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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早餐终于不用熬粥,除了陈瑜稍有遗憾,陆临风和杨冬儿都松了口气。饭后在洞府做好标识,以防被其他修士占去,这才走出洞府散心消食。
小白是土生土长的如意宗妖兽,却并不代表它对每一处都非常熟悉。因此陈瑜等人完全是闲庭信步,在密林中寻找容易下脚之处悠闲而行。
只是今日小白终于不再躲着小花,两只松鼠分左右蹲坐在陆临风肩上还吱吱乱叫。尽管不懂它们在说些什么,但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内容非常恶心。本来是出来散心,但它俩的吱吱叫声令陆临风更闹心。
陆临风还不能将它们赶走,相比跟在他身后的陈瑜和杨冬儿,至少他听不懂鼠语可以欺骗自己一番。抬头看去,如意宗的白天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肆意挥撒而下,透过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冠还在地面不停跳跃。
若没有耳边的吱吱叫声,若没有身后的嘤咛低语,若不是心中牵挂着韦灵儿的安危,那么今日确实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
“师姐竟也读诗?”陈瑜惊喜道:“十岁之前父亲让我做两手准备,要么科举当官,要么习武从军。那时父亲去镇上书肆默记一段诗,然后迅速赶回写在院墙上,这才取了木板小刀一笔一画地刻下。”
陈瑜大发感慨,道:“只是父亲有时候还是会记错,经常已经过了数日,父亲又将前面的诗文重新教我一遍。即便如此,到了白鹿殿随师姐修炼之时,好些字的读音还要师姐帮着纠正呢。”
“陈师兄很想陈叔父吧?”杨冬儿看着自己脚尖,和陈瑜肩并肩走着轻声问道。
前面的陆临风直感到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已经有些羡慕小花小白拥有一身毛发了,若他也有,此时定要尽数炸起!同时心中大是感慨,以前读过一本书,已然忘了书名。但书中有一句话此时浮现于心:恋爱中的男女,能够产生出无穷废话。
“这如意宗不是危机重重吗,不是每天都在死人吗?”耳边听着小花的吱吱尖叫,然后小白不时的回应一两声,陆临风在心中虔诚祈祝祷,希望遇到几个修士或者妖兽,好理直气壮地打断他身后两人的腻歪以及肩上的恶心!
“当然想了”陈瑜目光透过树冠的缝隙,似视线可以越过如意宗的护宗大阵看向外面,道:“那时我生父将我交给父亲,而父亲以他的忠义不负我生父所托。在落溪村九年间,虽然粗茶淡饭,却不但将我养大,还教我读书习武,更教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对了,冬儿师姐可有父母在世?若有机会,我能不能前去拜会?”
“我母亲已经不在了,师父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捡到了我。师父说,我父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杨冬儿黯然道。
陆临风真的要炸毛了!他感觉心中涌起了火山,哦,心中有地龙在翻身!在陈瑜怜惜地安慰杨冬儿之前,他紧走几步,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将早上吃的东西给吐出来!
或许是每年祭拜祖师之时的虔诚终于有了回报,陆临风甩开陈瑜和杨冬儿,正在他肩上吱吱有声的小花突然停止了叫声,还以脚趾紧紧抓住了陈临风的衣服。
“小花,是不是附近有修士或者妖兽?”陆临风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非常紧张地问道:“是修士,还是妖兽?”
吱!一声,代表他们遇上的是修士。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不走了?”一会儿之后,陈瑜和杨冬儿终于慢悠悠地赶来。不过陈瑜问出这句话之后,终于魂魄归位一般眼睛变得明亮,这里是如意宗,能令陆临风止步者,定是有所发现。
“附近有修士,我们去看一下。”如果是在赶路,陆临风会选择绕行。但此时情况特殊,陆临风有心恶心一下陈瑜,以肯定的语气道出之后,由小花指引着率先向前走去。
即便不是赶路,陈瑜仍然想要绕行。他本就觉得和杨冬儿相处的时间太少,当然不愿再被不相干之人打扰。但杨冬儿几乎前后脚的,紧跟着陆临风一起向前走去,陈瑜没办法,只好跟上。
如意宗林莽深深,走在里面当真非常费劲。然而数丈之后,陈瑜等人立刻察觉到周围灵气的异常,再行数丈,已经隐隐可以听到修士斗法时的轰鸣。
不多时豁然开朗,眼前是树林深处的一处小湖泊,湖浅水清,肥硕的游鱼被轰鸣声惊吓,正在湖中没命逃窜。
湖泊周围三丈之内无树,只有一人高的杂草,以及周边林木的树根在纵横交错。
两个修士一男一女,正在这三丈杂草地激烈斗法。
男子一身墨绿戎服,凝气九层境界,相貌俊朗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唯肤色略黑,似倍受烈日青睐的农夫。此时墨衣男子手持一柄雪亮初阶宝剑,然而他每一剑挥出的并不是剑芒,而是术法。此人,竟可以以宝剑施展术法!至于和他斗法的女子却是熟人。
“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陈瑜看着眼前灰色道袍女子,轻笑一声道:“景蕊姑娘,当日一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吧?”
