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攸力气越来越弱,软软的靠在箫绝的身上,箫绝觉得她不对劲,搭上她的脉搏一惊,痛苦的低头看着箫攸苍白的脸,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眼角流出一滴泪水,箫攸有气无力的抬手擦拭了箫绝的泪水轻声说:“哥哥,我想回家。”
箫绝站在原地的脚突然疯了一般的向箫府冲去,一路上竟然没有人阻拦,箫绝带着箫攸回到箫府的后花园,箫攸的眼睛微微的闭着,箫绝轻轻的摸摸箫攸的头,带着哭腔说:“攸儿,我们回家了,你醒一醒。”
箫攸微微睁开眼睛,笑了笑,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布包说:“哥哥,把它交给泠儿好不好。”箫绝握住她的手点点头。
箫攸看着天空,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她轻声说:“哥哥,我怕疼所以……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哥哥……对不起……攸儿……不能……照顾你了,哥哥……小心……南宫……亮……”箫攸的声音越来越小,箫绝的泪水越流越多,他紧紧的抱住箫攸瘦弱的身体,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宗褚和奚络赶到时看到箫府挂上了白色的绸缎,她们心头一紧,大步走进箫府,箫绝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眼睛中充满了恨意,在他心中似乎复仇的种子在不停的发芽,宗褚缓缓走近他,箫绝没有看她,递给她布包沉声说:“攸儿让我交给你。”
宗褚接过布包,手在颤抖,看着大堂中间一口孤零零的棺材,她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她打开布包里面竟然是箫攸用汉语拼音写给她的一封信,宗褚抬眼看了箫绝一眼,心想到底是什么事箫攸不能让箫绝知道呢?
宗褚静静的站在灵堂前,摸着箫攸的棺材头靠在上面,如同感受到了箫攸的气息,她低语:“攸美人,你放心,你要护的人我帮你护着,你不想让箫绝知道的我也不会说,现在开始我如是你。”
奚络收回眼眶的泪水,走上前拍拍宗褚的肩膀,宗褚含着泪对着奚络笑笑,走向箫绝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龙魂大陆也该易主了。”
箫绝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口棺材,似乎在等着里面的人能够起来再喊她一声哥哥,就在宗褚说出龙魂易主的那一刻,他心中汹涌的恨意迅速蔓延到全身每一处血骨,他紧紧握拳想起昨晚的画面,箫攸死后他一直抱着她在后花园呆呆的坐着,身后一个男子缓缓走来,在箫攸的身旁放下一支白色的花,箫绝抬眼看了他一眼,男人坐在箫绝的身边说:“箫将军难道不想知道令妹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这条路呢?”
箫绝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怀里的箫攸,男子开口:“这次你们兄妹二人入狱本就是宣王同南宫亮的阴谋,一座城池换来除去心腹大患还真是一笔好买卖。”
箫绝的手紧了紧,男子嘴角一勾说:“箫将军对这件事情也许并不是很感兴趣,好,那我们就换一个,南宫梦漪和南宫清音共同爱上了你,而你喜欢的是南宫清音,南宫梦漪一直跟在你身边以至于南宫清音愿意退出成全你们,可是南宫清音却亲眼看着你杀了南宫梦漪,最可笑的是箫将军什么都不知道。”
箫绝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穿着一身现代的西服,巨大帽沿遮住了整张脸,沉声道:“你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男子笑了笑说:“箫将军只需要知道我叫徐麟,不是来害你的就够了,言归正传,箫将军可还记得几年前的八月十五的月圆之夜,箫小姐被宣王请去皇宫迟迟未归,后来同南宫梦漪一起回来,再后来南宫梦漪就在你的体内种下了噬心蛊,每当月圆之夜你的噬心蛊就会折磨的你痛不欲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宣王一手策划,他假意将箫小姐请来宫中实则是用她的性命威胁南宫梦漪在你身上下噬心蛊,让你从此受宣王控制,当时箫小姐天真的以为宣王是好心,并不之情,南宫梦漪没有办法忍痛在你身上下蛊,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寻找解开噬心蛊的术法,那便是需要施术者以自身的骨血入药。所以才会回来找你南宫梦漪,在你噬心蛊发作的时候救你,一旦两人开始运功不可打断,可是宣王的人暗中趁南宫梦漪虚弱之际将她杀了,而你醒来之后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和南宫清音充满恨意的眼睛。”
箫绝的骨骼发出剧烈的响声,发疯似的仰天大笑,那么悲凉凄婉说:“原来,我一直誓死效忠的主竟然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想方设法的除掉我,害死了我的妹妹,让我和爱人反目成仇,哈哈哈……”
徐麟的嘴角一勾说:“明日午时,邈音的军队会继续攻打龙魂大陆,届时箫将军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徐麟走后,箫绝脸色一沉,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紧紧靠着箫攸,仿佛不能呼吸。
宗褚看着箫绝脸上凄凉的表情说:“箫绝,你妹妹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箫绝看了棺材一眼沉声说:“是啊,总不能让别人看我们箫家的笑话。”
龙浩辰满身的伤口,衣衫破烂跌跌荡荡的跑到灵堂,看着箫攸的棺材愣在原地,痛苦的闭上眼睛,泪水缓缓流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下头轻语:“攸儿……你等等我……”
他抬手一把匕首直直的向他的胸口刺去,宗褚飞镖击中匕首,奚络单手劈晕了龙浩辰,宗褚冷声到:“箫绝,找个地牢把他拷起来找人看着。”
箫绝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冷冷的一笑说:“来人,带下去!”
