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回到家中,看着面前的十个小瓷瓶,足足花了陈宇三十万金币,这十瓶都是增加者境修为的小元丹,已经是市面上能买到最高的一品中阶了,至于更高阶级的,以云峰国的资源,炼制出来的,早都已经被一些大人物预定了。
一棵火岩草,陈宇卖了200万,对陈宇来说,这是笔巨款,他家的伯爵府,每个月的俸禄才只一万金币。可是买完这十瓶小元丹,陈宇才知道什么叫资源。
这还只是适用于者境的一品中阶丹药,才十瓶就花了三十万金币,而且据那个仙丹阁的掌柜所说,一品低阶的小元丹虽然便宜些,但是效用不佳,就算是这一品中阶的小元丹,也只有者境初期的修士服之效果明显,一旦到了者境中期,效用就变的极微,便需要丹药再高一个阶级。
可想而知,就算在者境上,要想全程都服用丹药加快修炼速度,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笔开销,二百万简直就是毛毛雨了,而且一品高阶和一品顶阶的小元丹,在云峰国也几乎是有价无市的局面。
此时陈宇已经知道,灵草灵物的年限,对炼丹的至关重要,而且每一品级的丹药,还能分五个阶级,分别是低阶、中阶、高阶、顶阶和异变。所谓的异变,是在炼丹过程中,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丹药的异变,异变有好有怀,但大部分异变的丹药都会更好。
总之这建元大陆丹药的复杂,是陈宇没想到的,比以往陈宇看的那些小说中,都要复杂。
陈宇陷入了疯狂的修炼中,他将一天的时间分成了四部分,上午陈宇研读云儿赠送的书籍其中的两本,一本《文元功》一本《荒牛劲》,还有仙丹阁掌柜送的一本《鉴草录》。
这一文一武两本功法,陈宇并未修炼,只是研究和借鉴。但是通过研究,陈宇发现了他曾经的一个误区,以往他以为元气只是评定修士境界的标准,却没想到,元气原来具有神通的增幅作用,这是陈宇所修炼的《大衍决》和《明王决》里,所不曾涉及的。
所谓的增幅作用,文士可以运用元气,增幅念力的威力,而武士则可运用元气,增幅身体的力度和强度等等。
下午,陈宇则吞服丹药,修炼《明王决》。前半夜,陈宇练习如何运用元气。后半夜,陈宇则吞服丹药,修炼《大衍决》。
这般忘寝废食般的修炼,匆匆一月便转眼过去,这一个月对于陈宇来说,出奇的平静,三皇子和启省都没露面,左宪也未再派人暗杀陈宇,而左坤也仿似消失了一般,估计是在闭关突破。陈宇所担心会突然找来的陈平和李巧莲,也并没有找来。
对于陈宇来说,平静最好不过,他无意与人争斗,他也不想卷入什么事件中,他只想通过努力修炼,来证明自己。
可是这一夜,一月未露面的启省,却突然潜入了陈宇的房中,并且一见到陈宇,二话不说,单膝跪地低首抱拳,竟行此大礼。
“你这是为何?”陈宇忙去搀扶启省,启省虽然只是三皇子的侍卫,但是对于陈宇来说,启省却如同良师益友,在陈宇的心里,启省比三皇子还要近一些,因此早在上次启省来劝陈宇离开时,俩人便以‘你我’来称呼,少了俗礼客套,却更显亲近。
启省并不起身,语气激动的说道:“有事相求,若不答应,启省便长跪不起。”
陈宇眉头一皱,微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若当我是朋友,何事直说,我决不推辞,但你若要这般,却侮辱了‘朋友’二字。”
启省叹息一声,站起身来,一脸愁容的说道:“你虽年轻,修为不高,但对你之为人,启省却自愧不如,若启省非三皇子之侍卫,定要与你把酒言欢做那忘年之交,只可惜启省身不由己,朋友二字,启省当不得,没资格。今日前来,便是为三皇子之事,求你相助。”
陈宇也是叹息一声,他理解,启省作为三皇子侍卫,便已经注定,他不能有朋友,他只能忠心于三皇子,这也许是启省的悲哀,他不能有自己的生活。
“不管如何,今日你这般举动,定是出了大事,坐下来慢慢说。”陈宇拉过启省坐了下来。
“前些时日,宫内突然露出风声,皇上病情危急,恐不久矣。随后大皇子一系的户部右侍郎史常青突然被杀,大皇子暴怒,密调留京卫进城,以怀疑三皇子谋杀东城兵马司指挥和户部右侍郎的名义,将三皇子软禁,所有支持三皇子的官员,几乎在一夜间全部被留京卫的兵马软禁府中,如今整个京城,都在大皇子的掌控中,三皇子危矣。”
陈宇一惊,这一个月他废寝忘食的修炼,竟不知京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震惊过后,陈宇又沉思了起来。
“可是,我能做什么?在京城,我恐怕连小人物都算不上。”陈宇看着启省问道,他无权无势,对于这种事,如何能干涉的了。
启省苦笑一声:“所有与三皇子关系密切的人物,都已经被严密的监视软禁了起来,我也是被困了几天,今日才冒险找到机会跑出来,但天亮前必须要回去,否则一旦发现我离开了靖王府,恐怕大皇子会立刻对三皇子不利。而我来找你的原因,正是因为你是一个小人物,现在没有人会关注你,三皇子也信任你,所以,你现在是三皇子唯一的希望。”
