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长却摇着头,对美国人说道:“他们只是小兵,奉命行事,不了解更多的情况,你们要的是我,不是他。如果你们坚持不肯放过他们,那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他一抬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左轮手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美国军官愣住了,又哈哈大笑:“五师长,你别在我们面前演戏了,你要想自杀,早就自杀了,又何必在我们面前惺惺作态呢?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小兵,小兵是不了解情况的,只是为了证实一下他的身份。”
五师长放下了手枪,大叫着:“你们瞎眼了吗?刚刚被你们杀害的不都是七师的官兵吗?他们身上可是有标记的,你们不会看他们的臂章和胸章啊,纯粹是多此一举。”
美军官冷哼一声,摆摆手,示意只让五师长一个人上前,副营长听到了五师长的话,非常感动,低声说道:“师座,我也是堂堂的男儿,岂能让你一人赴死,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五师长拼命维护他们,怎么不让他感激涕零。他知道五师长想要和美国人同归于尽,更感到这时撇下了五师长是冷漠无情,也想和美国人同归于尽。
五师长摇着头说道:“不必了,我好容易为你们争取到的逃生的机会,时间不多,你们赶紧走的远远的,只要记得来年祭奠祖先时,也为我烧上几张纸钱,祭上一杯酒,我就心满意足了。记住,我的银行账号是……密码……”
他说完再也不回头,慨然向着美军大步走去,这时七师的副营长忽然觉得这老家伙竟是这么的高大,难怪这老东西会成为王牌师的师长,果然有过人之处。
五师长走到了美国人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美军官说道:“五师长,我们不能在这里久呆,这里是是非之地,这就上路吧。你们几个上来扶着五师长,山道不好走,要多加小心。”几个美军就围了上来。
可是五师长把手一摆,“慢来,你们的长官是谁,我想见见他,我有要事要和他详谈。”
美军官冷哼一声:“你自身都难保,还想着见我们的长官,真是大言不惭。来人,把他给我看住,那几个七师的家伙也不用活着了,都给我毙了,一群垃圾。”
五师长愤怒地瞪大了眼睛:“你们果然不讲信义,你们这是公然违背日内瓦国际公约。”
美军官大笑着:“和你们这些垃圾还有信义可言吗?少废话,把他给我带走,你不是要见我们长官吗,就如你愿吧。这几个韩七师的家伙杀害我军,岂能放过?”
他把手一挥,就要下令开枪,身后的士兵猛地惊叫起来,他猛地感到脖子下面有道有力的臂膀勒住了他的颈项,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正要挣扎,却发现身后扬起一条胳膊,那手里正紧紧地握着一枚手雷。手雷的保险栓已经拽掉了,就是掉在地上都会发生爆炸。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我的部下会把你打成马蜂窝的。”美军官没想到一个糟老头子还能劫持他。他周围的美军围着他们团团乱转,都不敢动手,也无人再对准七师的副营长他们开火。
“像你这种垃圾也配和我谈条件?没有信用的家伙,我来就是想要和你们的长官同归于尽,可惜了,最后却是你这无名小卒撞进了我的渔网,我真是死不瞑目哪。”五师长长叹一声。就要将手中的手雷朝着美军官的钢盔上砸去。
“等一等,我们有话好说,你死了,他们也活不成的,我的兄弟会找他们报仇的。我放过他们,我们之间何必伤了和气呢?”美军官努力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五师长冷笑一声,握住手雷就在伪军官的钢盔上砸去,不过他却不是将手雷再握在手里,而是朝着身前的美军扔了过去。“上帝啊——”美军惊叫一声,还来不及趴倒在地,手雷就在人群中爆炸了。美军官吓得顿时大小便失禁,浑身酥软,他以为五师长这是要和他同归于尽呢。
五师长得手后,并不停止投弹,而是接二连三地从腰里拔出手雷,咬掉保险栓,然后不断地在昏倒在地的美军官的钢盔上敲击后,扔出去,扔进惊慌失措的美军人群中。他将美军官的脑袋当成铁砧了,随敲随投,毫不停歇。因为他的身前挡着美军官,美军士兵都不敢朝他开枪,担心误杀了自己的长官。
手雷在人群中不断地爆炸,炸得美国人哇哇大叫,五师长高叫着:“来吧,我是大韩民国的五师长白善奎,我要为我的部下向你们这些美国畜生讨还血债。开枪啊,我就是死也值了,我赚大发了。”美军越发地混乱不堪。
七师的副营长见状,心中一痛,几乎要流出眼泪来了,一个人犯了错误,却要用自己的鲜血乃至生命来偿还。五师长也是英雄,是大韩民国的英雄。他对身边的士兵问道:“兄弟们,我们能够让五师长孤身一人去死,我们却逃之夭夭吗?我不想一生背负着临阵脱逃的恶名,你们呢?”
