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岸英虽然有些惊慌,但毕竟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军人,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再看李怡宁和郭云清却是紧锁双眉,眼中闪出了犀利的目光,连手都有向身后摸去的举动,那是在摸枪,她们都有随身的小手枪。
再看林飞却哈哈大笑:“何必这么急,既然好不容易来一次,正等到我们的酒宴就要开席,为何不让我们先觥筹交错,一醉方休呢?就是想看我们的装备也不用急在一时,这些玩意都是你们送来的,你们比我们更熟悉啊。”
那苏联人的脸色有些尴尬,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不过每次战斗之后,我们都要进行检修的,不知你们做到了没有,是怎么做的,有没有按我们的要求去做。达瓦力士,我们的工作可是马虎不得的,那是对千万人负责哦。”
这苏联人还是厉害的家伙,林飞冷笑着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强宾不压主,客随主便,在这里我们是主人,你们都是客人。难道你们想喧宾夺主吗?我看你们不像是前来祝贺的,倒像是前来挑刺的,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来为我们助兴的吗?”说的有点蛮横。
苏联人还想说什么,那总部的干部梅新元上前说道:“库斯洛夫先生,既然这里的指挥官都这么说了,就按他们说的做吧,反正又不急在一时,何必让大家扫兴呢?”
李怡宁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吃饭,那我们也不勉强,但是我们的阵地上是不允许外人介入的,没有我们的陪同,任何人也别想靠近。你们还想兜风,就请随意吧,不过最好是距离我们远一点,免得发生误会。”直接下逐客令了。说得来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也引起了来人的怀疑,但是所有的设备都已装箱,怎么能给这些可疑人物察看呢?因此林飞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强横主人的姿态,而李怡宁配合的也很默契,想想都有点搞笑,不吃饭就是对主人的不尊重,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热情好客的少数民族了。
那苏联顾问却没有被这几句口气很硬的话吓住,他的眼睛像电光一样,四处乱射,脸上满是狐疑。他注意到志愿军那火炮的炮瞄雷达根本不会转动,还用松树枝扎的严严实实,顿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忽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指着雷达张口结舌:“啊……这……这是……”他的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雷达是假的。
林飞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局促沮丧的神情:“你看的没错,那是部假雷达,我们虽然打下了美国飞机,但雷达也在激战中遭到了破坏,现在已经拆除了,正准备送到你们专家处修理呢。为了避免敌机乘虚而入,我们只好虚张声势。”
总部来的干部梅新元闻听之下,勃然大怒,怒指林飞:“姓刘的,你们之前为什么没有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非要等我们来视察,才无可奈何供述么?美国人的几架破飞机值多少钱?我们的这部雷达又值多少钱?我们国家还很穷,哪容得你们打一仗,就消耗一部雷达,你们是吃雷达吗?”
林飞耸耸肩头,尴尬的笑笑,“那你也的容我们有那种好胃口啊,难道我们是铁嘴钢牙吗?我认为获得了经验,保住了人员,就是最大的胜利。”
“刘参谋,你们犯了错,还振振有词,竟然还大搞庆祝活动,真是恬不知耻,我要把你们的这种行为上报总司令部,对你们进行制裁,你还能这样强词夺理吗?”这话说得不论不类的,林飞和部下想笑不好笑出来,连“总司令部”都出来了。
林飞还真有演戏的才能,一改当初的傲慢强横,不住地点头称是,似乎脸上还有汗要往下淌了。李怡宁和毛岸英知道林飞在演戏,但看着他的这种表情,真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笑出来就完了。
苏联顾问严厉地喝道:“你们竟然隐瞒不报,火烧眉毛,还有心思吃喝,快带我们去看看,看看雷达的损坏程度,一刻也不要耽误。”他其实是心急如焚,在志愿军这里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如果这两个指挥官打电话核实他们的身份,他们就只有强抢硬夺了。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美韩联合的特工队,朴玉素他们没有接到美国人的特工队,美国人其实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空投下这支人数众多的特工队,因为是趁夜超低空空投的,避开了鸭绿江那边中国境内的雷达搜索。
确实有一支志愿军的视察团要来视察立下战功的毛岸英的这支高炮部队,但却在半道上被袭击了,梅新元这南韩特务带着美国人顶替了视察团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志愿军高炮的驻地。林飞他们看的照片上的破绽,正是他们更换时留下的蛛丝马迹,如果时间宽裕,他们可以做的更好的。
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抢这部苏式炮瞄雷达,破解其参数,找到应对的办法,否则这片天空对于美国空军将是黑暗的陷阱。美国的飞行员都具有三千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培训费几乎就是飞行员等身高的黄金堆砌出来的。岂能让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
