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下课,江涉把楚洮堵在了小隔间里。
小隔间还是脏乱差,烂桌子堆着烂椅子,空气里飘着挥之不去的尘土气。
窗户半开,操场上的吵闹声真切的像在身边。
走廊里也没差多少,隔着一道贴着壁纸的玻璃门,四处漏风,外面的声音轻易穿的进来,里面的声音也很容易传出去。
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往这地方挤,所以才一直不受人关注。
楚洮咽了咽唾沫,抬起眼望着江涉,压低声音道:“你又要干嘛,没事我写作业去了。”
江涉手长腿长,轻易就将楚洮拦在了里面。
他面带纠结,有些不知所措的急躁。
江涉抿了下唇,食指骨节轻轻抵了下鼻尖:“我跟苏景同,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承认,以前比较自由,底线也很低,往我身边扑的人太多,我拒绝都拒绝不过来,苏景同游戏打得挺好,喝酒也痛快,我才让他跟着的。”
楚洮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哦,我知道了。”
江涉迟疑片刻,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楚洮歪着头,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反问道:“我为什么生气?”
江涉虚虚抱着楚洮,顺势在他袖子上一滑,就要拉他的手:“......我错了行吗。”
楚洮飞快把手抽开,凝眉道:“江涉你小点声行吗!”
万一有人从外面路过,听到他俩说的话,可就说不清楚了。
楚洮脸皮薄,江涉知道怎么对付他最有效,于是黏糊糊道:“早知道能在淮南一中碰上你,早知道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我当初就应该把他们都甩的远远的,先给自己立块贞节牌坊,在三班老老实实等着你分化。
当然,也不能浪费前几年的美好时光,好好研究一下,两个a要怎么搞比较爽,毕竟这事儿......”
江涉还没说完,楚洮又羞又急的用手掌捂住他的嘴。
江涉这人,无底线无羞耻心,跟他辩论纯粹是自讨苦吃。
楚洮脸侧发热,病的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点红晕。
他轻咳了两声,才哑声道:“你给我闭嘴!”
江涉目光微垂,落在楚洮白净如葱段的手指上,忍不住,探出舌尖,轻舔了下楚洮的掌心。
楚洮猛地一颤,把手缩回来,瞪了江涉一眼。
柔软的舌尖湿漉漉的,带着体温,轻轻扫过他掌心的纹路。
掌心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江涉最近抑制剂喷的少,信息素的味道清冽微甜,离得近了,慢慢溢散出来,楚洮有些食髓知味。
他也是alpha,对自己的自制力还真没太大自信。
alpha大多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凭江涉现在对他的吸引力,他俩早晚有一个先控制不住。
楚洮贪婪的呼吸两口,觉得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了片刻。
江涉将他拉到自己怀中,有些贪婪的盯着楚洮颈后的皮肤。
江涉喃喃道:“alpha这地方咬一下不会怎么样吧?”
alpha和omega颈后的一小块软骨是分化后产生的腺体,omega的腺体敏感且发育完全,被alpha咬过后,信息素会长久的存留在皮肤表层,这就是标记的过程,其他alpha见到omega已经被人标记,就不会轻易凑上去。
当然,标记存留时间大约是一个月,慢慢会消退,omega就又可以接受别人的标记。
但alpha的那个地方是未发育完全的,也不会受人标记,如果贸然咬上去,侵入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则会变得红肿,得一个星期才能消退。
这个特性也变成了很多alpha羞辱同类的方式。
脖子的地方不好隐藏,一旦被别的alpha咬了,就会被人嘲笑,看不起,很多校园暴力事件中都会发生恶意标记。
但对一小部分aa恋来说,这种标记也可以称作一种情-趣。
尤其是床-上运动的时候,信息素互斥,原本就十分难受,但又彼此相爱,情难自抑,占上风的那个就会忍不住在落下风的alpha腺体上咬一口,被咬的alpha那处会变得格外敏感,连一阵风吹上去就会忍不住颤抖。
