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心理是会传染的,即使离着远的美军也跟着撒开了脚步猛跑,离着还远,不少美军士兵就随着那些呼救的同伴大叫着“救——命——”美军并不是乌合之众,也很勇敢,但他们却被中国人从精神上征服了。
美军团长也听到了这种绝望的呼声,愤怒的恨不得拔出手枪,亲手解决几个不争气的部下。还是参谋长紧紧地拉住了他的手,他才冷静下来。美军没有督战队的说法,像巴顿这么声名显赫的将军扇了士兵几个耳光,就险些撵出军队,想要杀一儆百,恐怕美军团长得把牢底坐穿了。
美军营长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为了鼓舞士气,竟然亲自抱着一挺机枪冲锋,惊恐的美军倍受鼓舞,一起吼叫着翻身杀来,漫山遍野再次涌动着美军进攻的浪潮。其实中国人还被美军的炮火阻隔着,如果美军这时冲上高地,就会发现他们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阵地。那些英勇的志愿军伤兵都牺牲了。
老何看得怒火中烧,没想到美军营长还敢亲自抱着机枪冲锋,老何一时热血冲头,也扛起一门火箭筒,想要一炮把这玩命的美军营长轰成肉泥。他刚露头,旁边的战士一把将他按在地上。他的眼镜片闪光暴露了他的位置,美军的机枪子弹“哒哒哒——”地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混蛋!放开我,如果敌人占领了高地,我们就再也挡不住他们的撤退步伐了,他们就会溜走了。”老何是白面书生,在几个战士的身子下面挣扎着,怒吼着。可是那几个战士将他压得死死的,老何气得直喘粗气。
“营长,对不起,你这是白白送死,冷静冷静!”战士们丝毫不敢松懈,还在大声解劝。
正在老何大骂着,无可奈何的时候,忽然山坡上响起了密集的爆炸声。老何连忙挣扎着擦着眼镜,探出头一看,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山坡上到处是爆炸的火光,火光冲天,漫山遍野都是灿烂的爆炸火花,美军的进攻队形被炮弹的火光淹没了,美军被炸得成片成片地飞上天去。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能够清楚地看到美军的队形被炸得落花流水,战士们兴奋异常,还以为这是大部队冲上来了,高兴的跳跃起来,挥着手在呐喊助威,为炮弹助威。他们不住地叫着“打得好,打得好,真够劲哪!”更多的战士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跃跃欲试。
空中到处是迸飞的人体的胳膊大腿和戴着钢盔的美军脑袋,血肉横飞啊。可是老何却看得一言不发,而且双眉紧锁,像在思索着什么。他愣怔了一会儿,大吼着:“各连各排立即撤离阵地,向山后转进——”
啥——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歼敌,为何不借助这种狂风暴雨般的炮弹轰击,冲下山去,杀敌人一个人仰马翻的,却想着后退。这是眼睁睁地丢掉快要塞进嘴里的肥肉啊。战士惊讶地望着营长,老何是不是发疯了?
老何急了,拔出手枪大叫着:“还愣着干嘛,执行命令!快点撤退——”说完,他扛起一门火箭炮,率先逃跑,这真是开了志愿军的先例了,指挥官带头逃跑。战士们虽然想不通,但骨子里固有的服从命令的天性,让他们紧随着老何撤退。战士们呼啦啦像潮水般地撤了下来,谁都不知道老何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有些战士因为拥挤,看不见脚下的道路,被绊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口鼻流血。老何自己也摔得仰八叉,还是身边的警卫员将他搀扶起来。不等他们喘口气,就听见山顶上响起了闷雷般的声响,爆炸的火光就在山头炸起。
大块的石头咕噜噜滚下来,扬起一片灰尘,战士们都能避过,但是那些细小的雨点般的石屑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还是把战士们砸的鼻青脸肿的。
这是离得远,战士们戴着美国人的钢盔,还能找到隐蔽的地方,不然就是这么敞开着挨炸,估计多半的战士都得躺在血泊里哼哼了。那些石屑飞起来,就像刀片似的,能把人身体划得血肉模糊。距离远了,就没有那么霸道的力度了。
“天哪,咱们的同志这炮打得也太差劲了吧,竟要连我们一块收拾了,真当我们是伪军。操,那咱们就是死了也是白死了。”“就是,将来找到这些瞎放炮的家伙,非把他们揍得爹妈都不认识。”战士们愤愤地骂道。
虽然在战场上误伤是难以避免的,但是整个山头那么大的目标会看错,就是有意为之了。看这顿炮火分明是将山体全部作为覆盖性的射击目标。不是营长首先看出不对,这里的所有人都将死在这场炮火中。大难不死,这些战士都对老何钦佩之至,同时也很奇怪。
老何拍打着头顶的沙土,翻着白眼说道:“你们难道看不出这些炮弹是从韩国人的阵地上发射来的吗,你们怎么会没注意到弹道曲线呢?那些炮弹都是美制火炮,我们的部队哪来的这么多的美式火炮?”
