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扬很少会像现在这么矫情,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跟景凡说这样的话。
因为肖泽扬从来也不是个多悲观的人,在这之前虽然他心里面也知道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尤其还是这种明星级别的男生在一起,以后所要面临的压力和阻碍一定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但是肖泽扬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失落或者惧怕过分毫。
可偏偏今天晚上,在两个人肩并肩走在桥上看到那成双成对欢声笑语的男男女女时,肖泽扬的心里就会觉得特别不是滋味。
哪怕肖泽扬从不会觉得和景凡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委屈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他却还是会在潜意识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这也并不是肖泽扬说克制就能够可治得了的。
而景凡那边在听到肖泽扬这么说之后,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用手轻轻地在肖泽扬的手指尖上试探了一下,在确定肖泽扬没有反抗之后,慢慢抓紧了……
“我们下去到酒吧里坐坐吧……”
在察觉到景凡的动作之后,肖泽扬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景凡的手心好像一直都会泛着那种暖暖的温度,而且在每次一贴近肖泽扬的皮肤的时候,肖泽扬都会有种无法形容的安心的感觉。
而且还会上瘾。
肖泽扬跟着景凡一路走到一家叫“南墙”的酒吧,里面的装修虽然算不上气派但是却很精致,每张桌上都放了一个烛台,外面包裹着一个镂空的金属灯罩,前面的小舞台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小哥哥正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弹着吉他,嘴里面唱着轻缓的民谣。
我欲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
与其误会一场,也要不负勇往
我愿你是个谎,从未出现南墙
笑是神的伪装,笑是强忍的伤
……
肖泽扬和景凡两个人从找了个靠窗的地方,点了一瓶龙舌兰和几瓶啤酒,之后又点了一盘花生和一盘毛豆。
自从进入到职业队之后,肖泽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了,所以突然像现在这样闲下来倒是让肖泽扬觉得有些不适应。
“你喝醉了会不会发酒疯啊”肖泽扬看着服务生把用托盘装着的酒一瓶瓶放在景凡的桌子上,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万一明天早上一睁眼睛发现自己上头条了怎么办?”
“那你老公就火了呗,”景凡拖着脸,笑眯眯的:“开不开心?”
“不开心。”肖泽扬撅起嘴,想都没想地摇了摇头。
突如其来的清闲让肖泽扬有种短暂的不适应感,但是很快,酒精的作用便渐渐显现了。
肖泽扬趴在桌上,手肘贴在桌面,用指尖捏着已经见了底儿的酒杯的杯口晃了晃……耳边还是一首首熟悉的民谣不停地轮换,但是肖泽扬的脑子里却全都是景凡的名字。
就像肖泽扬之前所说的,他是真的很想景凡。
而这种思念却与距离无关。
之前两个人一边喝酒,景凡还一边给肖泽扬说了说自己之后的打算。
clg那边还在执着于把景凡买回去做主教,但是后来景凡却把之前想要重新来试训的文若远给介绍了过去。
自从上次景薇请客的时候言傅森特地给景凡推荐了文若远这个人,景凡就一直挺上心,从线上找了个机会和文若远打了几把,技术确实有进步但是说要在一流战队打职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景凡却又发现他这个人的意识进步的倒是比技术多,大局观以及控场能力要比之前强了不少,所以景凡又一想到clg在找主教,于是就把文若远介绍给了clg,让他去参加测试。
双方最后到底谈的怎么样景凡也没多过问,反正只要是clg不再来骚扰他就可以了。
“你把clg回绝了,等退役之后要做什么呢……”
肖泽扬对着景凡眨眨眼睛,虽然他也不知道如果不是今天出来喝酒的话景凡到底要把这些话攒到什么时候去说,但是肖泽扬却也不打算以此来责怪景凡什么了。
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不知道,”景凡笑着摇了摇头,之后又问肖泽扬:“你觉得我适合去做什么?”
“你?”肖泽扬直起身来,用眼睛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凡,随后道:“去高级会所当个鸭子,一次最低一万五。”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老公,”景凡托着脸,对着肖泽扬挑了下眉:“总盼着我去做鸭子。”
肖泽扬没忍住笑了。
其实肖泽扬能够感觉出来,像是景凡这么精明的人肯定早就已经把自己退役之后安排妥当了,只是可能他目前出于什么原因并不太愿意说。
或许是因为自己突然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把早就拟定的计划重新更改一下,又或者那个计划并不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选择的。
肖泽扬觉得自己也根本没必要去追问,反正等到景凡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景凡,”肖泽扬眼睛想窗外扫了一眼,但嘴上却依然还是跟景凡说着话:“你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让所有粉丝追着捧着,让各种俱乐部争着抢着?”