宣王在龙浩辰被拖下去的一刻进门,宗褚眸光一闪,生怕箫绝一刀子上去把宣王给劈了,箫绝一反常态的拱手说:“微臣参见宣王,请宣王恕罪,小妹犯下大错,让龙魂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我实在有愧于宣王,如今交出兵符辞去大将军一职,请宣王成全。”
宗褚心想好一招以退为进,奚络在宗褚耳边说:“箫府周围都是禁卫军。”宗褚心想箫绝肯定是知道宣王有这么一招,才放低了姿态,也是难为他了。
密探火急火燎的在宣王耳边说了什么,宣王一惊,箫绝冷冷一笑,宣王一笑扶起箫绝将兵符放到他的手心中说:“箫将军那里的话,箫攸从小经常往宫里跑,如今出了这种事我也有责任,这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如今邈音攻占边城,我还需要将军护住我龙魂,稳定民心呢,好好安葬攸儿,我亲自为她送葬。”
箫绝拱手说:“是!”箫攸起灵,宣王站在箫府门口看着他们走远,百姓们跪了一地,不知道是在跪谁,宗褚奚络一身素衣走在箫绝的身后,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身材娇小的家丁低着头跟在队伍的最后,宗褚看了她一眼,低头对着箫绝说了句什么,箫绝不着痕迹的向后看了一眼,抬抬手队伍停下,箫绝指了指那个家丁说:“你来为小姐抬棺材。”
小家丁依旧低着头,瘦弱的肩膀扛起箫攸的棺材,她似乎在流泪,箫绝走在她身边痛苦的低语:“现在你满意了吗?南宫梦漪死在我手上,你逼死攸儿,这样算是解了你的心头之恨了吗?”
南宫清音声东击西,让南宫亮假意攻打龙魂,自己背着他跑来参加箫攸的葬礼,她抬头看着箫绝沉声道:“攸儿我当妹妹看待,自从梦漪走后,我就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逼死她?”
箫绝冷冷一笑说:“不是你让南宫亮联合宣王陷害我,想要除掉我们兄妹吗!”
南宫清音眉头一皱:“箫绝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是南宫亮他……”说到这里她低下头想了想接着说:“是南宫亮对我说自己有把握攻下龙魂的边城布防图,说可以引你出关抓住你,当我听到箫攸将要被问斩的时候,我已经要下旨退兵了,可是他说宣王是不会随便动箫攸的,这只是缓兵之计,这么说来……一直都是……南宫亮的计谋?不可能的,他在邈音的这些年一直在帮助我……怎么会……”
箫绝眯着眼睛看着南宫清音说:“攸儿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小心南宫亮。”
宗褚听到南宫亮这个名字,一下勾住两个人的脖子,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离近,四目相对,宗褚眼睛警惕的说:“攸美人也对我说过小心南宫亮,这个人真的很危险。”
箫绝和南宫清音的心砰砰跳的很快,南宫清音沉声道:“不管怎么样,现在邈音大军不能交给南宫亮,我必须马上回去。”箫绝在南宫清音转身的一刻不自觉的抓住了她的手。
南宫清音看着箫绝的手说:“箫绝,这辈子我不能对不起梦漪。”
箫绝依旧拉着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死死的盯着南宫清音说:“南宫清音,你总是牺牲我们之间的感情来向其他人赎罪,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这几年每年月圆之夜的噬心之痛已经够了吧。”宗褚心想原来南宫清音约她八月十五来邈音是因为箫绝的噬心蛊,那么是来杀他还是来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