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士兵可不懂得尊老爱幼,只听“喀吧”一声,美军少校的肋骨被踩断了一根,顿时口吐鲜血,没有人将他当作爹来伺候,当孙子还差不多。这也是种族歧视。
老吉姆森对黑人部下向来呵护备至,视同己出,他的悲惨遭遇,激起了黑人士兵的共同义愤,不用他说话,那些黑人士兵抢着抡着皮鞭和枪托,就冲上去,生生将那些高傲的白人士兵砸了下来,将老吉姆搀扶起来,推上了轻型坦克。
白人士兵哪吃过这亏,他们看不起黑人,他们的老祖先就是黑人士兵祖先的主人,自认为高人一等。双方顷刻间就抱在一起,摔在一起,在泥泞的地上翻滚,老何他们还未上来,美国人自己就厮打在一起了,狂呼乱骂,像一群争食的野狗。
“通——”轻型坦克忽然开了一枪,远远地打在那辆卡车的后面,完全是担心误伤那名引路的美国士兵却不想直接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他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发炮弹拖着尾焰掠过他的头顶,他的双腿哪里还支撑得住?一声哀嚎,趴倒在地,全身骨骼都像散架了,像抽了筋似的,再也没有丝毫的气力,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眼前漆黑一片。
何长吉是生手,卡车又没有刹车,眼前的人影忽地没有了踪影,不等他反应过来,卡车就朝着趴在地上的美国大兵碾压过去。老何其实还感激这美国佬,若不是他自己的驾驶技术绝不可能提高的这么快,早不知撞在哪里,车毁人亡了。事到临头,他还存在着一丝怜悯之心,胡乱转动着方向盘,想要避开他,但距离太近,如何能做到。
只听到一声微弱的惨叫声,车轮下面就是“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是车轮压断骨骼和挤破内脏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但这声音很短暂,紧接着就被密集的枪声淹没了,
柳敬春的突击队就是敢死队,这些战士个个视死如归,保定必死之心。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没想到迎击他们的除了那枚坦克炮弹,竟然再没有第二声枪响和爆炸声,定睛一瞧,美国人正在地上翻滚着摔跤呢。指挥部前面的掩体沙包上,重机枪都挂上了弹带,士兵却不知所踪,估计这会儿也在摔跤的人群中呢。
那一声坦克炮弹爆炸的巨响,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对手变成了躺在泥泞里晒日光浴呢,眼睛齐刷刷地望着那辆飞驰到面前的卡车。
好机会,人民军将士不会等到敌人翻身起来抵抗,在颠簸的卡车上就架起冲锋枪和机枪扫射了。一时间弹如雨下,血肉横飞,好些美军士兵不等爬起来,就被打得满身弹孔,到处飙血,活着的连忙连滚带爬地躲避。不是人民军将士的枪法多好,而是美国人太密集了,人挤人,人挨人,都在叠罗汉呢,打群架就是这样的。
“轰——”又是一炮过来,那辆查非坦克启动了,对着那辆疾驰而至的卡车就开炮了,边开炮边向卡车冲去,卡车撞上坦克,绝对是车毁人亡,坦克没事。卡车就连轻型坦克也挡不过,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可是现实情况却完全相反,那发炮弹没有打中卡车,谁也想不到这会是生手开车,开的那辆车像发疟疾一样左右晃动着。那时的坦克没有行进间射击活动目标的能力,只能是静止状态射击固定的目标。像对付这种毫无规律可循的行进目标,那就只有瞎猫撞着死耗子,碰运气了。
吉姆森在坦克内透过潜望镜一看,简直是难以置信,那辆卡车竟然朝他直扑过来,枪弹敲击着坦克的装甲“叮当”作响,火星直冒,在老吉姆森看来这非常恐怖。那上面的人民军将士在他的眼中个个青面獠牙,就像恶魔附体。天,他们想干什么?
老吉姆森只是微微一愕,旋即明白过来,那辆车上装载着炸药,他们要来炸坦克,轻型坦克就是燃烧瓶扔上来也受不了,还是汽油燃机,顷刻间就能把坦克烧成火炬,将指挥官送上天去。好一招“擒贼先擒王”,一举捣毁我们的指挥部啊。
老吉姆森太自以为是了,甚至有一丝沾沾自喜。北韩人还是瞧得起咱啊,要来跟咱单挑。这是自作多情,老何连他是哪根葱都不知道呢。
“快跑——”虽然自以为是,也不会那性命开玩笑。老吉姆森坐在车长的位置上,用脚踢着驾驶员的后背:“他们是来对付咱们的!还不快点!”
驾驶员开始也在茫然中,一听大叫,恍然大悟,连忙调转车头,推动前进挡,一下就推到高速挡,坦克猛地蹦跳了一下,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后就跑,履带将地上碾压的一片狼藉,泥浆飞溅,血水飞溅!
