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真的被小破孩给坑了,原濯刚开始还有点纳闷,然后转念一想,又想通了。
从以前的败家子进步到现在都能坑到爸爸的钱了!
这不是说明了,他教子有方嘛!
至于被坑的钱,原濯倒是不那么在意的。
他和墨慕文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特别爱享受的人,其实那么多钱放着也是放着,要不然他也不会投到各种研发里面去了。
既然蠢蛾子要打仗了,那就当做是当爹的对他的一点心意好了。
坑到了钱,皇帝很快下令,让之前一直在训练的水师开着一十二艘战船,浩浩荡荡从京城出发,杀往那南地海上剿匪。
先不说南地官员看见这庞然大物般的战船有何感想,就说那些海盗们,本来得了京城来人要剿匪的消息,本来还打算迎战的。
结果一看这战船?
好些自己划着小渔船的人都直接绝望了。
打屁打!
打得过吗?
人家从身边驶过来,他的小渔船都要翻了!
心如死灰之下,仅剩几艘大船还有些战斗力,但是又哪里是训练有素的水师的对手?
不到三个月,南地传来捷报,已经将那海上的海盗全部一扫而空!
而随着折子到的,还有水师让人秘密送进京城的从海盗窝里搜刮出来的金银珠宝。
皇帝一看,顿时心满意足,他按照之前和原濯说好的,划分了归属权之后,悄咪咪地把剩下的塞给自己现在的‘妻子’未来的皇后。
“你好好收到小金库里,这些钱留着到以后,朕退位了,就用这笔钱带你游山玩水去!”
皇帝拍拍胸膛,一脸全靠我了的模样。
凤翔顶着一身女装,微微一笑。
既然皇帝这么有心,那他作‘妃子’,当然是要感动得好好伺候一下皇上了。
“你干什么?现在还是青天白日的!”
“自然是伺候皇上了。”
“谁让你大早上伺候啊,唔……”
水师训练成型,出海也就在眼前。
原濯这次倒是没有和皇帝争抢投资的问题,他和皇帝商量了一下,决定带着墨慕文亲自出海。
这个决定做得突然,倒是也不算是特别突然。
工部和铁匠部早就已经能够自行运转了,原濯脑子里能用得到的知识都已经掏出来了,铁匠部甚至配合着造船厂还把战船加了一层厚厚的铁皮还能保持急高的航行速度,可见他们成长之快。
而国库日渐充盈,今年除了南地蝗灾和海盗之外,也算得上是风调雨顺,税收了近三百万两银子。
虽然看起来有些少,但是已经比起去岁要多上太多了。
骟猪之法也落实到了每一个村里至少有一个骟猪匠,还有猪粪沤肥法,原濯也让人研究出来了。
他看来看去,发现目前他竟然无事可做,反而是那红薯、玉米什么的眼下最为重要。
航行时间漫漫,谁知道就算水师出海拿到了那些红薯玉米,他们能不能完好的保存种子回来?
原濯还是觉得要亲自盯着比较好一些。
再一个。
他看了一眼一直伏案在他身边的墨慕文,忽然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墨慕文下意识捂着脸,露出两个不甚明显的梨涡脸红红地看他。
原濯笑眯眯地不说话,心里却在想。
好不容易到了古代,他也渐渐学了点内力,虽然放不下心去行走江湖什么的,但是还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出海也算得上两不误了,顺便把墨慕文带出去玩一玩,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心念百转,原濯在心里琢磨了又琢磨,然后看了一眼又开始伏案看账本的墨慕文。
他摸了摸下巴,觉得倒是不必问墨慕文愿不愿意一起去了。
只怕是他说要出海,墨慕文还生怕自己不让跟着去吧。
不过既然是要出海,那还有些别的东西要准备准备了。
京郊的农庄除了养猪和稍微照看一下那些田地之外,倒是没什么事做。
这天原濯过来,挑了几个忠心的,让他们实验发豆芽去。
没错,豆芽这种东西,就是出海必备的东西之一。
长期的海上航行会导致的病症可不少,坏血症就是其中最出名的。
原濯琢磨完了这个,又转头去找苟利去。
瓷砖虽然不适合带出海交易,但是玻璃什么的,就很适合了呀!
见到苟利,原濯差点没吓得眼珠子都凸出来。
之前看起来精神萎靡的苟利,现在红光满面一看就精神好得不得了!