为之美军不惜血本,派出了这支精干的小分队。可以说这支小分队还是扮演的挺成功的,如果不是林飞凑巧在场,这次行动将是完美的。但是毕竟美国人对神秘的东方大国——中国了解的还是知之甚少,能渗入中国人内部的间谍几乎没有。说话的时候,就难免会露出破绽,所以他们比谁都更着急。
假扮的苏联顾问之所以盯着李怡宁,不是简单地好色,而是想在万不得已,暴露的情况下,能劫持李怡宁这样的姑娘,女性总是力气小能力差的。郭云清因为是短发,习惯了装扮成男孩子,还把头发塞进了帽子,美国人一时没有看出来。她本来就是假小子。
对于他们的要求,林飞只好苦着脸答应了,毛岸英大惑不解,他想拉住林飞的衣襟,林飞却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兄弟,客人们远道而来,工作完了,会又累又渴,我们可不能怠慢了哦,你去准备准备吧。”说完使了一个眼色,就殷勤地带着客人们前去。
毛岸英会意地转过身来,刚想迈步,就被梅新元挡住了去路:“慢着,你这位同志看来也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之一吧?总部来人视察,你们推三阻四,隐瞒实情是何道理?现在还想装作没事人一样吗?你们就等着接受处罚吧,哪儿都不许去,跟我们一起检查设备破损情况吧。”
毛岸英火了,在志司还没人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这些人显然不认识他,竟敢如此放肆。自然是敌人派遣的特务无疑了,又因为林飞交代的任务不能完成,他又急又恼,年轻人火气盛,当然是按耐不住。
他冷笑道:“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就凭你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参谋,也敢在我们这里指手画脚、发号施令?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只听他一个人的。你怎么样,就算是陈赓大将来了,也拿他没辙。”说着一指林飞。
梅新元和苏联顾问全都惊讶地望着林飞,却不知道面前的这人为何有这等能力,竟然让大将都为之屈尊。但他们不好去问林飞的传奇经历,一问就会露馅了。顿时面面相觑,脸色尴尬至极。
林飞咳嗽一声,点着头说道:“这位林秘书只负责翻译和接待工作,他不掌管具体的战斗部门,对我们的设备和仪器不熟悉,去了也没用。我让他去给各位准备茶水吃喝,也是看着各位风尘仆仆,旅途劳顿啊。我带大家去就行了。”
他又对李怡宁和郭云清说道:“你们两个姑娘也别闲着,怠慢客人可是不好的。”他笑着对客人们说道:“这是我们基地的两朵花,平时也就是负责接待,充充门面的。请别见笑。”
梅新元和苏联顾问没有作声,他们已经知道林飞的身份特殊,只要抓住林飞不放,就有很好的人质在手,即使最后被识破了,他们也是有恃无恐。看林飞的样子,就像是文质彬彬的大学生。这是高技术部队,有大学生的指挥官不足为奇。百无一用是书生,正好可以挟持做人质。
因此,他们对毛岸英的离去不再阻拦。毛岸英的身份是绝密的,如果他们知道这是中国人民伟大领袖的儿子,一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毛岸英虽然比不上林飞的战功,但其价值就是十个林飞绑在一起都比不上的。
但苏联顾问还是狡猾的,他目送着两个姑娘的离去,向着身后的人一使眼色,就有四个腰胯手枪的彪形大汉悄悄地尾随着毛岸英他们离去,前面的那三个人依然是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全然不知道还跟上了四条毒蛇似的。
林飞把来人都领进了一间地下室,这地下室是用钢筋水泥铸造的,大门也是厚厚的钢板,就是炮弹轰击都未必能一炮轰开。林飞站在门口,掏出了钥匙,他是暂时负责这支部队保卫工作的,自然身上带着钥匙。梅新元和苏联顾问一看,都放下心来了。
林飞打开了门锁,推开厚厚的大门却不容易,那大门以一人之力是很难打开的,林飞示意了一下梅新元手下的人上来帮忙,梅新元一摆脑袋,就有几个人上来,合力推开了大门。打开之后,林飞闪到门边,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苏联顾问一看里面黑魆魆的,有些心慌,不满地问道:“为什么不开灯,这里面看起来更像是仓库似的,这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林飞随手就打开了电灯,顿时室内一片光明,让人眼一时难以适应。
“我们已经把机器全都拆散了,准备半夜运走,你们执意要看,只好到仓库来看了。”
苏联人没有说话,眼睛贪婪地盯着里面堆积的物质,急不可耐地向里面走。梅新元一把拉住,“刘参谋是主人,熟门熟路的,请你在头前带路吧。”林飞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进去,梅新元紧随其后,他这时也很紧张,手掌一直揣在腰间,随时可以摸枪。
林飞带着他们在堆积的物质间东转西转,这里面的空间其实不是很大,也就是四个篮球场那么大吧。梅新元带来的士兵全都鱼贯而入,自动滴把守在各个交叉口上。
见林飞带着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梅新元起了疑心,“刘参谋,到底哪一处是雷达设备啊,你这是干什么,带着我们只是兜圈子?”
林飞叹息一声,“昨晚太匆忙了,又是黑灯瞎火的,我记不清了,好像就是——”他一指前面的那堆被篷布盖着的货物,走上前去,撩开了篷布,还不等梅新元他们看清,“咔嚓——”一下电灯熄灭了,人们一下难以适应,只觉得眼前发黑。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抓住这中国人!”梅新元歇斯底里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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