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左左接过被她敲晕了丫头,利落的换好了衣服,一边把桌子上的盘盘碗碗,全部摔在了地上。
“说了不吃不吃!我要出去!滚!”
门外的侍卫听到这动静,不由的对视一眼,纷纷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主子,可是不好伺候,只可惜了那老老实实的小丫头。
下一刻,就见丫头出来落了门锁,就捂住脸,哭泣着往前跑了过去。
“唉!”后面一个农户装扮的侍卫要拦。
另一个却叫住了他,“罢了,小丫头伤心着呢,都消停消停吧……”
眼看着那丫头,一路跑了出去。
另一边的城门前,却是围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此处送行。
这一次送行,只怕是整个皇城最浩大的一次,就连皇上亲自出宫,若说是谁这样的大的面子,当属皇上最宠的六王爷。
文武百官也密密麻麻的围在一处,整齐送行。
一辆枣红色,三马开路,威风凛凛富丽堂皇的马车,就立在众人面前,而那傻王,此刻就坐在那马车之上。
皇帝依旧是慈爱的神色,“奕儿,此去便是一地封侯,已经是大人了,要好生的做好封侯,知道了吗?星儿这丫头,昨晚哭了一夜,今天说什么,也舍不得过来看你走。”
皇上的细心叮嘱,在旁人眼中,自然是意义非凡的,自顾流放藩王,都是那些争斗权利的王爷,可是眼下这位,却是第一个,是到了年纪要出去的,还是皇上这样亲自送着,百般嘱咐安排。
傻王却是十分不舒服的样子,“那个地方好玩吗?”
众人哭笑不得,傻王果然还是傻王。
皇上脸色微微一僵,随即笑道,“自然是好玩的,朕给你的,自然是最好的地方,樊城名族众多,各地特色文化汇聚,那一处的土地,也是最富庶的,盛产名贵草药灵芝……”
旁人更是唏嘘不已,皇上果然是袒护这个王爷的。
“你且去吧,放心,朕安排了樊城驻守的王大人在你身旁,去了便找他,自然是什么都不必担心。”
皇上把送行酒亲手递给了封玄奕,封玄奕微微顿了一秒,也只是一秒,就把那酒一饮而尽。
几番叮嘱,那辆马车,才缓缓的往外驶去。
“啧啧,你瞧瞧,皇上多疼惜这位王爷,这样流放的王爷,我还是第一次见。”
“可不是,那也是因为这位不是傻王么,皇上自然是多偏爱他一些。况且……京中的传闻……”
“这王爷要真是对皇上图谋不轨,那可真是狼心狗肺大逆不道了!”
“就是就是!”
这些窃窃私语,自然是尽数落在皇上耳中,他眼眸眺望这遥远的地方,这一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车夫……车夫!”封玄奕眼眸里稚气尽退,叫了几声,都没人搭理他,不由的凝眉,提高了声音。
外面的车夫这才掀开骄帘,回头看着他。态度竟是带着一股子的不耐烦。
“王爷是怎么了?”
封玄奕恢复了一脸稚气的模样,鼓气看着自己手腕脚踝,以及腰间结结实实的玄铁锁链,想动却动不了分毫,牢牢的把他禁锢在座位上。
“这东西,好沉……我不喜欢,取掉!”
那车夫笑了,眼里尽是意味不明。
“王爷,山路崎岖,小的们不敢怠慢,皇上特意叮嘱不能让王爷出意外,这链子,也是一个固定,免得摔了王爷。”
封玄奕见他没有任何松开铁链的意思,暗自用了用力,果然分毫动不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讶异。
被掀起的骄帘,让他看清楚了外面的环境,竟然是越发的荒凉,不停的在上坡。
“这不是去官道的路啊……”
那车夫随口答道,“王爷从京城到樊城的封地时间,从一个月,拉长到半年,自然是带王爷走些风景好的地方,游山玩水一番……”
答罢,似乎也不准备在和封玄奕说话,放下骄帘,就和另外几个侍卫低声说着什么,笑声里满是恶意。
封玄奕深吸一口气,咬紧了牙,用力的挣了挣,这铁链竟然是越来越紧,果然,那杯酒里有问题,他的探查自己的内力,却是闭塞了一般,又不出分毫。
眼眸一暗,他原以为,皇帝即使对付他,也起码离京城远一些,可是到是他想多了,皇帝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就要除去他。
即便用力挣扎,可是铁链却始终是顽固不已,牢牢的控制着他,就连离开这个位子都困难,看样子,外面那两个车夫,已经准备对他动手了……
这么想着,马车忽然往后一仰,竟然是在不停的往上坡走去,这绝不是大路,更甚者说,这更本就不是路,这是在往某座荒山上去,封玄奕大概猜出了什么。
咬牙设法挣脱,可是却挣脱不开,马车越发颠簸,外面一直说话的车夫,也没有一个人开口,气氛蓦然的诡异起来。
骄帘被风吹起的那一刻,封玄奕看清了前面,离他不远处,就是一个天堑悬崖。
眼眸一骤,而与此同时那两个车夫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回眸的那一刻,眼里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怜悯。
“喂!”刚开口,这两个车夫已经分别砍断两侧骏马,飞身过去,离开了马车,寒光一闪,马嘶鸣长啸,唯一一匹骏马抬起前蹄,马蹄上竟然被刺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原本就跑的飞快的马,此刻更是疯了一样,崩腾而去。
封玄奕被惯力甩回了位置,一手撑着边缘,才堪堪稳住了身子,马车颠簸飞速前进。
他一双眸子沉定如水,飞速的想着逃脱之策。
可是他内力被封,这铁链也是为他量身定做,就是来要他的命的,又怎么会是一下两下能挣脱开的?
那两个侍卫下了马车,便看着那朝着悬崖越来越近的马车,只等看着那位皇上留不得的主儿,连人带车的摔下去,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却看见身后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竟是电光火石见,两人的马,都被划伤了屁股。
“什么人!?”侍卫脸色一边,当即抽出佩剑,叱喝一声。
想策马追上去,可两匹马却乱了阵脚,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起来。
“那到底什么人!?该死!马不受控制了!”