但是问题在于……
原濯沉痛地看了苟利的发顶。
那上面,已经初现地中海的雏形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搞研究什么的,果然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啊。
苟利倒是没注意到原濯的目光,他一听原濯问起玻璃,立即兴冲冲地带原濯去看他们研究出来的成品。
“太上皇且看这个,这是纯色的玻璃,质地清透。”
“还有这个,彩色玻璃,流光溢彩般煞是好看。”
“还有这种,我们工匠最新研制出来的,玻璃烧制成型同时,用金丝拉丝形成金边,便犹如那金镶玉,富贵大气。”
苟利每介绍一种,脸上都露出一丝丝的兴奋。
原濯看了又看,忍不住问。
“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
苟利立即挺起了胸脯,点点头。
“不错。太上皇此前告知臣的那些想法,臣每日睡前都会再三琢磨,白日再让工匠们一点一点尝试,太上皇所言果真不假!这些都让臣研究出来了!”
……。
难怪了。
原濯眼睛扫了他的头顶一眼,汗颜地沉默了一下。
每天睡觉前想这些东西,这头发,怕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越想越心虚,原濯伸手拍了拍苟利的肩膀。
“你做得不错。”
苟利刚要激动,原濯又说道,“虽然不错,但是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样吧,朕过两日让太医给你把脉看一看,身体是做事的本钱,可别太拼搏把身体给熬坏了。”
这才多年轻呢,英年早秃,未免也太让人心酸了。
原濯在心里想到。
苟利一听,激动中带着感动。
“是!谢太上皇关心!”
确定了玻璃已经能制成好看的工艺品,原濯这才施施然地去找皇帝讨论这件事情去了。
皇帝一听,有点羡慕地看着他。
“朕也想出海去玩……”
原濯笑得得意。
“你不行,朕可是把你培养出来才出去玩的,你若是想,先培养一个能继承大统的皇子再说吧。”
皇帝唏嘘不已。
“朕已经让暗卫暗中挑选适合的了,不过怎么的也得先让凤翔‘怀孕’了再说。还要再等十月怀胎,唉,长路漫漫。”
他真的好想出去玩啊。
“你努力吧。”
原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期待。凤翔‘怀孕’什么的,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是出海一事他也没有阻拦原濯的意识。
出海此事重大,如果父皇能够坐镇,他自然是更加放心的。
和皇帝商量完之后,原濯很快和墨慕文摊牌。
果然不出他所料,墨慕文一听他要出海,急了。
“我也去!臣陪着太上皇一起去!”
原濯笑眯眯地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好一会儿才捏了捏他的脸颊。
“你可是朕的人,自然不会把你扔在京城的。”
他拖了拖腔调,逗弄墨慕文说道,“扔在京城里,万一被哪个狐狸精拐走了,朕回来岂不是十分伤心?”
他才不会!
墨慕文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指天发誓。
“臣心中只有太上皇一个人,绝不会被任何人拐走的。”
见他比自己还要认真的模样,原濯无奈地笑了笑,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既是你不会被拐走,那你可要看紧朕。可别让海外的狐狸精,把朕给拐跑了。”
墨慕文心里一惊,连忙点头。
脑子里想的却是,回头他就让下人买些才子佳人灵异鬼怪的话本回来看看,多陪太上皇演几出狐狸精什么的,这样,太上皇应该就不会跟别的狐狸精跑了吧?
“不过若是你要陪朕出海,你这墨府,你可要怎么办?”
原濯摸了摸他的脸颊,提醒他一句。
墨府是墨慕文的父亲留给他的,府中还有不少下人和产业。
当初那些猪崽,还是墨慕文掏的钱呢!
可见家产有多少要打理的了。
墨慕文倒是语气轻松。
“无妨,我手里的庄子可以让府中管事暂时打理,至于其他无心顾及的,这些日子处理了便是了。府里本来人就不多,府中之事,管事一个人应该就能管理好了,也很轻松。”
“既然如此,你可先处理一下府中事务,可要朕帮忙?”
原濯笑着凑近他,墨慕文红了红脸,小声说道。
“那些倒是不用,只是既然要出海,臣这些日子便留久些,教太上皇一些防身的功夫才最重要。”
原濯:……
只要不是扎马步,其他的好说。
出海事大,从原濯敲定要出海,到他一手操办准备譬如发豆的豆芽的工具和石磨等等,再到苟利那边烧制出一批又一批用以交换的精美玻璃制品。
再到墨慕文把墨府安顿好,顺便把墨府交付给了皇帝和凤翔帮忙暂看。
过了差不多半年,原濯的气海里内力变得跟手指头大,轻功也可以开始学了之后,他们这支船队,终于在京城的港口开船了。
瓷器、玻璃制品、布匹、茶等等物品都被装在战船用于装货的船舱部位。
而一批批训练有素的水师也都纷纷上船了,与南地的海盗交战过后,他们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有所不同了。
原濯带着被封为海疆大使的墨慕文也一同登船,他们在船头看着不远处人群中的皇帝和他身边守护他的高大身影,俱都伸出手挥了挥。
大船起锚,悠悠驶离了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