楚洮怕他要咬自己,赶紧推开江涉,但不小心吸入了灰尘,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江涉也不敢跟他开玩笑,连忙拍着他的后背,皱眉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楚洮微弓着背,掩着口鼻,喃喃道:“好像有点。”
他的确精神不佳,咳嗽的剧烈,连带着太阳穴也微微发疼起来。
江涉扶住他:“去医务室。”
楚洮摇摇头:“不用,马上上课了。”
他没这么娇气,也没有生病就去医院的习惯,只要再给他一天时间,多吃一天的药,肯定就会好了。
“下节语文课,你学的最好的一科,担心什么。”江涉执意要带他去医务室。
楚洮抿着唇,望着江涉的眼睛:“又不是你最好的一科。”
江涉怔了怔。
楚洮能感觉到,这段时间江涉比以前用功了。
他还是听不下去课,想睡觉,但也会强迫自己睁着眼睛,听不下去就写卷子,卷子不会就空着抄楚洮的。
其实抄了之后,他也会再琢磨一下,实在琢磨不明白了,就问楚洮。
他是真的想搞懂卷子上的那些题,只可惜以前拉下的知识太多,现在补起来费心费力。
但有好好学习的心,总归是能进步的,楚洮察觉到这一点,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帮江涉。
他把自己以前的错题本拿给江涉参考,把自己总结的考试重点试题复印给江涉一份,一遍遍带着他练。
这节语文课楚洮不上真的无伤大雅,有时候他也会在语文课上写别的科作业。
但这课,江涉必须听。
语文和英语都是需要积累,需要耳濡目染,日夜熏陶的学科,不像理科努努力,可以很快见到成效。
江涉的英语其实不错,毕竟是有钱人家,江戚风的外国朋友都不知道有多少,江涉从小耳濡目染都能说得流利,他语感没问题,差的就是语法。
但语文是江涉彻彻底底的软肋,九道选择题,他认真做的得分比随便乱蒙还低,作文更是一塌糊涂,脑子里还只是爱因斯坦,爱迪生,张海迪和鲁迅。
所以高考前的每一节课,楚洮都不舍得江涉落下。
江涉叹了一口气:“我送你过去,然后我回来上课总行了吧。”
楚洮眼睑微颤,总算松口。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但这次的药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奏效了,已经吃了一天,但还是浑身都不舒服。
或许医务室能给他换个新药,也很快的。
江涉推开小隔间的门,拉着楚洮走出去。
戴文简从卫生间回来,正蹦蹦跳跳往教室跑,却眼睁睁看着江涉和楚洮俩人从小隔间出来。
楚洮还低着头,轻轻咳嗽着,任江涉拉着他的袖子。
楚洮的身高比江涉矮一点,人也比江涉瘦一点,长得也比江涉清秀一点。
楚星宁的弟弟,颜值能差到哪儿去,逆着阳光,楚洮脖颈的皮肤细腻的几乎发光。
戴文简恍惚觉得,楚洮有种别样的美感,和江涉走在一起,看着跟情侣似的。
但很快,戴文简就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肯定是疯了,楚洮是alpha,还是个武力值逆天,拳打三班庞才,脚踹职高校霸的隐藏boss。
涉哥也不是白给的,淮南十二校扛把子不是吹。
这俩人的信息素要是打起来,还不把学校都炸了。
而且涉哥应该喜欢的是苏景同那款娇娇软软的omega。
戴文简把心里隐约那点狐疑埋下,嘟嘟囔囔的进了班级。
上课铃打响,楚洮和江涉都没回来。
他们在医务室。
楚洮拿着号等校医坚持,推江涉回去,江涉来着不走。
好不容易排到他了,他只能带着江涉进去。
校医挑眉看了一眼江涉:“哟,我就见女同学会陪着上医务室,男同学还第一次见。”
楚洮默默咬住下唇,有些尴尬。
江涉没脸没皮,笑呵呵道:“这算什么,我俩还一起睡觉呢。”
楚洮没好气道:“滚!”
校医没多想,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喜欢互开玩笑,互占便宜。
她给楚洮检查了一通,又问了问他的用药。
“不行啊,你这是风寒感冒,你用的药是治病毒性感冒的,不是一类,我给你重新开药。”
楚洮客气道:“谢谢老师。”
校医一歪头,瞧见江涉:“那个一起睡觉的,去帮他取个药,把单子取回来,我给他量下血压。”
作者有话要说:涉哥:希望我和媳妇下章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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