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能确定,李世民顿时心里发慌。
这佛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度化,要把大唐变成佛国,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这样的情形,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女婿!妹夫!你千万想一想办法,千万要想一想办法!”
“我这大唐江山基业,总不能就此丢失……你若有方法抵住佛门,我愿和你平分江山!”
陈萼见他甚至把平分江山这种话说出来,也知道他肯定是着急了。
“放心就是,我会让手下其他人关注长安城的变动。”
“若是你感觉情况紧急,也可以派人去紫清小院,向李玉英求助,他们自然有方法联系我。”
陈萼说道。
李世民心中稍感安慰,又不安地说道:“那若是佛门动手快,我根本来不及求助,又如何?”
“那就只能事后再帮忙。”
陈萼说道,李世民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你说这话却是没有意义,就算是我留在长安城,时时刻刻关注大唐;佛门真要铁了心要杀你,颠覆你江山,也有的是方法在我察觉之前占据一两招先手。”
陈萼平静解释道。
“指望我时时刻刻当你的护卫,护卫你的安全,那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大失所望,呆呆坐下,说道:“朕今日方知道,人间帝皇,在仙神眼中,原来与蝼蚁无异!”
“女婿,朕还能修道吗?”
陈萼微微摇头,才不肯招惹这种麻烦。
李世民更加失望,出神良久,回过神来陈萼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
西天灵山大雷音寺,佛音禅唱。
失去一耳的定光欢喜佛与金身上带着焦黑印记的大势至菩萨回到穿过位列两旁的罗汉、金刚、菩萨、诸佛,向佛门世尊如来佛祖行礼。
“佛祖!”
如来佛祖微微颔首:“你等诸般遭遇,我已然知道。”
“早先我所见所闻,皆局限于千百年内,实在未曾料想,陈光蕊手中宝物,居然来自数万年之前巫族手中。”
“定光佛,伤你一耳者,乃是当初射落九日的大巫大羿。”
“大势至菩萨,烧你金身者,乃是当初的祖巫祝融,号为火神。”
“当初硬撼文殊、普贤、观音三位菩萨法宝的,则是跨越江河湖海、追逐太阳的大巫夸父。”
定光欢喜佛恍然:“竟是大羿!”
又问道:“巫族当真有这般厉害吗?到如今虽然听闻过巫族名声,却没想还有这样的威能。”
“巫族兴起之时,截教尚未开教,佛门更未建立,因此我等也并未得道,因此不知其威能。”如来佛祖说道,声音洪亮,佛门众人尽皆静静听着。
“据传闻,巫族乃是开天盘古精血所化,身躯体魄强横异常,可肉身硬撼法宝,自带天生之神异能力,极为强悍。”
“更有那十二祖巫,组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阵,能召唤盘古身躯。”
“九年前,我就是一着不慎,伤在了这阵法之上。”
“如今询问二位教主,方才知道原委。”
“南无阿弥陀佛!”
定光欢喜佛念诵佛号,大势至菩萨跟着念诵,众佛、众菩萨也都跟着念诵。
“如今,那位教主已然出手;圣人之下,便是佛陀也难当陈萼凶威,我等又如何做?”定光欢喜佛说道,“还请佛祖示下。”
如来佛祖说道:“以两位教主之意,此事还不须急。”
“九年前我们对陈萼动手,前日你对玄奘强行洗脑,皆有我们些许理由不妥当之故。”
“若是理由妥当,虽然陈萼是个捣乱的促狭鬼,目前看来也不会强行中断佛门取经之事——若他敢,两位教主才是出手之时。”
“若他不敢,始终都是故意气我们,令我们恼火,我们便要镇之以静,随机应变;劫难行满,无碍于大事。”
就这么……算了?
大势至菩萨吃惊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定光欢喜佛则是心里一突,暗道:两位教主这是担心逼急了通天教主。
要知道通天教主已经被暗算之下败过一次,若是再打出真火。到时候圣人一怒,血海滔天,甚至于闹到圣人有陨落之危。
与这种大事相比,什么取经“大事”都不算是紧要了。
两位教主,也是用心良苦。
相比之下,陈萼的小打小闹,反倒是无关大局了。
“恭令佛旨。”
定光欢喜佛想明白这里面关节,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道往后应该没多大危险,我除了丢掉一个耳朵之外,也算是能全身而退。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如来佛祖说道:“定光佛,佛性坚固,佛法精深。面对陈萼威逼强迫,也能秉持我佛门尊严,真是宝相庄严。”
这是要给我奖赏了,不枉我一番苦心表演。
定光欢喜佛脸上露出微笑。
“这西行取经之事,还是要交给你安排,我才能放心。”如来佛祖继续说道。
定光欢喜佛的笑容僵在脸上,险些骂出口来。
怎么还让我去?
我丢了一个耳朵,负伤在身,还让我去送死?
不过,当如来佛祖目光扫来之时,他的脸上迅速换做认真郑重模样。
“既然是佛祖吩咐,我自然尽力去做成。”
“只不过我实力不济,担心坏了我佛门大事……”
如来佛祖说道:“诸菩萨、金刚、罗汉,你尽可调用。甚至佛陀,你也尽管开口,料来都会配合你行动。”
“那陈萼若是只捣乱,你且忍耐些;若是要断西行路,你便无需再忍。”
定光欢喜佛心中痛骂不已:多宝,我x你先人!
你他妈说的好听——我无需再忍,然后冲到陈萼面前,直接送命是吧?
不过,面上却是依旧郑重应道:“是,我定当尽力拼死,为佛门大事不惜此身!”
如来佛祖满意地微微颔首,心道:长耳定光仙是最不可能背叛佛门的那一个,接下来使用他也正顺手。
他背叛通天教主,定然被通天教主和陈萼极为痛恨,而他也必然因此极为忠心佛门,绝不敢再有二意。
之前面对陈萼威胁,他死都不肯屈服,显然正是这个原因。
西行路上,目前就需要这么一个忠心佛门的人看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