这女子一身宽大道袍打扮,却是玄都观亲传弟子道士景蕊。
“陈瑜?”有陌生人出现,景蕊也是大吃一惊。她是修士也是女子而且颇有姿色,她担心来的人心术不正与眼前对手合力斗她。待看清其中一人是陈瑜,而且来人之中有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女子,景蕊心中不舒服之余,却也松了口气。
话说当日陈瑜将她从蛛茧中救出之后径自离去,她心中有恨却知道陈瑜还算正直,至少他不欺暗室。
“你们认识?”陆临风看着景蕊和对手的斗法,有些意外地向陈瑜问道。
“当然,这位景蕊姑娘可是赫赫有名的玄都观弟子,我杀了景生,她还想灭我紫阳宗呢。”陈瑜嗤笑一声道。
“陈师兄!”杨冬儿轻声细语地纠正道:“你怎么能称人家姑娘,该称人家景蕊道长!”
陈瑜被杨冬儿一句“陈师兄”叫地心里似裹了蜜,当即连连点头更是改口道:“是,是。是景蕊道长!”
“几位兄台,若你们帮我杀了这个疯婆子,她的储物袋我刘叉分毫不取,另外再搭一件、不三件筑基法宝!”墨绿修士,也就是刘叉,一剑挥出施展了冰刺术,趁景蕊躲避之际道。
“刘叉?你的名字可真霸气!”陈瑜看着眼前相貌俊朗肤色偏黑,年纪也就十七、八上下的男子,道:“你是怎么得罪我们景蕊姑、道长的?”
“他杀了我玄都观弟子!”景蕊伸手一招,自小湖里接引了一道水柱。双手法诀变幻间,这道水柱立即分化成无数冰锥,受她牵引如无数飞蝗一般向刘叉攻去。
“我没有!”刘叉亢声辩解。不过景蕊的冰锥已经到了面前,刘叉心念一动,储物袋里飞出一件筑基盾牌挡于身前,一时间冰锥击中盾牌的闷闷之声连成一片。见盾牌受巨力冲击向自己撞来,刘叉左手握住盾牌手柄,整个身子在冰锥的冲击下向后滑去。
“既没杀我玄都观弟子”景蕊声音带着森寒,道:“那这件盾牌你又从何而来!”
“你这疯婆子不讲理!”待冰锥散去,刘叉赶紧收回盾牌,道:“早跟你说了,这件盾牌是我从一尸体身上捡来的。”
“临风你有没有听说过玄都观?”陈瑜想起景蕊对自己的威胁,再看她为同门拼命的举动,对玄都观这个宗门却生了兴趣。
“没听过。”陆临风摇摇头,理所当然道:“中洲宗门众多,我连依附于丹鼎派的宗门都没记住几个,又怎么可能去记其他宗门?”
“两位兄台如何?”刘叉被景蕊逼地似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不忘给自己找些帮手,道:“只要二位帮我击败她,在下连她也可以送给二位!”
景蕊大怒,杨冬儿俏脸一红旋又一白,她是又羞又怒。陈瑜看着陆临风愣了好一阵子才道:“你们中洲修士在卑鄙这方面,还有没有底线?”
“这位兄台原来也是中洲出身”刘叉又避过景蕊的一记风刃,大喜道:“在下师门不便透露,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的师门也不便透露,不过你太卑鄙,在西北修士面前丢了中洲的脸,所以你不配知道我的姓名。”陆临风也被刘叉给吓到了。
景蕊如今招招要他性命并不是被他擒在手上,刘叉想让陈瑜出手,竟敢开空头支票拿景蕊当筹码。这种场面别说陈瑜,便是陆临风都看不下去。
“陈师兄,我们帮这位景蕊道长吧?”杨冬儿恨刘叉口无遮拦,竟当着她的面说出拿景蕊一个女子送人的话,出于同为女子的本能,她想帮景蕊教训刘叉。
“冬儿师姐有所不知,我杀了玄都观的景生道长,依着这位景蕊道长的臭脾气,等杀了刘叉之后她又要杀我。”陈瑜神色轻松,他不认为景蕊有本事能杀了自己,对她说的要寻紫阳宗报仇之事更是嗤之以鼻。因此如今以调侃的语气道:“不如就让他们继续斗法,我陪师姐再到处走走。啊,师姐你看,这杂草丛里竟然还长了野花。”
轰鸣声震耳,景蕊和刘叉在湖边纵跃如飞。他们的身形一时在草尖上,一时又在虬劲的树根上。两人术法翻飞之下,令无数草屑碎根漫天飞舞,却也露出了杂草掩映间,看着很是清新娇嫩的不知名野花。
“陈公子若帮我杀了这个恶贼,我回去上报之时,可以推给方夜宗和掩月宗身上!”景蕊乃凝气十层修士,但是她竭尽全力也保能令刘叉看上去手忙脚乱。然而她很清楚,刘叉至今并没有全力以赴。她担心当真阴沟里翻船被刘叉所擒,只看他刚才的混帐话,就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因此向陈瑜求救。
只是中洲修士似乎全都没有底线,景蕊的求救令还算同情她的杨冬儿顿时气恼。什么叫“将同门之死推给方夜宗和掩月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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