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累了。
这种感觉,并非第一次有。而唯独这一次,最为压抑。
就像是想要违背心中的坚持,於是便感到沈沈的黑暗袭来,压得人看不清方向。
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可他却觉得,退了这一步,便是背离阳光,唯剩黑夜。
“晖晖,说你爱我。”
荣竟在他身上播下火种,让他难受挣紮,却又漠的看着。并以这种手段,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晖晖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这样强求来的一个爱字,究竟可以让他得到什麽。
快乐还是满足呢?
晖晖不懂他的想法。
但他却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正渴求着拥抱以及插入,淫荡可耻的希望自己在他怀里得到愉悦而满足的快感,以此慰藉。
可这不是爱。
这怎麽可能是爱呢?
如果是,爱这个字,未免让人轻视。
在那些真正的爱面前,这样的爱,低廉得让人连嘲笑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然而晖晖却分明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鄙视,也还是必须要遵从。
他违抗不过身体的需求,所以必将屈服。
但他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些难以躲避的,更为让人难堪的逼迫。
无可奈何的妥协,这种心情,他在荣竟身边,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去重复体会。
过程挣紮不已,结局却又无一例外。
荣竟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强调。
──晖晖,说你爱我。
“我……我……”
晖晖仍在犹豫的时候,裤子已经被扯掉,他分开双腿,躺在荣竟身下。被他完全侵占填满。那种酸涩的胀痛,和欲望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楚快乐与难受。
“快点……我想要。”
而他不可遏抑的说出那些羞耻淫荡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呻吟出口,自己听得都感到惶恐畏怯。
而荣竟听了,也只会更深更用力的插入他,整个沙发都快要随着他的动作被掀翻了过去。晖晖被他用力撞到几乎喘不过气来,带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呼救,不断求他。
不是求他停下,却是所求更深更多更用力的拥抱占有。
“晖晖,说你爱我。”
荣竟从始至终,只对他说这一句话。
就像魔障,植入人心,生根发芽。
就像孽缘,纠缠盘绕,不能解脱。
高潮的那个瞬间,晖晖终於撑不住,向他妥协。他攀着荣竟肩膀,对他说:我爱你……我爱你……
他投降了。
他妥协了。
说出这个爱字,心里没有暖意,只剩凄惶。
但也并不悲伤。
他只是不知道,明明不是那麽悲伤的心情之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为什麽也会流眼泪?
(8鲜币)极夜72姐姐(上)
晖晖发觉,他已经完全不能理解荣竟的大脑构造究竟是怎样了。
明明在前一天,用那麽卑劣的手段去逼迫自己,硬要自己对他说“爱”。
以至於让晖晖感到自己已经堕入暗夜般的地狱,再寻不回安心快乐的生活。
然而,在他如此绝望的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之後,相隔不到24小时的此刻。荣竟却又忽然出现在他的床边,温柔无限的把他从床上抱到沙发上坐着。
然後,晖晖只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然後,荣竟就用那只要是把他脖子上项圈的锁……打开了。
颈部的束缚感骤然消失不见,呼吸比先前顺畅轻松了一点,但也因为那项圈他已经戴得太久,反而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忽然除去,竟然有些怪怪的感觉,很不适应。
他於是伸手,触碰自己的脖子,自从上次逃跑又被送回来,晖晖便恨透了这个项圈。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定位自己行踪的监视工具,甚至里面还有液态反应爆破装置。在晖晖眼里,只觉得它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把自己囚禁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
……可是现在,它被摘下来,取走了。
洛予晖不能明白荣竟的想法,但总觉得,他这麽做,不会是好意,只能解释为──另有图谋。
“晖晖……”
荣竟却不管晖晖心里在想什麽,只抚摸着他的头发,沈默良久,才终於开口说道,“有朝一日再见面的话,你不会像上一次那样,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
晖晖不知道荣竟说这话究竟是什麽意思,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荣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塞给他一套衣服,催促他去卫浴间洗漱。
晖晖不知道荣竟这神经病今天又是在跟自己玩什麽把戏,把自己收拾妥当,换好了衣服,磨蹭许久,才终於警惕的从浴室出来。
看见荣竟还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於是走过去。
荣竟看着晖晖今天的打扮,一身浅灰色的休闲装,勾勒出完美的身型和笔直的长腿,配上清雅细致的容貌,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欣赏,都还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供着的富家少爷。一身的矜贵,不知人间疾苦。
刚好,这样最适合他。
“走吧!”
荣竟没有说别的,只带晖晖走出房间,乘坐电梯下楼。
一路上都没再多说一句。
而晖晖,内心则有些忐忑,不知这究竟又是在搞什麽把戏。
自以为无论荣竟要做什麽过分的事情,他似乎都已经觉得自己不会再感到意外。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又发现,他错了!
他是真的无法弄清楚,荣竟到底是不是在有意的捉弄他。
他们走到酒店外面,门口停着一部车,晖晖怎麽也没有想到,车门打开的时候,林旭会从里面走出来。
然後看也不看荣竟,只对他说,“少爷,我来带您回家。”
这又是怎麽样的一种状况?
晖晖难以理解。
他回头,荣竟却早已转身,走回酒店里面。隔着玻璃感应门,只看得见一个背影。
“快走吧,少爷,外面风大。”林旭催促着,把他塞进车里。
“林旭,他为什麽忽然又愿意放我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这是大小姐的安排。您就不要多问了。”林旭说着,便吩咐司机开车。
於是晖晖十分被动的,带着满腹疑问,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而这一次,连脖子上的项圈都被摘掉,完全不必再有任何顾虑。
同样是获得自由,上一次出逃,是惊慌又隐隐带着些雀跃的心情,而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只是没有来得及惊喜,心里却反而有点害怕。隐隐感到不安。
他追问林旭,可林旭却只是安抚的对他微笑,其他的,一概闭口不谈。
晖晖便只能同样的一路上保持沈默,直到车子开了许久,他困了累了,靠在座位上睡着。浑然不知林旭在拿着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