老何对韩国人会向美国人进攻也是一头雾水,不过韩国人却帮了他们的大忙。这个大恩,实在是没法报答。老何想不明白,美国人挨了一顿猛揍,更是不明白。美军团长亲眼看到自己的部队被炮火掩盖了,当时就是眼前一黑,呕吐鲜血,晕倒在地。
韩五师的这顿炮火将美军的进攻部队打得落花流水,同时也将美军的那些排列整齐的火炮阵地炸得七零八落,那些排成长列的装甲车和坦克车也随着炮火,不断地起火爆炸。长长的车队里到处是美国人的尸体,是燃烧的车辆。
美军的装甲团遭到了这么猛烈的轰击,支离破碎了。余下的美军失魂落魄,已经失去了争夺谷口的勇气。参谋长满头大汗,他接替晕过去的团长职位,拼命地组织人马突围。他非常清楚,中国人的歼灭战就要打响了。
美军的那个营长也在这顿炮火中化为了灰烬,士兵们沮丧到了极点。参谋长对着幸存的营长命令道:“各位,我们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韩国人竟然背叛了我们,和中国人穿一条裤子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美国历史上没有成建制投降的部队,我们不能给军人的荣誉丢脸。我命令二营阻击韩国人的追击,三营接替一营,继续进攻,能逃出多少算多少吧。我相信,我们的大部队就会赶来援救我们的。”
参谋长刚刚布置完毕,队伍的后面就响起了枪声,后卫的二营和韩国人交火了。美国人愕然发现韩国人竟然像中国人一样勇敢,还会挺着刺刀向他们冲锋,漫山遍野地嗷嗷叫着,像是出笼的猛虎。这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不是和韩国人交手,而是和日本人交手。
韩国人的军队是日本人训练出来的伪军,他们的拼杀技术却远远比不上日本人,可是遇上更讨厌拼刺刀的美国人,他们就变得骁勇善战了。同样的装备,美国人刚刚亮出刺刀,这些韩国人就是一顿冲锋枪、机枪猛扫,手雷越过人头飞过来。让想要用手枪解决问题的美国人吃了大亏。
苏联人和日本人很古板,按照军事条例,一板一眼。可是美国人也很古板,他们的军事研究家说过,应付拼刺刀最好的武器就是手枪,当你打完一梭子子弹,基本上身边的敌人也消灭的差不多了。如果还有敌人,那你只有等死了。拼刺刀是不能使用冲锋枪和机枪的,更不能乱扔手雷。
可是韩国人在和中国人较量中,也在学习,这次学着中国人的方法,将美国人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他们还在对峙的时候,手枪简直成了玩具,冲锋枪和机枪却是大显身手的时候。顷刻间,美国人就被他们的徒弟杀得尸横遍地。
韩五师的官兵造反了,他们要为那些枉死的兄弟报仇,打了美国人的一个措手不及。现在天光已经放亮了,那些官兵将炮火丢弃在地上,大踏步地向着美军猛扑过来。
不是韩国人有多勇敢,而是他们清楚,一旦和美国人脱离接触,美国人就会逃出生天,将来必然会找他们报仇。天光大亮,美军的轰炸机就会出动,将他们的部队狂轰滥炸,明智的选择就是配合中朝联军,先把美国人拖住,让他们的轰炸机投鼠忌器,轰炸机就失去作用了。
韩国人像旋风般地冲到了半死不活的美国人面前,挺着刺刀,向着倒地不起,浑身是血的美国人乱刀齐下,扎得美国人满地翻滚,嗷嗷直叫。这真是痛打落水狗,韩国人很喜欢这么干的。
一个美军少尉挥舞着手枪,刚刚露头,就被一梭子冲锋枪子弹打中了胸脯,他上半身全是血地仰躺在卡车的脚踏板上喘着粗气。一手还在竭力想要解决几个韩国士兵,那只手血淋淋的,满是鲜血,手腕颤抖的厉害,很难瞄准。“呯——”地一枪,还打在了地上,但他还想抬起手腕反抗。
一个韩国军官冷笑一声,冲到了他的面前,一脚踢掉了美军少尉的手枪,“该死的美国鬼子,你们早该从我们的国土上滚出去的。上天注定你们要做孤魂野鬼。”这军官恨恨地从地上捡起一支装着刺刀的卡宾枪,怒喝一声,就要将这美军的少尉开膛破肚。
“呯——”一声枪响,美军少尉的眉心迸出血来,他头一低,死在愕然的韩国军官面前。
“谁——是谁他妈的开枪的,给我站出来!”这名下级军官怒吼着。
“是我,我杀了他,怎么着,你还想着要教训我吗?”一个身材魁梧的韩国高级将领走到了他的面前,不屑地直视着这惊呆的下级军官。那军官赶紧敬礼:“团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韩军团座不去理他,而是看着那美军军官的尸体叹息一声:“这是真正的军人,不该死的那么凄惨,军人有军人的尊严。我不允许你虐待尸体,他这种军人值得我们学习。”
那韩国下级军官垂下了脑袋,“团座,我的两个兄弟都被美国佬的轰炸机炸得尸骨无存,我就想着报仇,想要他们死的惨不堪言,并非想要虐待尸体。”
“好啦,对于一个濒死之人逞威风算什么,不是还有那么多的美国佬没有消灭嘛。快去为你的兄弟们报仇吧。”韩军团长不想听什么解释,挥着手说道。
“团座,我们消灭美国人,帮助了中国人的大忙,他们会怎么对待咱们呢?”这是韩五师官兵共同担心的问题。韩军团长想了想,挥手说道:“中国人是文明之师,威武之师,必然不会歧视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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