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文赴州脸色涨红,用力挣扎,可是这人不知什么来路,竟然让他两个手腕完全使不上力道,妈的!
还挺有礼貌,这倒是出乎林彩的预料,他还以为这个非主流会直接破口大骂呢。
“当过0吗?”林彩声音里带着戏谑,“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说完在文赴州后颈捏了几下,后者本来就迷迷糊糊,如今直接痛叫一声躺尸下来。
“你到底是谁?”
他声音虚弱无力,眼睛半睁半闭着,这人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过于明显的失重感让他全然放弃了抵抗。
“我谁不重要。”
“那你想干什么?”
“睡你。”
文赴州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扯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林彩愕然。
“赶紧滚,趁我还不想追究。”文赴州抬了抬手腕,虽然穴位还有些酸麻肿胀,但好歹力量在逐渐回归。
不行啊,他有任务在身,而且他发现这个文赴州其实很有意思,果然不能以貌取人,他差点就错怪这个表里不太如一的小孩儿了。看起来拽的一逼,实际上真是温柔绅士讲道理呢。
“我现在还真有点喜欢你了。”林彩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试试吧,怎么样?”
文赴州本来想一拳直接把人轰下去,但听到“试试吧”这句话又想起了当时的自己。
这种话说出来的人都是什么心情呢?他喜欢曲何,想亲近,占有。眼前这个人,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的这种话?
“你再压着我,你会后悔的。”
文赴州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平静淡漠,倒像是暴风雨之前,满满的山雨欲来的危险。
林彩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时候会突然眼盲,他还是微表情协会的会长,研究心理学那么多年,见识了形形色色的表情,有时候还经常就忘了某些变化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现在,他根本没考虑到对一个喝了酒受了情伤的十□□的小伙子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挑逗挑衅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当他身下的人突然暴起翻身把他压在下面的时候,他还愣着。
看起来很蠢。
文赴州三两下就把林彩的衣服扒的不剩什么了,然后长臂一伸把床头柜牛仔裤上的皮带抽了出来绑住这个三番两次蹬鼻子上脸的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到几乎会让别人认为他在装醉。
肌肤相贴的细腻触感让文赴州隐隐有些疯狂,仿佛大脑被什么东西猛力撞击着。
他掐住林彩的脖子,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你下了什么东西?”
下你妈!林彩挣扎不过被人死死压制住,气的直翻白眼脸都红了,真是傻逼,真要是下药你还能这么孔武有力的绑人吗兄弟?!
文赴州抓起林彩的大腿,直接在他屁股上拍了个响儿,“想让我上你?”
林彩暗自较劲一番,完全……完全脱不开,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冷汗涔涔而下,“兄弟,你先放了我。”
“放了你?”文赴州脸色阴沉,他骑在林彩身上,指了指自己□□昂首挺胸的玩意儿,“放了你它怎么办?”
林彩深吸一口气,“那我们葫芦娃,行吧?”
文赴州摇头,伸手拿了一贴口香糖撕开放进嘴里,冲林彩邪邪一笑,“怕酒味儿你不喜欢。”
“你喜欢什么体位?”文赴州摸了下林彩的腰,“挺软的,我把你吊起来艹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问题大了!
林彩此时只想骂娘,他叹了口气,“兄弟,我没给你下药,真的。”
“嗯?”
“心理暗示而已。”
文赴州眯眼看他,“你是干什么的?”
“医生。”林彩动了动手臂,“你先下来好不?你压得我难受。”
文赴州歪头,戏弄道:“那你刚才压我那么长时间怎么算?”
林彩无法,“我给你道歉,别玩了,早点睡吧。”
文赴州突然身体前倾鼻尖挨上他的鼻尖,然后伸手钳住他的下颚,把口香糖用舌尖推进了他嘴里,喑哑着嗓子问他:“你哪里的医生啊,这么会玩?”
他看林彩要把糖吐掉,轻嗤一声,“敢吐现在就艹你。”
林彩脸一皱,把到嘴边的糖又抿嘴给吞了回去……
“问你话呢?”
林彩瞪了他一眼,把脸转到一边,口香糖咽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文赴州的话让他直接汗毛倒竖,瞳孔都缩了起来。
“你是栩神的朋友吧?”
文赴州轻笑一声,“看你这被雷劈一样的表情,我是猜对了。”
他躺到一边,有些头晕,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不介意吧?”
“啊?”林彩反应了一秒,“不。”
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解开?!
“他不会为了曲何让你做这种事情吧。”文赴州揉了揉眉心,闭着眼,语气轻飘飘的,“你知道,你长得不错,我可以就这么借机把你上了,把你当成他。”
林彩往后缩了缩。
“嗤。”文赴州把烟熄了,“滚出去,以后别再来了。”
“那……”林彩突然有点不知所措,甚至看到文赴州掐烟那一瞬间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心想这破孩子真帅啊,既不软弱无能,也不算是锋芒毕露,他本以为俩人会打一架——或者说他单方面挨打。
“那你死心了吗?”
“什么?”文赴州突然疾言厉色起来,“我他妈凭什么死心,我做错了什么?我不就是喜欢他!凭什么,凭什么就被人捷足先登?!”
