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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分堂这边,在洲际酒店包了三层楼。
谢文东以及他带来的人,都住在中间的一层,上下两层皆为分堂的人。
这样的安排,当然合情合理。谢文东所住的这一层,有他的自己人贴身保护。
而一旦发生意外,住在上下两层分堂人员也能第一时间赶到,可谓是万无一失。
由于李煜等人的被杀是突发事件,谢文东这次来f市,带的人并不多,中间这层,看守电梯间的任务也交给了分堂人员。
晚上的宴会,他们都有去参加,酒也没少喝,虽说没有酩酊大醉,但也有五、六分的醉意。
前半夜还好,几名分堂人员在电梯间里还能有说有笑,拉东扯西,等过了半夜十二点,这几名分堂人员的眼皮子都变得越来越重,站在电梯间里的身子都直打晃。
过了十二点,到了后半夜,几名分堂人员再坚持不住,一个个倚靠着墙壁,纷纷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打瞌睡。
等到凌晨三点多钟的时间,这几名分堂人员几乎已在电梯间里睡死过去。
自然没人注意到,电梯间的电灯突然熄灭了,就连墙角摄像头,镜头下面的红灯也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猛然间,电梯间里一下子响起叮的一声脆响。
那是电梯轿厢到达的提示音。
几名正坐在地上睡觉的分堂人员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可是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此时,不仅电梯间里的灯熄灭了,整层楼里的电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全部熄灭。
难道酒店停电了?
几名分堂人员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脑子的迷惑。不过,他们并没有疑惑太久,死人自然不会疑惑。
噗、噗、噗!
在一连串的闷响声中,黑漆漆的空间里乍现出一团团的枪火。
几名分堂人员只是借着一瞬即逝的枪火,看到面前出现一堆黑衣人。
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头上带着黑色的面罩,就连眼睛都被夜视镜这档住,他们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防弹背心,脚上是黑色的军靴。
他们也只看到了这么一幕,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几名分堂人员同是头部中弹,身子倚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脑袋向下耷拉着,背后的墙壁被溅了一团团的血水。
从电梯轿厢里一共走出来十数名黑衣人,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手中皆端着黑色的微型冲锋枪。
他们迈过地上的几具尸体,一步步地向电梯间外的走廊走去。
为首的黑衣人刚进入走廊,立刻举起拳头。
这是军事手语,停止前进。
黑衣人端着微冲,慢慢蹲下身形,身子动也不动,透过夜视镜,凝视着前方走廊。
后面的众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如果有敌人,他应该直接开枪,第一时间把敌方射杀才是,如果没有敌人,又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有两名黑衣人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入走廊内。当他二人看清楚走廊里的情况时,也愣住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很快,众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进入走廊,定睛一看,走廊里空荡荡,静悄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但诡异的是,在走廊的地面上,不知被什么人随意地丢放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子、流星锤。
十八般兵器,在这条走廊里都集全了。
此情此景,别说最先进来的黑衣人傻了,后进来的十几名黑衣人也都傻了,不明白这到底什么情况,或许说谢文东到底有什么癖好,怎么在酒店的走廊里扔了这么多兵器,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兵器。
咕噜!
一名黑衣人吞了口唾沫,转头看向领头的黑衣人,无声的询问他,己方是继续行动,还是即刻撤退。
为首的黑衣人沉默了片刻,蹲在地上的身形慢慢站起,向后面的同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站到自己的这一侧。
而后,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各种武器,然后高抬腿,轻落足,步步为营地向前走去。
他走的很小心,尽量让自己的脚不触碰里面上的任何兵器。
后面的众黑衣人会意,有样学样,踩着首黑衣人的足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根据陈逸帆提供的情报,谢文东住在二二一五房间。这个房间,刚好位于走廊的正中央。
十几名黑衣人,走得缓慢,越是接近二二一五房间,他们的速度就越慢,整条走廊里,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人们的呼吸声似乎都消失了。
也就在他们快要走到二二一五房间的门口时,突然间,黑衣人这一侧的一扇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这名青年穿着白色的衬衫,衣摆没有塞进下面的西裤里,随性的露在外面,脚上没有穿鞋子,光着脚,赤着足,嘴巴张着,打着呵欠,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
由于他出来的突然,刚好和靠着他这一侧行走的那名为首的黑衣人碰了个正着,两人脸对着脸,之间的距离之近,连半尺都不到。
青年囫囵不清地说道:来了!等你们大半宿了,再不来,我都要睡着了。
神态慵懒,话也说得随意,看他的样子,哪像是突然遇到全副武装的陌生人,更像是见到了老熟人。
内应?!这是为首黑衣人大脑里下意识产生的想法。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名青年的脚尖突然在地上一勾,躺在地上的一把斧头腾飞而起,青年动作潇洒又舒展的一探手臂,将斧柄抓住,接着,横着向前一挥。
耳轮中就听咔的一声,斧头的锋芒深深砍入为首黑衣人的脑袋里,直接劈开他的半边脑袋,锋芒都顶到他的鼻梁处。
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也太不可思议了。
为首黑衣人的身子在原地僵直地站了两秒钟,然后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一头向前扑倒,直到死,那把斧子还深深钉在他的脑袋里。
啊?
