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自重,若是还没和亲就落得一个随意责打王妃的名声,对你来说恐怕没有好处吧?”
一听这话,姜芜扬起来的手就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她看着唐清懿始终淡然如初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笑。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她跟唐清懿的身份不相上下,只可惜现在嫁不了南越做南越妃,人人都可以在背地里嘲笑她,甚至这个女人都敢当面嘲讽了!
偏偏她说不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话来,一想到这姜芜就气的全身发抖。
她看着唐清懿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凶狠。
“不行,必须得尽快嫁给南越了,否则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皇帝改变主意突然要将我送回去,可如何是好?”
宫女们连连点头,“不管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奴婢们必定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也不必你们那么夸张。”姜芜摆摆手,烦躁不安道:“你们去找些催情的药来,我就不信这回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南越殿下还会如此厌烦我。”
她眼里冒着凶光孤注一掷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唐清懿并没有走远,而是拐过宫巷来到了小路上,也自然听到了姜芜。
刚才说的话看来是狗急跳墙了,找不到法子能让自己讨男人喜欢,才打算直接用这样卑鄙的手段,不过到时候能不能嫁到东宫还不可能呢。
思及此,唐清懿勾了勾唇,高深莫测的转身离开。
等到了城外,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邵明钧,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听完在宫中的事之后,邵明钧不免睁大了眼睛,惊讶道:“这个邻国公主也太过嚣张大胆了吧?居然敢用这种东西来生米煮成熟饭,这要是让皇上他们知道了,还不得将她杀了?!”
“你想得美,现如今皇上想和姜国结亲,就算发生这种事,为了保全双方的脸,皇上也绝对不会选择公开的,只可惜……”
唐清懿眼神微闪,想到那个男人从今以后要替其他人消受邻国公主了,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
看出她在想什么,邵明钧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你就放心吧,永远不要为我弟担心,他比不过我,便孜孜不倦的谋求一条新的出路,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利益,就凭这个他也不会轻易嫌弃姜国公主。”
他摇摇头,“只不过他的努力和原则都用错了方向,导致如今一事无成,任由家里安排女子,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一户人家,两个儿子,变化却是在一瞬间的。
唐清懿想着想着便开始憧憬,她倒要看看姜芜安排好一切,却发现事情全都搞砸自己手里,会是什么感觉。
邵明钧见她不说话,便又偷偷的凑过来,无比认真的询问:“唐姐姐,你说那样的催|情|药真有用吗?”
唐清懿顿时有些无语,“你还小,就不要接触这些了,如果什么都不懂,就等着你邵明钧吃就是了。”
她起身,易容打扮后直接去永安侯府。
看到以前的那个道士又来了,永安侯夫人立刻起身将人迎进来,一脸的激动。
“道长,可算是等到您出现了,您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去找了好几家道观的道长,但他们都看不出问题所在,只有你能够发现我儿子命格有什么问题,真是不知该如何谢谢您才好,快快里面请!”
看着永安侯夫人激动的样子,唐清懿差点笑出声来。
她很想告诉这位愚蠢的夫人,之所以其他道长看不出所以然,是因为他们儿子身上根本就没有特殊的命格,一切都是她胡诌的。
唐清懿被当成宾上客坐在了太师椅上,好茶好糕点的招待着。
她并没有伸手去享用,而是抬眼打量着永安侯夫人,“上回让你设法送儿子去和那位邻国公主见面,试探试探眼缘,你儿子怎么说?这种事情也是靠缘分的,若是他不满意,强行凑在一起也不行。”
这话听的让某人有些为难了。
永安侯府夫人苦笑一声,“现如今还有什么可以挑的,只要能够嫁给我儿子,用紫薇星的福报来帮我儿子飞黄腾达就够了,只要能够做到这件事情,我无论牺牲任何代价都会去完成……”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唐清懿忽然打断她,继而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脸色忽然变了。
看出她的不对劲,永安侯夫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道长是不是查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这事放在你们这里我也不敢置信,可咱们现下却不得不信了,我推测到这位邻国公主急着嫁给南越,便想要意图对他用催|情|药,你们若是不想让此事影响到你儿子的婚姻大事,必须在这件事情上多做文章。”
唐清懿神色郑重,“我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提点了吧?”
她说话模棱两可。但意思却十分明显。
永安侯夫人陷入沉思,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点头道:“多谢道长提点,道长修行高深,既然能够推测未来,以后就仰仗您为我儿排忧解难了。”
说罢,她起身行礼,神态十分虔诚。
永安侯夫人像是捡到宝似的,双眼放光地看着唐清懿,如同找到了让她儿子飞黄腾达的办法。
唐清懿想笑。却又竭力忍住了,摆摆手道:不必送了,这回我自己出去,只要你想法让你儿子能够钻了这次的空子就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若是把握不住,你们也别想让那邻国公主嫁过来了。”
这话听的永安侯夫人十分忌惮,连连点头答应下来,“明白,多谢道长再次提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可以收下。”
她拿出一大包银子,像是不给出去就不安心似的。
唐清懿欣然接过来,道谢之后转身跟着丫鬟们离开。
在路过后花园的时候,她就看到邵明钧自始至终都跟在后面,笑容十分意味深长。
唐清懿愣了愣,顿时明白,方才在屋里,恐怕邵明钧也用了什么法子全都听到了,才会笑得如此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