“你别激动……嫂子没跟你说过他们的事?”林彩咳了几下,口香糖好像噎在半截腰了,“曲何家情况挺不好的,当时他不爱和别人说话,也不交朋友,是关栩硬着脸皮凑上去的。曲何一直觉得关栩条件太好,和他在一起总有自卑感。关栩就怕曲何这么想,俩人一直小心翼翼的面对对方,不敢吵架甚至不敢说一句重话。”
“这期间出了很多事,关栩帮了不少忙。不过我真心觉得俩人挺配的,关栩没正经喜欢过谁,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朝不保夕的,认识曲何之后感觉像突然有了骨头一样。”
“也不能说谁先谁后吧,我觉得他们俩更合适。没人比关栩更了解曲何的过去了,他会好好珍惜他的。你也希望他快乐不是吗?”
“你是心理医生?”
“我是研究中草药和人体穴位的。”
“哦。”文赴州自嘲的笑了笑,叹了口气,“那你刚才摁我哪了?”
“内关。”
“什么?”
“内关穴啊。”林彩说,“你是不是有胃病啊。”
“哟,挺神啊。”
“神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好好吃饭,十个里九个都有。不过你最近都失眠吧,我配合神门和大陵穴给你辅助治疗一下吧,都在手腕内侧挨着挺近的。”
文赴州把皮带解开了,看了眼林彩手腕上的红痕,嘀咕了句:“太娇气了。”
林彩赶紧盘腿坐起来把衣服穿好,“留个联系方式吧。”
“怎么?”文赴州掀了掀眼皮,“你觉得没被我上不甘心?”
“啧。”林彩蹙眉,“哥怕你心情不好嘛不是,带你玩去。”
文赴州摆摆手,“回去告诉你朋友,我文赴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不会当第三者。”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长叹一口气,有些颓丧道:“我没事,我就是,就是得缓缓。”
房间里有淡淡的烟味儿,隔音不错,很安静,能听到两个人深浅不同的呼吸,林彩系着衣服上的扣子,心想,如果真的下药了,或者假装俩人已经睡了,这小子会不会对自己负责?
一想到这小孩脸上出现与年龄不符合的沉稳表情他就觉得,那局面肯定很有意思。
“咱俩试试吧。”林彩突然道。
“你有完没完?”文赴州睁眼看向他,眼尾轻轻上挑,张扬的长相无端透露出一股子桀骜不驯来。
“不是刚才那个意思。”林彩微微低下头,认真的注视他,“我说,咱们可以试着,谈恋爱。”
文赴州有那么一秒钟的愣神,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角都湿润了。
“你笑什么啊?!”林彩有些恼怒。
“如果我没看错你不是0吧。”文赴州神色冷淡下来,“我还不至于得不到谁就非得找个新的弥补内心的空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种事情以后唔……”
他话没说完,被林彩一把拉住胳膊压上去,用亲吻堵住了他的嘴。
林彩的唇凉凉的,摸在自己胸口的手却很热,这种反差让他还未真正熄火的下半身一下子重新燃烧起来。
文赴州的眼里有一瞬的茫然,是他太饥/渴了还是这个人的手法太好?为什么觉得越来越难耐……
他猛地推开了林彩,言语间夹杂着剧烈的喘息,“抱歉,请你爱惜自己。”
文赴州跳下床,摸着自己嘴唇的手有些抖,“你在这,我先走了。”
“站住!”
林彩脸上的笑容消失,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型,“怕什么,我后面是第一次,你不用担心。”
文赴州欲言又止的看了他半天,“你……”
林彩笑了,“我又没要你负责,我只想和你上床,你要是不会,我可以指导你怎么进。”
文赴州猛地起身往卫生间跑,很快传出了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林彩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文赴州突然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等等!”
“干嘛?”林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有些不耐烦的回头。
“我们先谈恋爱行吗?”
“什么?”林彩愣住了。
文赴州擦了擦脸上的水,“你以后别胡乱对别人这样。”他站在那,脚下有一摊水渍,他低头看着那水渍,似乎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不好意思极了。
“我们先了解一下对方,然后再讨论睡……睡觉的问题,你也别随便约/炮了,不是要和我试么,就别再这么花心了,行吗?”
林彩反应了几秒,慢慢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他缩回手,倚在门上,双手抱着肩膀,“行啊,你说了算。”
……
“你说了算。”关栩笑道:“你能见他们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你那边是不是都没睡啊?”曲何声音轻轻地,“我没打扰到你吧?”
“每天能和你聊天的时候,都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你好好比赛。”
“害羞了?”关栩眼里带着笑意,“我明天回去,接我吗?老婆大人。”
“明天?!”曲何瞪大了眼睛,“不是还有两个月……”
“就明天。”关栩趴在屏幕前,眼神专注的看着屏幕前的曲何,“我现在就想见你,想抱你,亲你,把你搂在怀里,一辈子也不放开。”
“关栩。”
“嗯?”
“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好。”关栩安静的守在那,给曲何一种感觉,只要他不走,关栩就永远站在他身边。哪怕他走了,关栩也会一直不停的找他,就像在这s市一样。
曲何咬了咬唇,“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不离不弃,谢谢你帮我打开心扉让我变得自强勇敢,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有如此美好温暖的一面。
谢谢你,如果可以,让我倾其所有抓住你,让语无伦次的我看清楚自己。
给我个拥抱,给我个栖息之地,我已放弃了退路,跌撞的扑向你。
生命不美好,但不美好中有你,就简称了生命中有你。
有个热爱的生命,有个挚爱的珍宝,是人生中一件多么动人的事。
死而无惧。
关栩抬手,伸到曲何的卧蚕下方,想象着触碰它时的美好触感,轻声说道:“我也有句话想对你说。”
“嗯?”
“我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