后面的黑衣人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端起微冲,对准那名青年扣动了扳机。也就在他开枪的瞬间,青年一脚踢了出去,正中微冲的枪筒。
噗、噗、噗
暗装着消音器的微冲,子弹没有射向前方,全部射到了棚顶上。
青年哼笑一声,身子一晃,一个垫步便到了对方近前,他人到的同时,膝击也到了。嘭!他的膝盖狠狠撞击在对方的胸口上。
再看那名黑衣人,仿佛射出膛口的炮弹,整个身子都倒飞了出去,与后面的黑衣人撞到一起,一并翻滚倒地。
后面的黑衣人意识到不好,有两人横着向旁翻滚,到了走廊中央,两人皆是半蹲在地,作势要向青年开枪。
他们快,可青年的速度更快,向前直冲的同时,双脚在地上连踢。
嗖、嗖!
放在地面上的两把钢刀飞射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两名黑衣人的喉咙。力道之大,直接贯穿了他二人的脖颈,刀尖在其后脖根探出头来。
都没等他二人到底,青年前冲的身形向下一缩,躲避开横扫过来的一排子弹,同时也抓着一杆长枪。
他接着冲刺的惯性,一枪刺了出去。
刚才被他膝击撞飞的黑衣人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长枪的枪头已然刺到他的面前。
来不及躲闪,就听噗的一声。
枪锋贯穿了他的脑袋,去势不减,又深深刺入他身后一名黑衣人的大腿上。
那名黑衣人疼得惨叫出声,身子也弯曲了下去。青年放开长枪,随手才地上一划,又抓起一把长剑,顺势向前刺出。
剑锋由黑衣人的下颚刺入,在其头颅内停留都不到零点一秒,便立刻被青年拔了出来。
不等这名黑衣人身子倒地,青年垫步上前,一脚将其尸体踹飞出去。
噗、噗、噗!
对面射来的子弹没有打中青年身上,全部被这名黑衣人的尸体挡了下来。他身上的防弹背心都被打得残破不堪。
青年一手持剑,一手又抓着一只流星锤,片刻都未迟疑,直接甩了出去。
流星锤的锁链打中一名黑衣人的脖颈,锤头迅速在他脖颈上缠绕一圈,将他的脖子勒紧。
顷刻间,黑衣人脸色涨红,扔掉手中的微冲,双手死死扣住缠绕脖颈的锁链,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与后面的同伴撞到一起,也影响到了同伴们的射击。
趁此机会,青年手腕一转,长剑在他手中转了个圈,他由正握剑柄变成了反握剑柄,身子仿佛离弦之箭,直奔前方的几名黑衣人射了过去。
太快了!快到黑衣人都没有重新瞄准、射击的机会,青年已然到了他们近前,他的反手剑连续挥舞,空中乍现出一道道的寒芒。
血口子在几名黑衣人的大腿、手臂以及脖颈、面门上,一条条的不断浮现出来。
只眨眼的工夫,他面前的这四名黑衣人,已是满脸满身的口子,身子摇晃着,颓然倒地。
直到死,他们的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剑用得如此之快,而且手法如此之诡异。
要知道反手握武器,大多都是像军刺、匕首这种短兵器,而剑可是长兵器,反手持剑,一不小心就会划伤到自己。
可对方持剑的手法,就是这么的诡异,这么的不可思议,而且还快得令人目不暇接。
他们是死不瞑目。不过,如果他们知道这名青年的名字,估计也可以闭眼了。
袁天仲!
师出望月阁,洪门内,最顶尖级的高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