“你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宝贝儿,”景凡被肖泽扬的这个提问给逗笑了,把酒倒进被子里面又夹了两块冰进去晃了晃:“夏季赛都还没打完就已经想着怎么圈粉了?”
“其实圈不圈粉不重要,”肖泽扬重新把目光落回到景凡的身上:“本来我打职业也不是为了圈粉的……”
“那……”
“我只是想……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配得上你,”肖泽扬用两只手紧紧攥了一下手里面的杯子,冰块的温度透过杯壁传导在肖泽扬的手心上,凉丝丝的:“你从出道到现在打了五年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可是我不想熬这么久。”
景凡可以看出肖泽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的变化,那种纠结又复杂的情绪像是被用锋利的刻刀一笔一划地刻在了肖泽扬白皙的脸颊上,尤其是那双充满了失落与不甘的眼睛,让景凡仿佛一瞬间就看到了多年之前,在赛场上拿下人生当中首次也是唯一一次五连跪的自己。
虽然说这两件事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景凡是真的觉得挺像的。
“宝贝儿,你今天怎么了?”景凡伸手攥住肖泽扬的手,语气温柔的像是怕惊动了肖泽扬一样:“不高兴了?还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肖泽扬努力从脸上挤出一抹笑意看着景凡:“就是……吃饱了撑的瞎矫情,如果你刚才答应陪我排两把我也就没这么多话了。”
“可是想提高也不是这么提的呀宝贝儿,”景凡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我今天不拦着你,何卫鸣也一样会去说的。”
肖泽扬没吱声,大概也是觉得景凡说的有道理。
毕竟之前何卫鸣确实也曾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们这几个人,想要打好游戏首先必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然最后连场都上不了一切都是白玩儿。
“是那场比赛输掉让你很难过么?”
景凡轻声问。
“是,也不是……”肖泽扬揉了揉眼睛,说真的,感觉有些话在心里面憋久了并不是能够像是别人所说的烂在肚子里,有些时候反而会随着一股子冲动像是催吐一样的给吐出来。
就比如现在的肖泽扬所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可能我就是觉得,输掉的这场比赛就像是一个巴掌一样把我给打醒了,”肖泽扬重新趴回桌上,看着景凡:“因为之前赢的太顺利了,让我有一种其实打职业也不过如此,没什么难的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够赶上你了,但是现在……”
景凡被肖泽扬说的心里一阵疼,歪头看着他露出了一脸费解:“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拿我和你比呢?”
“因为我爱你啊……”肖泽扬猛地直起身,这句话他并不敢大声说出来,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也足以表现出他内心的冲动与不甘:“我那么崇拜锦仟池,却也从来都没有和锦仟池比过什么,我甚至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位职业队员比过……偏偏就是你……”
景凡被肖泽扬说的没话了。
“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惨……茫茫多的职业选手堆在眼前,我偏偏要给自己选择一个地狱难度,你说我不是欠的么。”
肖泽扬边说边把杯子里面那最后一口酒给喝掉了。
喝完之后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了半天之后才又在景凡一脸疑惑当中继续往下说。
“我还记得,我之前没进队的时候跟关鹏毛玮琨他们喝酒,喝醉了,”肖泽扬边说边给自己又倒上了半杯:“当时好像是我试训结束的当天晚上,我喝醉了,恰巧又碰到你给我打电话……”
景凡听到肖泽扬这么所,也忍不住笑了。
“当时说了好多过分的话……结果第二天还什么都不记得了,理直气壮地去找你……”
“景凡……好快啊,三个多月过去了,”肖泽扬醉意朦胧的双眼当中映出了龙舌兰酒所特有的神秘的颜色,沾染着迷离与暧昧的味道:“其实和你接触越久我就越觉得,你对我真好……”
“这话是酒话还是真心实意的话?”景凡歪歪头问肖泽扬,烛台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感觉就像是从艺术照里面走出来的人一样。
“接着酒劲儿说的真心话……”肖泽扬笑了笑:“不然我之前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你。”
“泽扬……”
景凡朝着肖泽扬那边凑了凑,深邃的眸子里沁染了溢于言表的怜惜与疼爱,像是要把肖泽扬都捧在手里,融在心里一般。
有时候感,感觉就连语言这种人类世界中最为完整且严谨的符号在这种感情面前都会显得苍白又无力。
数不清的千言与万语在一瞬之间凝聚在一起,经过提炼与加工,最终只剩下了那么简练又短暂的一句话。
“我想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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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迟到啦!!!!!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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