那男子长相,训练有素的使唤着手中的白狼。
沈行衍的目光一直落在墨厉崤身上,微微一眯,抬手打了个叩指:“他是谁,叫什么名字。”
“沈少,这是黑烈,驯兽师,也是一名训练有素专业十足的保镖。”
“他来到这里多久了?”
“半年前来的。”
“不爱说话?”
手下愣了愣,之前倒是说话蛮多的,只不过最近气压明显低沉了许多,下意识的应了声。
“很好。”
沈行衍从龙椅上站起来,徐徐走向墨厉崤。
越发靠近时,墨厉崤正指使着手下的白狼做出一个跳跃咆哮的动作。
恰巧,那白狼的口是朝着沈行衍张的!
沈行衍顿住脚步,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黑烈?”
墨厉崤压低声音,变得粗哑:“沈少。”
“训练的不错,我很满意。”沈行衍抬手在墨厉崤的身上拍了拍,黑烈戴着帽子,沈行衍似乎刻意想看到男人的眼睛。
周围一众保镖全都屏息,不敢发出一丝动静,怕随时沈少发火,殃及自己。
墨厉崤垂着眼帘,脸上不见慌张,静静等待着沈行衍的审视。
沈行衍眉头一扫,这沈家庄园那么大,戒备森严,墨厉崤怎可能混得进来呢?更何况,连昨天的招标会他都不敢出现。
不过是一个怂蛋罢了!
沈行衍收回目光,手也撤回:“不错,把这批白狼都拉到实验室!”
不知是触及到什么神经,在听到实验室三字时,白狼们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身子也在剧烈的后撤颤抖着。
沈行衍黑眸一沉,倏然迸出冷光,立即看向‘黑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它们给我拉进去!”
墨厉崤眼底氤氲,逐渐笼罩阴霾。
沈行衍这些不耻的手段,还真让人作呕厌恶!
等等。
曾经在京都,墨运城似乎也用过毒素这一手段,当时的墨运城就已经暗中悄悄和沈行衍合作了?
否则,沈行衍怎会对他,对郁可心那么熟悉?
墨厉崤阴着脸,不能露出破绽,只能将白狼们押进实验室里。
眼前科技设备全部齐全的实验室,就是沈行衍最后的防线了么?
墨厉崤缓缓抬起眸,寒意毕现。
与此同时,江依依吹着海风,浑身都像是彻底得到了放松,她看向郁可心,后者坐在沙滩上,任由海风将长发吹的凌乱。
江依依视线凝聚在郁可心的侧脸上,这样去看,更像墨哥哥手机上屏保的那个女人了不是吗。
郁姐姐可真美,是她发自内心羡慕的美。
哪怕她露出疲态,露出狼狈,都无法忽略。
江依依微微垂下头,她长相不如人,还生着病,这如何去争,去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