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奕入城第一件事不是找招待所,所以一时还真不知道哪有合适又安全的招待所。
“花市旁边有吗?”江奕奕问宴裕森。
此时,宴裕森已经启动了车子,正往回走,听到江奕奕的话,他回道:“有,我送你过去。”
“嗯,谢谢!”江奕奕感谢道。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再多余的话说。宴裕森本就话少,而江奕奕则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本本,借着偶尔闪过的路灯光,不知道在画着什么。
宴裕森虽好奇,却没问,直到将江奕奕送到招待所门口,他才快速瞥了眼江奕奕那小本上的东西,是一堆看起来颇为复杂,却又条理明晰的数字与文字。
数字不说,那字……
据他所知,江奕奕初中都没念完。可那字,铁画银钩,隽永俊逸,竟有大家风范!
“……宴裕森?宴裕森!”
“嗯?”宴裕森回神,“怎么?”
“啊,没事儿,我就是跟你说再见,顺便再说声谢谢。”江奕奕冲宴裕森甜甜一笑,不做所谓的未婚夫,这个男人帅气养眼话又少,倒是做朋友的好苗子。
宴裕森被女孩过分纯真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抿唇道:“不客气,再见。”
江奕奕潇洒地挥挥手,就像宴裕森刚刚看到她笔下的字一般,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女孩即将要消失的背影,宴裕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下巴,心道,难不成,自己魅力减小了?还是常岭那帮混小子嘴上没把门,什么女孩子们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最佳恋人,合着都是忽悠他的?
远在外省出差的宴常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说,这是谁在想他?
江奕奕在前台开了个房间,进去先去冲了个澡。今日跑了一天,吃川菜又出了一身汗,一个热水澡冲完,顿觉清爽许多。
“唔,要是天天能挣这么多大团结该多好!”江奕奕从书包里掏出来今日收到的五张十元,对着昏黄的灯泡喃喃自语,“可惜啊,这基本就是一杆子买卖。”她做人做事讲究诚信,经过她治疗以及重新培育过的兰草,若没有意外,基本都会正常活着,想要再找她看病的机会通常不会再有。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请得起她“这么贵”的花匠。
还是要尽快想办法多挣些快钱,今天已经同牛老板通了气,到时还有果蔬批发市场那边,话都已经泼出去,自然要做到,否则,这第一步便要砸了自己招牌。
江奕奕从来不做砸自个儿招牌的事儿,一番思考后,再次为自己鼓劲儿,还是要挣钱!
许是坐了一天车太累,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江奕奕便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门。此时不过六点多,花市尚未开门,她便在附近一个早点摊儿上要了份豆花和油条。
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时不时瞥一眼四周来往人群。
自行车大军是这个时代的亮点,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至少,他们家没有。
江奕奕刚将最后一口油条吃完,一抬眼便见对面坐了个人,那人不是本人,正是她今日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