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骡车前停了下来,李虞看见沈武和徐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周嘉和李虞笑着从草丛里爬了起来,周嘉冲出去指着沈武笑道:“哈!沈兄,没想到是你们,还以为是山匪呢!”
沈武爽朗的笑道:“周兄,嫂夫人,我也以为是山匪打劫客商呢!你带信来说十万火急,我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等会得好好的犒劳我和我的部下。”
“走,回去就让人做。”大家见礼后,赶着骡车往回走,进城后,沿途的百姓见来了这么多官兵,都激动的议论起来,“这下好了,周大人把官兵请来剿匪来了。”
沈武带着部下在县衙的废墟安营扎寨,住了下来,徐春把楚江送给李虞夫妻的东西交给了李虞。
沈武对周嘉道:“周兄,兵贵神速!我打算等兄弟们明日一早,就带兵去剿灭青龙寨的山匪。”
周嘉拱手道:“多谢沈兄相助,如意去过青龙寨和虎头寨,我会带上如意,和你一起去青龙寨上山剿匪。我们还抓住了青龙寨下山收粮的山匪,沈兄挑二十个身手利落的兄弟,换上山匪的衣服,乔装成送米回去的山匪,这样更容易蒙混上山。”
沈武笑道:“那再好不过了,咱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虞带着小玉,玉娘、刘婆子和张嫂忙了小半个时辰,做好了饭菜,送到官兵营地,笑着对沈武抱拳道:“沈兄弟,我只会做些家常便饭,让兄弟们不要见笑。”
“嫂夫人放心,他们干粮馒头都能吃饱,这些菜已经很好了。”沈武看着木盆里的红烧肉,酸菜炖肉,和炒油菜,“兄弟们,今儿都是好菜,大家敞开肚子吃,吃饱喝足大家就上山,把山匪全都剿灭。”
士兵齐声应道:“是,将军。”
第二天一早,李虞把袖箭给周嘉绑好,看着周嘉、沈武还有如意三人,带着士兵去青龙寨剿匪去了。
李虞安排好家事,赶着车去了荒地,杨威见李虞来了,高兴的迎上前,“夫人,庄子的地基已经打好了,您看水塘已经装满水,地也撒上落叶肥深耕翻晒好了,明日就开始细耕。还有;照您的吩咐,开始挖灌溉田地的水沟了。”
李虞蹲下抓了一把土,见地已经撒上落叶肥深耕翻晒,从山上挖下来的落叶肥也堆满了沤肥坑,满意的点头道:“好,阿威也能独当一面了。”
杨威乐听后摸着头,呵呵地笑着,“夫人!好多事我都是问如意哥才会的。”
李虞笑道:“嗯!不懂就问,不会就学,值得表扬,好,既然你管得有模有样的,荒地我就放心的交给你,我回去准备种子去了。”
杨威挺着小胸脯,“夫人您放心,阿威保证办好!”
李虞心里计算着空间里存放的麦子,心想:一百五十多亩地的麦种,起码要三千斤麦种,上次存放在空间里的麦种应该足够。李虞赶着车走到僻静的地方,停下马车,进了车厢,把空间里的麦子取了十几麻袋出来,装在车厢里,赶车回家放下后,又出门一趟,才把麦种从空间里全取出来。
吩咐刘婆子和张嫂打扫院子,玉娘也拿着扫把帮忙清扫起来,李虞把麦种堆在廊檐下,赶着车去西街买晒垫去了。
到了西街卖竹器的地方,见前面围满了人,还有衙役站在外面,李虞走近一看,见涂典史神色凝重地站在竹器摊前面,一个妇人披头散发的垂头跪坐在地,摊子后面的屋门口还坐着一个满脸是泪,目光呆傻的姑娘。
围在一旁的人满脸同情,小声议论着,“肯定是忍不下去了,给这种无耻乱伦的人家做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另一个看热闹的人问道:“到底杀死没有啊?衙役守在这里,涂典史也来了。”
李虞旁边的妇人,捂着脸小声道:“听说在那老东西的眼睛上戳了一剪刀,大夫在里面看嘞!”
“我怎么听那童婆子说,是李氏不守妇道引公公?还要让邹氏的族人来把李氏抓去沉塘?”
一个婆子撇嘴道:“你还相信那老虔婆的话!真的勾引他,会用剪刀戳他吗?老畜生,对媳妇下手不说,还想对孙女下手,李氏也是忍不下去了啊!”
涂典史抬头看见李虞站在人群中,迎上前,施礼道:“夫人,您来啦!”
和李虞站在一起的几个妇人,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李虞,连忙让到一边去了,李虞指着地上的妇人道:“涂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涂典史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夫人,您还是别问了,我怕脏了夫人耳朵。”
李虞厉声呵斥道:“你不说,我让知情的来说。”说着就抬脚走到妇人面前,蹲下身看着她道:“李氏,我是县令夫人,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告诉我,我会替你伸冤!”
李氏慢慢地抬起头,有些呆愣地看着李虞,眼泪双双滑落,嘶哑着嗓子道:“夫人,您真的能帮得了我们母女吗?”
李虞握住她手,鼓励道:“能,只要你说出来,我就能帮你。”
李氏扭头看向坐在门口的姑娘,对李虞摇头道:“夫人,我已经没什么活头了,只求夫人您帮我把我的霞儿,从这腌臢地带走,不然我死不瞑目!”
李虞摇头道:“你自己的闺女得你自己照管,别人哪有娘贴心,你还这么年轻,你相信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嘞!”
李氏垂下头,喃喃自语,“我活不了了,要不是为了霞儿,我在十年前就该去死了。”
李虞扶住李氏肩膀道:“为什么是你去死?该死的是那恶鬼!”
一个头发斑白的婆子走到李氏面前,“李氏,夫人说的对,恶鬼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为啥要去死?”婆子对李虞鞠躬道:“请夫人帮李氏母女俩一把,让她们从这个家脱离出去,不然这母女俩肯定没了活路。”
涂典史走到李虞身边,低声说道:“夫人,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可律法如此,这种事不会有人出来作证的,您帮她们从邹家脱离出去,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