那几个士兵摇着头说道:“副营长,我们不怕死,但是五师长用生命为我们换来了生的希望,就是希望我们能活着出去,消灭更多的美国人,现在死了,也是毫无意义,还辜负了他的心愿。”
副营长本想向山上奔驰,和五师长一块痛快淋漓地杀美国鬼子,听到部下的话,他擦干了眼泪,低声说道:“师座,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让这股畜生活着离开的,我们要用他们的鲜血为你报仇。”
五师长投弹的同时,猛回头望见副营长他们还在犹豫,大喊着:“快走,别让老子死的毫无价值!快走啊——”副营长他们向五师长庄重敬礼后,迈开了脚步,一阵风似的跑下了山坡,跑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不久,五师长再摸腰间,却愕然发现腰间的手雷被他一股脑都投出去了,连一颗都没有剩下。他苦笑一声:“老子本想留下一颗,和你们一起去死,让你们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怪我一时痛快,连压箱底的都扔出去了。好啦,老子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也该说死得其所了。”
他从腰间拔出手枪,顶着那吓得瘫软在他怀里的美军官,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美军官这时哪还有刚才的骄狂之气,早被五师长这神勇惊呆了,他看着一地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哭着说道:“五师长,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在下冒犯了您,请您高抬贵手吧。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五师长一愣,哈哈大笑:“痛快啊,痛快,没想到骄横不可一世的美国人也有这么低贱龌龊的时候,你们不是一向自命不凡,瞧不起我们韩国人吗?原来你们求饶的时候,也是这么可怜啊,我真是开眼了。杀你玷污了我的手,滚开吧——”他照着美军官的屁股上狠踢了一脚,将他踢得趴倒在地。
那军官被一脚踢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像死了一样,其实是哀莫大于心死。向来瞧不起的韩国人竟有这么勇猛的爆发力,还杀得部下狼狈不堪,死伤了一地。自己被一个老棒子活捉了,真是奇耻大辱。
做挡箭牌的军官一倒下,余下的美军就朝五师长围了上来。五师长本就是求死,根本视而不见,竟然是视死如归地挺身站起,这老家伙还要摆个poss,竟然跳上一块大岩石,举着手枪,朝着胯下的美军像点名一样开枪了,“呯呯呯——”近距离内,弹无虚发,枪枪命中胸膛。
美国人被他弄蒙了,一开始是因为还在沉浸在手雷爆炸的余悸中,脑子里嗡嗡直响,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灰头土脸地爬起来,不住地揉着眼睛,打着喷嚏,被他连杀几人。
等到他们看清了五师长的造型,人人莫名其妙,这老家伙这是要搞什么呢?是要发表演说还是要跳舞啊?直到枪声响起,他们还在呆立着,也不知道躲避。这时他们中任何一人开枪,都会要了五师长的命,但奇怪的是无人开枪,只是举枪对峙着。
“杀了他!杀了这老家伙,你们还他妈的愣着干嘛?”趴在地上的美军官这时忽然跳了起来,他想要掏枪,却猛地发现腰间的手枪这时正在五师长手中,用来给兄弟们点名呢。他脸色大变,就想跳到人群的背后。见到部下都痴呆呆的,他更加恼怒,抢过来一支冲锋枪,对准了五师长就想开枪。
五师长冷笑一声,抬起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眺望着远处的山川,长啸一声:“大好的山川啊,多么美丽的山河!”手指一动,可是半天没有枪响,他脸色一变,退下子弹,才发现这是一颗臭子,他懊恼地叹息一声:“为什么我的命运总是这么差啊。”
美军官狞笑着对着五师长的胸膛举起了冲锋枪,“老东西,这里就是你的最后归宿。”
他想要用五师长的鲜血洗涤自己的耻辱。五师长让他颜面扫地,让他无地自容,他就要让五师长死无葬身之地。什么他妈的要顾忌盟军的关系,老子不管了,老子此后也要退出军队,什么军法处罚都不在乎了。至于胜之不武,那是东方人愚蠢的想法,对待老虎,难道要乘着它身体健硕的时候吗,自然是趁他病要他的命。
“呯——”地一声枪响,美军官太阳穴冒出了一股黑血,身子转着弯儿倒下了,“哒哒哒——”冲锋枪的扳机已经扣下,打中的却不是五师长,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士兵。
那些士兵也惊呆了,不知为何死的不是五师长,而是自己的长官。就在这愣神的功夫,长官的子弹拉着他们和他结伴同游地府了。或许他们也在后悔,为什么好奇心太重,没有先干掉这老家伙呢。
“师座,我们来救你啦——”五师长也惊呆了,抬头一望,只见百米开外,一支精干的韩军队伍正向着他的方向扑过来,领头的竟是他手下的一个团长。他是想要包抄美国人的后路,却看到师座孤身歼敌的悲壮场面,激动之下,团长抢过了卫士的步枪,一枪打爆了美军官的脑袋。
“五师长,我们来救你啦——”五师长还未从狂喜中清醒过来,身后又传来了喊声,他回头一望,只见七师的副营长带着几百人,向着他的方向猛跑过来。五师长顿时激动得热泪横流,人心都是肉长的啊,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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