陈宇自嘲的一笑,还真是,之前大皇子拉拢他,不是看重他,而是误以为他是三皇子亲近的人,而他又是个小人物,拉拢他许以好处,则是为了打击三皇子的士气,让支持三皇子的人都看到,跟着他大皇子,不论地位高低,都会有天大的好处。
而左坤针对陈宇,则完全是个人恩怨了,全因在花石城,陈宇这个小人物,竟然不买他左大公子的账,而且还让左大公子颜面扫地。
至于左宪,那理由更简单了,完全是护子心切,外加左宪这种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会允许陈宇这样的人,挑衅他左家的威严。
如今京城如此混乱,大皇子和左宪图谋之大,恐怕忙的焦头烂额,又哪里会有闲工夫,理会陈宇这个小人物。
“你需要我做什么?”陈宇问道。
“调查杀害东城兵马司指挥,和户部右侍郎的真正凶手,一旦查出真正的凶手并非三皇子,那大皇子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一定不敢对三皇子动手。”启省说道。
陈宇无奈的摸了摸头,轻笑一声说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以三皇子的人脉和势力,都没查出谁是杀害东城兵马司指挥的凶手,我又如何能办得到?”
启省叹息一声,满脸惆怅的说道:“尽力而为吧,一旦宫内传出噩耗,大皇子得位,必定会全面清算,而你曾驳了大皇子的颜面,他若回头想起,即使你对他毫无危害,但以大皇子的性格,也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也当是为你自己吧。如今平静已经过去,暴风雨就快来了,又有几人,能在这场暴风雨之下安然无恙。”
“拜托了!”启省起身朝着陈宇一抱拳,随后转身,背影萧瑟,悄然的离开了陈宇的家。
陈宇皱着眉头,愣愣的看着门外如墨的黑夜,口中喃喃道:“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力而为。”
这一夜对于陈宇来说,不平静,他没再修炼,躺在床上脑中全是杂乱的思绪,天明时,陈宇起床连饭也没吃,便匆匆的出去了。
东城戏曲街,作为京城四大街之一,四大街繁荣之首,其热闹程度,从一大清早,便人流涌动。
戏曲街不仅是戏曲出名,如果换在地球的话,应该叫娱乐一条街更贴切,这里戏楼、**、酒馆、茶馆、赌坊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所以三教九流人员复杂,也是全京城最庞大的小道消息聚集和散播地。
陈宇找到一家茶馆,点了一份早点和一壶茶,看似细嚼慢咽的吃着早饭,实则耳朵却密切留意着周围人的谈话。
一顿早点,陈宇足足吃了将近一个小时,茶水足足喝了三壶,人们都在议论着留京卫入城的事,可是真正有用的消息,却一点没有,陈宇失望的给了茶钱,离开了茶楼。
也许老天就是爱开玩笑,原本晴朗的清晨,就在陈宇走出茶楼不久,突然轰隆一声惊雷,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也许是深秋时节,临近冬季,雨下的特别大,陈宇赶紧找了个房檐下躲起了雨,在陈宇的身边,有两个看起来像是老农的中年男子。
其中一个说道:“这鬼天气,过两天就是打粮的时候了,雨下这么大,要是涝了庄家,可就影响收成了。”
另一个接话道:“庄稼人,看天吃饭,幸好是在京城周边,虽然雨大点,但是四周环山,却不会有飓风,若是换到平原的地方,暴雨加上飓风,来场暴风雨,那还打个鸟粮。”
陈宇一愣,又是暴风雨,昨夜启省说过这个词,但启省的意思是指京城权力的斗争,而这两个老农,却指的是天气,但是陈宇突然又想起一个人说过这个词,那就是陈宇被抓到大理寺囚牢时,牢里那个老头说过。
陈宇还记得那老头说‘为何要伸冤?暴风雨就要来了,这里可以挡风遮雨’,当时陈宇只当那老头是个老乞丐,只是把牢房当成供吃供住的地方了,可此时,陈宇不知哪来的灵机一动,隐隐意识到,那老头的话,是否意有所指?
而且更值得怀疑的是,暴雨和暴风雨是不同的,京城从没发生过暴风雨,但那老头却说是暴风雨就要来了,而且一个老乞丐,怎么会被关进大理寺那种重犯的牢里?
陈宇猛的一拍额头,暗怪自己还是太嫩了,如果那老头真的是意有所指,指的会不会就是京城这场权力斗争?如果真是这样,这老头身在牢中,却能料到外面的事情,可见这老头不简单,甚至还可能知道些内幕也说不定。
陈宇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看着灰暗的天空,喃喃道:“暴风雨吗?那就让我这颗不起眼的小石子,在这大海里,再荡起一层波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