躺在他们附近的美军尸体和伤兵都被碾压的骨断筋折,身首异处,肠穿肚破!可是他们再发出高分贝的惨叫声、哀鸣声和咒骂声,坦克里面也听不到,那时的坦克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排气管喷出浓浓的黑烟,转弯时连驾驶员都看不清左右的状况了,即便能听到,他们现在也顾不上了。
驾驶坦克的也是黑人,坦克内全是黑人,他们是不会怜悯白人的,不在后面打冷枪就不错了,误伤算的了什么,那是你们的运气不好,怪不了我们。
白人体格不如黑人健壮,也不如黑人多,躺在地上的多数是白人。那些黑人皮糙肉厚,就是被打倒了,也能在卡车奔驰而至时,连滚带爬地爬起来,白人可遭殃了,伤筋动骨,翻身都难,只能眼看着卡车碾压过来,看着履带将自己卷进去。
其实老吉姆森看到的人民军面色狰狞不是他们长相凶恶,野蛮凶狠,而是他们惊恐万状所致,因为团政委不知抽的哪门子风,竟然眼睁睁地操纵着卡车撞击坦克,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必然是壳破黄流了一地,而他们就是那即将散成汤的蛋黄了,谁不害怕?他们都在拼命地喊着:“停车——转弯——”在美国人看来就像是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
卡车冲到他们面前就是一通乱撞乱碾,真的不是有意的,是老何控制不住方向盘,不少美军士兵对着他的位置举起枪,老何一见,只能乱打方形盘,躲避子弹。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在外人看来,这人民军驾驶员好高的技术哦,在人群中游龙戏水,忽而神龙摆尾,忽而横扫千军,所过之处,惨叫声不绝于耳。
美军不是被撞的飞起来,就是被碾压到脚掌小腿,那辆卡车毫无规律可循,忽左忽右,忽而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甚至一次车身严重倾斜,险些侧翻过来,一溜烟的左侧车轮竟然沿着用作掩体的沙包上飞驰着。若不是车厢上的人民军抵死抓住车帮,全都要甩出车厢去,个个吐得七晕八素,昏天黑地,就差没有吐血了。
“太厉害了,大道奇在他的手里竟然像玩具,还可以表演单边轮胎飞驰的绝技,北韩人有能人啊!”这是在场美国人的共同感觉,没见过有人开车开得这么疯狂的。
老吉姆森看到这辆卡车如此残虐自己的士兵,车轮下亡魂无数,再也抑制不住怒火,抓住话筒大吼着:“给我干掉它,开炮!”这是外行人说话了,只听一声炮响,卡车恰在这时猛转方向盘,炮弹落在了它的后面,恰巧落入了那群美军中爆炸了!
见鬼,竟然不是穿甲弹,而是榴霰弹,肯定是装填手认为无论哪种炮弹打卡车,都会一炮让它飞上天去,但那榴霰弹主要是对付步兵的。就看到卡车周围的美军士兵天女散花般的飞上天去,残肢碎骸纷纷扬扬地化作了血雨腥风。
老吉姆森一看怒发冲冠,将装填手踹倒,抢过并列机枪就扫射起来。唉,机枪同样对付不了那辆卡车,正常人如何跟上疯子的节奏?那辆卡车就像一个疯子,枪口刚刚对准它,它就鬼使神差地闪开了,将后面一群美军士兵亮出来,而老吉姆森的扳机却在这时扣动了!
那一排排的美军士兵被打的成片成片地倒下,有的胸前爆出了绚烂的血花,有的脑浆迸裂,身首异处,老吉姆森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看到自己亲手给二三十个美军士兵判处了死刑,而且是亲自执行。他顿时感到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前发黑,几欲晕倒。
他刚想扶着舱壁喘口气,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了出去,头上撞了一个大包。他是急匆匆赶进来的,还未戴上防护头盔,就是坦克帽,这在里面哪受得了。他一睁眼,却发现坦克在加速猛跑,“怎么回事!?”他捂着鲜血淋漓的大包问道。
“那辆卡车追上来了,要和我们拼命!”驾驶员脸都白了。
老吉姆森龇牙咧嘴地戴上坦克帽,通过潜望镜一看,可不是吗?那辆卡车自不量力的卡车冲着他们猛扑过来,就像一头驴子在追赶一头猛虎,还把猛虎追的夺路而逃。老吉姆森本来就对这辆卡车忌惮,这时也没有二话,但却不敢再乱开枪了,他已经造孽够多了。
这其实是巧合,何长吉开卡车无意间扑向了那辆向他开炮扫射的坦克,本是冷汗直冒,暗暗叫着:“完了完了”殊不料,却发现那辆威风凛凛的坦克竟然会偃旗息鼓,扭头就跑,而且越跑越快。
老何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转念一想又是一阵狂喜,它肯定是怕咱了,至于为啥会怕咱,那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除非是抓一个俘虏来问问,但那可能吗?或许是害怕咱们一往无前的精神了,金日成将军的光芒战无不胜!中国人不就是靠着毛泽东精神所向无敌吗?
老何虽然是文书出身,也清楚如果让那辆坦克和自己拉大距离,它随时会一炮轰过来,那时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啊。只有贴近他,靠近他,才有机会干掉他,自己才安全。至于如何干掉坦克,老何没有经验,但这不代表那些战士也没有经验啊。他们是老兵,知道如何收拾轻型坦克。
“东木们,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那里面一定有大人物,追上他收拾他,让他从地球上消失!”不愧是搞思想政治工作的,老何振臂一呼,就让那些年轻的战士们热血沸腾,群情激奋。年轻人总是容易受到蛊惑的,都是激情的年代。
此刻战士们都很佩服他,甚至超过了柳敬春,看他何等骁勇,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真是煞神附体,兄弟们除了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谁都没有受伤,这人的运气真好啊,好运气是应该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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