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但是个死人
凌晨两点。
fbi会议室。
朱蒂坐在会议桌的桌角上，抱臂看着投影仪上的聊天记录。
她冷不丁地询问：“说说想法。”
凌晨两点，是一个恐怖的时间。
凌晨两点被揪起来突击开会，是一个恐怖的事件，比恐怖片还要恐怖，因为是真实发生的。
比如休息日的凌晨一点。
并说明理由，“你五点多便下班了，现在两点，如无意外，你已经休息了九个小时，”
这是没有在fbi过明路，无法直接言说出来的东西。
他已经说了两次‘或许’了。
而最终选出来的选择，虽然是经过无数人商讨后的决定，但明面上看来，是朱蒂。
赤井秀一：“。”
因为一些事，他其实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投屏出来的短信上，而是在思考着‘弥赛亚’。
一条未来给出了三个选择，却没有说是单选还是多选。
【但我同意。】
“难道，不满意你吗？”
对朱蒂，一条未来目前处于很有耐心的阶段。
【你被带坏了。】
又回复：【下一次，你可以在工作时间给我发消息吗？】
这条消息是mi6的特工传来的。
【嗯……只要你不腹诽一些希望我被阳光净化的胡言乱语。】
准确的说：不是‘会对朱蒂很包容’，是‘不会过多为难朱蒂’。
【开个玩笑，别生气：d】
考虑到‘撒旦’血刃了fbi三次，便更可疑了，令人怀疑fbi是不是有些被特别针对。
罪犯，是一个二十四小时无休的职业。
其实只是有一段时间五点下班，而且是在守株待兔，并在此后熬夜加班了很久的赤井秀一：“……”
朱蒂看着这几条消息，发现这家伙的态度居然蛮友好的，像是在对朋友说话，漫不经心又轻松诙谐。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在想他居然真的会找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看来对我不太满意，”
一条未来不会过多地压迫朱蒂测试潜力值，不会跃跃欲试地试探出这位fbi探员小姐的弹性，不会尝试百分百地掌握住她。
“或许，他会答应你的。”
一条未来转而去找朱蒂，对赤井秀一进行无形的打压和逼迫，说明了一件事：他认为赤井秀一很优秀，优秀到和自己势均力敌，到了不单纯是猎物，稍不留神便可成为捕猎者的存在。
他简单回忆了车祸时的事，停顿了几秒，才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大概会一直找你。”
“……可是我以为他的‘官方发言人’会是你，他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投屏上显示出这两条发出去的消息，而很快，又在清脆的新消息提示中再次浮现：
【全都要？】
【下次找你的时候，我会在阳间时间找你。】
又有新的消息弹出：【我以为无论什么时间，只要我出现，就是你的工作时间？】
野兽在捕猎时的潜伏阶段和眼睁睁看着猎物进入陷阱的阶段，总是格外充满耐心的。
朱蒂看了看他，眼睛微眯了一下，突然道：“刚看到这些短信的时候，你好像有些出神，在想什么？”
在想‘弥赛亚’。
她狐疑地瞥了几眼赤井秀一，和那双暗绿色的眼睛对视，“是吗？”
他不动声色地低下眼睛，看到了从下午四点的东京传来的一条消息：【我在东京找到了‘弥赛亚’的痕迹。】
然后果断回复：【123。】
她有些若有所思，“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
因为她最近经常加班，有时甚至四点下班七点便紧急起来关注舆论。
一部分是为了考察未来的同事。
赤井秀一能够判断出，自己和一条未来，处于已经碰面并纠缠厮杀了一段时间的搏斗阶段，朱蒂和一条未来，却还处于一方刚刚进入另一方的攻击范畴，在慢悠悠地吃草，还未走到最适合被攻击的地点。
但面对朱蒂的突然点名，他停顿了片刻，还是道：“或许，你可以回答‘123’。”
她已然习以为常，格外淡定地点名，一点也不咬牙切齿，非常轻描淡写，“赤井先生先说吧，”
以及：“他秒回。”
她转了几下手机，“ok。”
在想他拜托非fbi人员、mi6特工前往东京，背着其他势力，尽量悄无声息进行的调查行动，在想可能到来的调查结果。
【：）】
一部分，则是在给赤井秀一施压，逼他退让，打算在即将进行的交易中夺取更多的优势和主动权。
因为有赤井秀一在。
而且，“有我在。”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一条未来刻意制作出些风吹草动，朱蒂便要立刻上班。
“还会再找我？”朱蒂敏锐地抓住重点，“在凌晨一点？”
在短信打开的十秒钟后，短信消失，新的短信传来：
【……不过好像找错人了，应该是重名。】
他的表情很平静，“他会对伱很包容。”
并几乎有八成把握，确定一定可以调查出什么。
是的。
但对朱蒂来说，却不怎么恐怖。
难道接下来，她还要天天加班吗？！
赤井秀一再次停顿了几秒，淡淡道：“你可以给他提建议，说明你的工作时间，”
朱蒂又看了看他，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在连续的消息提示声中，赤井秀一的手机无声震动了一下，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他又道：“我和他见过面，有几分了解。但不熟，你可以不如此回复。”
还有些会读心，看来没有迫害人，非常熟练了被迫害者的心理。
“哪怕半夜被叫起来，也能很快清醒的，对吧？”
假如一条未来并非想脚踏两条船，便是在考察完赤井秀一后有些不满意，才又找了朱蒂。
fbi没有调查到什么和‘弥赛亚’有关的东西，这其实有些可疑。
在充分表达出完全可以和野兽势均力敌的能力后，赤井秀一的存在，会一直牵引着野兽的注意力，让他无法对另一个猎物投入过多的精力。
这样的对接官，相当于某位罪犯的特定官方发言人或合作对象或搭档了，一般而言只有一个。
“大概是我过于逼迫了吧。”
朱蒂：“……”
罪犯和fbi的合作，fbi内部总是要有一位对接官的，这位对接官会负责传达罪犯的想法，传达的过程中还有运用语言技术，为罪犯和fbi都争取一定利益的职责。
而赤井秀一和一条未来直接接触过，知道一些调查方向，他尝试避开fbi，运用其他起码在明面上没有被‘撒旦’针对过的渠道去进行调查。
朱蒂：“……”
会被阳光净化的，是可恶的幽灵。
【那位和你要找的人重名的‘弥赛亚’简直大名鼎鼎，但是个死人。】
7年前的诸伏景光，6年前的赤井秀一，0年前的安室透。
嗯……这怎么能不算是同一时间‘发现了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