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泛着细密的波纹,一捧月光被层层叠叠地推开,温柔的光点明明灭灭。
北湖大道的尽头矗立着省院,宏伟的玻璃幕墙在夜色中华丽不减。
凌喻下了车,仰首看了一会儿,转过来对柏映寒笑:“是比泉建高大上多了,恭喜啊师兄。”
柏映寒从驾驶座下来,双手插兜倚在车门上,眼中尽是温柔:“泉建不需要高大上,那是梦开始的地方。”
也是爱开始的地方。
从泉建到省院要经过三个路口,步行大约需要四十分钟,不长不短的距离,很多学生却要走上多年才能抵达。
凌喻说:“你就在省院等着我,这回不许再跑了。”
柏映寒把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扣上凌喻肩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枚轻吻:“等你跑过来找我——超过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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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的阳光洒满书房时,凌喻的嚎叫也灌满了柏映寒的耳朵。
“救命啊……出来谈恋爱就是写作业?说出去谁信啊?”
此时两人共处一室,一个正对着电脑画cad,一个对着作业本唉声叹气。
柏映寒侧过头瞟了他一眼:“我信。”
“……”凌喻扔下笔,过去把下巴往柏映寒肩膀上一搁,双手不老实地圈过他的腰侧,“喂,咱们以后每个周末不会都在加班中度过吧?”
柏映寒左手在键盘上敲击,右手飞快地抬起来在凌喻脸上蹭了一下:“肯定不能跟大学老师比。”
“我算是知道了,”凌喻用吃了黄连似的语调开始念叨一句流传千古的“至理名言”,“学建筑,秃得快,根本没空谈恋爱……”
柏映寒被他逗乐了,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去又在他嘴角上轻啄了两下:“宝贝儿,咱学的是水工,不秃,有时间谈。”
凌喻指指他的电脑屏幕,又反手指指自己的作业本:“那现在这样呢?”
柏映寒不以为意:“去做你的作业,不会的拿过来,我给你讲。”
凌喻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该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浪漫吧?”
柏映寒挑了挑眉,没说话,那意思不言而喻。
凌喻心里卧了个大槽:“……我算是明白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对象的原因了。”
他以为柏映寒不会理他这句,谁知道对方眼带笑意地说:“为了等你啊。”
凌喻“哎哟”一声,把身体的重量悉数压了上去:“不容易,对象终于会说话了。”
柏映寒把这块橡皮糖拎着胳膊从身上撕下,警告性地在他脸上拧了一把:“干活去。”
凌喻嬉皮笑脸地偷过柏映寒搁在桌边的手机,熟练地开了屏幕锁:“先来秀个恩爱吧——改个情侣名怎么样?’我对象挺好’,’象对我也不错’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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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晚寝查得格外变态,加之第二天一早还有课,凌喻虽然乐不思蜀,但也没敢多作耽搁,提前一小时回了419,接受了来自全寝室的热烈祝贺。
“恭喜凌儿修成正果,喜提对象!!”
“快快快,放礼炮放礼炮!”
杜灿倚在墙上,手里捏着两根长针,嘴里尽职地做着声效:“砰砰砰砰胖!”
凌喻的目光定在那俩还牵着绒线的长针上:“这是什么?”
杜灿很居家地回答:“哦,我在打围巾。”
凌喻被他的贤惠震撼了一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
“人家也是第一回打,”杜灿羞涩道,“送给夏哥作生日礼物。”
夏右不屑地哼道:“我先不质疑你五月份送围巾的脑回路,就几个星期的时间,你丫打的完吗?”
杜灿边扯毛线边反驳夏右:“你丫是不是傻?生日打不完不会当六一礼物?六一打不完不会当中秋礼物?中秋打不完不会当圣诞礼物?圣诞过完不还能当新年礼物?”
“……”
这边两个弱智儿童开始为礼物不礼物的问题吵得热火朝天,隔壁丁传发现凌喻的新网名之后也跟着瞎激动了一会儿,遵守诺言去开他那一半祝福一半广告的抽奖博,却惊讶地发现转发没过百。
他遗憾地搓搓手,决定去启动那个传说中的黑幕。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鱼香茄子的地雷*1
感谢竭泽而渔的地雷*1
比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