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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吗？”纪烨歪了歪脑袋，略微蹙眉，有点苦恼道，“那我只能都给你折了，毕竟这双手……”
他说着，手下轻轻一扭，蒋洪明瞬间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我很不喜欢呢。”
蒋洪明体质太差了，肉体强度可能还比不上某些omega，这么不经玩。
纪烨有些嫌弃地拍拍手，刚准备站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他。
然后开始慢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极有目的性地将他笼罩起来。
察觉到一股陌生而又强大的力量，即使已经疼到神志不清了，蒋洪明还是下意识瑟缩了下，拼命想把自己藏起来，缩成一个肉球。
纪烨控制着信息素，在他身上来回徘徊，察觉到他的精神力越发薄弱，然后一鼓作气冲了进去，捣乱一般大逞威风。
原来毁掉一个alpha的精神领域，是件这么简单的事。
等到地上的人彻底晕了过去，纪烨才起身离开，外面车水马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隐秘的角落。
“你要是再多用点力，他就死了。”108颤巍巍开口，精神领域是非常脆弱的，一旦控制不好，不是死也得残。
“哦，”纪烨点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我是应该多练练，不然下手太重把人弄死了，就不好了。”
108：……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它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当时签订契约的时候，被拒绝一次之后为什么没有去找别人，非要在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蒋洪明被人发现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彻底废了，而且大脑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陷入极度混乱之中。
本来以为他这种状态会导致审判无法正常进行，谁知道在庭上不知道他脑子抽了什么风，自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之前做的那些龌龊事交代个一清二楚。
整整26名学生，还曾经导致两名omega不幸怀孕。
他担心事情败露强行将他们清退，送到环境恶劣的偏远星球去，结果身体情况极速恶化，大的小的都没了。
自述这件事的时候，蒋洪明脸上木呆呆的，落在陪审团眼中，那就是彻头彻尾的麻木，毫无悔过之心。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人头皮发麻，审判结果当场就出了。
死刑！
被压下去时，蒋洪明还浑浑噩噩的，然后不知道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摔倒在地，腿上被人踩了一脚，当即发出一声惨痛的呼号，但是显然没人搭理。
惨叫声还在继续，庭上的法官就像没看到一样，维持秩序的士兵也直勾勾盯着前方，一个眼神都欠奉。
反正都是要死了，死之前让他们撒撒气怎么了？
蒋洪明的事情传到学校之后，引起民怨沸腾，alpha们是对他这种行为鄙夷至极，恨不得把人再拖出来鞭尸解气，omega们喜极而泣，原来除了那事实受到侵害的26名学生，还有许许多多曾经受到他威胁恐吓，口头调戏的孩子。
都苦于他的背景而选择隐忍，现在终于能彻底放心了。
校长对此还专门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道歉信，详述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的校风败坏，并表示以后会加强对在校老师的监管力度，避免此类以权谋私作威作福的事情再度发生。
洋洋洒洒一大篇，但是没什么人在意，都知道是走个过场，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算现在跪下，那些受过伤害的人，也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纪烨站在队伍后面，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他对这种事后忏悔的戏码不感兴趣。
再说今天来了通知，他可以换寝了，需要回去收拾一下。
而另一边，韩殊敲门进来的时候，戚闻研正站在窗边，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纪烨离开的背影，单薄瘦弱。
但是想想蒋洪明的惨状，他也许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软无害。
“你要的东西。”韩殊把一叠资料递过去，因为智能设备只要使用都会多少留下痕迹，所以纸张这种略微古老的存储工具，也得以保留下来。
“omega？”戚闻研挑了挑眉，果然没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身上那股花香味虽然淡，而且应该用了抑制剂，可他的的确确是个omega。
“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感兴趣？长得好看的omega多了去了。他一个纪家的私生子，用了违禁药品进入军校，还能存的什么心思？这种人……”韩殊嘀嘀咕咕道，很是不满。
戚闻研轻轻瞥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闭上嘴。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云市外的郊区，一片窄巷子里。”他淡声解释道，“三天前。”
“那不是……”韩殊猛地瞪大眼，满脸警惕。
那不是你上次去交换情报的地方吗？
“而第二次，就是在周家的酒会上，”戚闻研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他正好也在，你说巧不巧？”
韩殊眉头紧蹙，“难道他也是哪个势力派来的？但是看他那副样子……除了一张脸根本没什么能看的，还是想□□？”
不得不说，越是这么简单粗暴的猜测，才越接近真相。
“所以还是放在身边看着，比较放心。”戚闻研放下资料，手指划过上面那张照片，年龄明显更幼一些，盯着镜头的表情怯怯的。
看起来懦弱又乖巧。
倒是跟他心目中小野猫一样看似绵软实则暗藏锋利的小孩又有所不同。
“这么麻烦留在身边干嘛？还不如直接处理掉……”韩殊冷哼一声，一个omega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这么重视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既然觉得有威胁，直接除掉才是最稳妥的。
“你在教我做事？”戚闻研站直了身子，偏头看他。
仅仅是被他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韩殊就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快要炸了，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针一下一下刺激着纤细的神经。
疼到极致，却无处躲避。
短短一分钟不到，他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无力地瘫软在地，再也不敢直视戚闻研。
“对……对不起大人，是我逾矩了。”他缩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别紧张。”戚闻研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走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出这么多汗？身体不舒服的话，就把东西收拾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韩殊连连点头，哪里还敢多嘴。
名义上他跟戚闻研一起住的这两人寝，但是戚闻研好洁，他就一个人去跟别的兄弟挤一张床，只偶尔查寝的时候回来装装样子。
所以他留在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小包就装走了。
“对了，您受伤了吗？”出门之前，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指了指自己脖颈处。
戚闻研被没有被领子盖住的白皙脖颈上，有一个红色印记，仔细看看似乎破了皮，伤得不轻的样子。
但凡这印记出现在别人身上，韩殊都能猜到定是跟omega们“深入交流”的时候太激烈了被咬的。
但是落在戚闻研身上，他却半点不敢想歪。
毕竟这人有多厌恶omega，他是知道的。
“这个啊……”戚闻研笑眯眯道，“小野猫咬的，没事。”
“哦，看您也没有养宠物，如果是外面野生的话，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它们的爪牙都有毒。”说完，见戚闻研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只能悻悻离开。
小野猫？
戚闻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于是当纪烨站在这栋明显不是他这个等级的学生能住的宿舍，又看到笑得一脸温柔的戚闻研，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这狗男人终于准备骗他了吗？
倒是省的他自己想办法引起他的注意了。
“你好啊，我是你的新室友。”纪烨朝他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